陽光明媚,叢林幽幽,花開百態,煙洛祭一襲灰白雕花輕紗外衣,山水墨畫白紗襦裙,銀灰絲綢纏繞裙身扎了個蝴蝶結。
白紗輕飄,墨發輕揚,翡翠銀簪步搖隨風鼓動,再細瞧望去,只見一雙靈動而純凈的美眸中蕩漾著愉悅的快意。
小巧的鼻翼,櫻唇輕揚,奔跑與叢林間,于陽光照射下,雙頰略顯潮紅,青蔥白皙的纖手輕撫著四周清新的空氣,似是雙手如蝶翼般翩翩起舞。
“大樹爺爺,你說人間好不好玩呢?”
煙洛祭此時因飛得累了,依靠在一棵大樹下乘涼著,正百無聊賴,興致頗高的問著身后大樹。
身后傳來了深沉而又蒼涼的聲音道:“小蝴蝶,你這才剛脫胎換骨,變幻人形妖力匱乏,人間雖好但太過復雜了,世道不安你還是安分呆在這的好。”
煙洛祭聽言,便也努努嘴,轉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是興奮的對身后的大樹說道:“大樹爺爺,大樹爺爺,我不叫小蝴蝶,我叫煙洛祭,煙花的煙,洛水的洛,祭天的祭。大樹爺爺,你覺得好聽嗎?”
身后的大樹此時面露慈祥的附和著興致高昂仰頭對視自己的煙洛祭道:“煙洛祭,洛祭,名字很好聽,是洛祭自個取的名字么?”
一聽大樹爺爺的夸贊,煙洛祭很是開懷,便點頭回應道:“是的呢。”
其實她也不清楚在未修成人形時,記憶中一直都有這個名字的存在,故此,在修成人形的這一天便給自己取名為煙洛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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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祭,你的蝶翼好生稀奇呢,都不曾在蝶族中看過這么好看這么純凈的銀蝶翼?”
“是呀是呀,大伙快瞧。”
只見煙洛祭化蝶翩飛于蝶族之中,便被蝶族眾妖簇擁而起,因稀少的銀蝶翼便是蝶族長老也未曾見過.故此,自煙洛祭的出現,蝶族眾長者也跟著蝶族小妖的言語一并注視著煙洛祭。
乃至煙洛祭自個都不知道因何緣由,一出現便成了眾人的焦點般去注視著自己,原以為所有蝴蝶都跟她一般擁有著銀蝶翼的,看到蝶族中小妖們的詫異驚艷目光,長者們審視狐疑的眼神。
煙洛祭只覺得疑惑不解,雙眸無害的望著眾人道:“我也不知道,我自有了神識后便只一人在落沙谷中修煉,今日是聽大樹爺爺說這里有跟我一樣的族人生活在這里,便心下好奇的過來看看的。”
只見一位發白斑斕藍蝶翼的蝶妖老者開口問道:“大樹爺爺?你說的可是森古老者?”
煙洛祭此時想不明白,看著眾人各色目光,聽有人認識大樹爺爺,便也開心的應聲道:“是的,大樹爺爺跟我講他叫森古。”
蝶族是妖界中妖力較為低階的,但是一手防御能力卻是妖界中赫赫有名的,在蝶族的結界范圍內除了擁有蝶族標志的蝶翼能夠無礙的出入結界,蝶族之外的生物皆無法從結界中探得蝶族的所在之處。
在蝶族境界在范圍內,其余生物皆都無法輕松入境,倘若強行入境,只會誤入迷境從而終生無法從中逃離,無論是神,是妖,是人,皆是如此。
故而蝶族一直能夠在這弱肉強食的三界六道中安然存活下來,這也依賴于蝶族強大的防御妖力。
雖然煙烙祭的蝶翼有異于常,但她能夠完好無損的穿越迷境,故此,蝶族長老們便也沒加以深究下去。 一晃時間飛逝歲月青蔥,煙烙祭來到這個蝶族大家庭中已然過去了六十一年有余。
煙烙祭雖為蝶妖周身并未有妖氣森然,卻無端的多了一股純凈無暇的妖力,倘若不是因她的妖力并不強大, 甚至連未化妖身的毛頭小妖都能輕易將其打敗,故此蝶族長老這才沒有太將煙烙祭放在心上,只因她的到來雖突然,但六十余載已過皆未有異象,眾長老們也都沒有將煙烙祭排斥在外。
