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司機大叔(我就稱呼他何師吧)應該是我在大理最后的記憶,寫之前腦子里整理了一下,因為車上50幾分鐘的交談很碎片,但又覺得很多話值得記錄。
昨天晚上預約了從客棧到車站的順風車,說實話,在大理順風車還是比較普遍和方便的,因為我是10.04分的車,所以我預約時間是8.15分,定了早晨7.20分的鬧鐘,然后沒等笑笑和勛哥回來我就睡了,在大理的最后一夜就這樣平靜過去了。
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吃了零食還是怎樣,胃有點難受,然后5.30左右就醒了,一直賴到6.30分,起床后,整理了那張床和床旁邊的柜子,把垃圾袋提起來扔掉,然后刷牙洗臉,很快弄好…走出門后,發現大理的天依然是陰天的,和我來的那天早晨的場景差不多,但是沒那天那么冷,我圍繞院子繞了幾圈,雖然這里的前前后后已經被我拍了很多張,可是我還是又拍了一些,時間不早了,我背起包拿上行李箱,一個人走出門去,此刻慶幸勛哥笑笑沒醒,不然我一定會忍不住的矯情流眼淚,我不擅長分別,而且還是就此分別的那種,就像來時候一樣,走我也想一個人走,不要說再見!
我走在路上,一步三回頭,用心感受這個清晨的每一寸呼吸,看見幾個老奶奶去碼頭村口買菜,幾分鐘后,我也到村口碼頭,那里很熱鬧,因為賣菜、賣水果、賣肉的老鄉很早就到那里擺攤,出來的時候沒吃早餐,村頭最大的超市還沒開門,只能在村頭買點,身上沒有現金的我,然后就一家一家的問誰家可以用支付寶或者微信來賣,最終問了幾家是一家賣云南特色燒餅的阿姨那里買玉米餅和豆漿,其實她本身也不會用,都是通過找周圍的年輕人來幫忙的那種,發現在這個小村頭,微信的應用好像比支付寶普遍的多。
我就站在碼頭公交站等順風車何師來接我,大約8.05左右,一輛灰黑色的車來到我旁邊,一個皮膚黑黑、帶著一副方框眼鏡的師傅下了車,幫我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備箱,我上了車,車內空間很大,但是有點臟,就是有很多土,而且還有各種蔬菜的味道,師傅上車后,就說早上3點多起來拉菜,順著這個話題,就開始了50多分鐘的聊天,雖然很雜很亂,我大致梳理了一下:
大理本地土著95%以上都是白族人,何師自己也是,他說白族人都心向善,以信奉佛教為主,內心都有對行善的信仰,的確,在這里的一段時間,我有真切感受到當地人民的樸實和善良,在這片依山傍水的土地上,過著最本真的生活。
何師他一輩子經歷很多,他說他是1969年出生的(和我爸爸一