加之煙烙祭生性開朗,長得極為脫俗貌美,小嘴也是甜得像是抹了蜜般,且好吃貪玩,相處下來長老們也頗為疼愛有加,甚至有的長老還都認了她做孫女。
蝶族眾妖都很是熱情待煙烙祭,故而煙烙祭在這里的生活那是愜意自在,而又無比心安,有了朋友,有了家人般的安心,是何種的幸福。
彼時,只見銀灰提花輕紗籠罩其曼妙身姿,裙下山水如墨如畫,眉宇間巧笑嫣然,美眸流轉,正好整無暇的依靠在大樹下,肆意玩耍著周身的蝴蝶,倘使讓旁人瞧去,只以為是仙子戲蝶圖,好不妙哉,然而,這圖畫中的人兒卻靈動如斯,出現在眼前好不幸哉。
“如此美景佳人,若不彈奏一曲,豈不可惜。”
一聲富有磁性嗓音動人的在煙烙祭不遠處響起,伴隨著她眼眸波光的跳動,一聲聲悠揚美妙的音律隨舞而起。
“笑顏如畫拂蕭相隨,盈盈一動翩翩舞飛。三千青絲縈繞耳鬢,綾羅綢緞步搖輕顫。玉足輕抬藕臂輕揚,美眸回旋深情相凝。”
一舞一曲,此情此景,美輪美奐,可謂是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子玄哥哥,你回來了。”
一舞完畢,煙洛祭面若桃花的朝子玄方向奔去,而顧子玄正好也收起了玉蕭張開懷抱將向自個奔來的煙洛祭抱了個滿懷。
煙洛祭揚起自個粉嫩的小臉蛋朝顧子玄做了個俏皮的表情,而后悻悻道:“子玄哥哥,這趟外出可是去了好幾載呢,這次回來是否會待久一點呢?”
顧子玄聽罷捏了捏煙洛祭俏鼻頭,悅耳動聽的嗓音緩緩說道:“傻丫頭,這次回來會多呆些時日多陪著你,你說好不好?“
俊朗的眉峰輕揚,劍眉入鬢,筆挺的鼻翼,輕薄的唇畔,如刀削的臉龐映襯出他出眾的五官,顧子玄不愧是蝶族中出類撥萃的美男子。
身為顧長老的孫子,他身上有守護蝶族的責任,顧子玄的父親則在五十年前的外出身故,故此顧子玄一人挑起了家族與蝶族之間的重擔,而他也毫無疑問成為了蝶族的第一戰將,武力是蝶族當中最為巔峰之人。
煙洛祭抬手蹭了蹭顧子玄鬢角的滄桑,櫻唇輕啟呢喃道:“煙兒在家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子玄哥哥在外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嗎?”
眸光間顧子玄的眸地深處那一抹柔軟,總能夠被煙洛祭輕易的捕捉到,他輕聲一笑爽朗道:“子玄當然也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你看子玄給你帶了什么好吃的。”
忽地,顧子玄從身后如同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串冰糖葫蘆。
原本還想就話題追究下去的煙洛祭,看到了冰糖葫蘆雙眸一亮,小嘴不甘的抿了起來,每次顧子玄都不愿自己深談他一人在外的艱辛。
可是煙洛祭能夠清楚的感覺得到其實顧子玄在外很辛苦很辛苦,只是他不愿意自己擔心罷了,每次到了這個坎顧子玄就會以吃的來堵住煙洛祭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于是乎,一副郎才女貌俊美無雙的男女相擁而坐,男的滿心滿眼的寵溺之情,女的滿心滿眼的幸福之態,相依相偎攜手相伴在落幕的夕陽草坪上,與余暉共暖。
連著幾日過去,煙洛祭好似生活在蜜糖里,每天都與顧子玄粘著一起,時而吹簫伴舞,時而低眸作畫,時而攜手夕陽,時而登峰觀景,此生有你,唯愿足矣。
一日煙洛祭正準備出門,卻聽聞不遠處有爭議之聲響起:“子玄,螳螂一族便要占領方圓百里之境了,我們蝶族已到了危在旦夕之際,你怎能還有心思顧及兒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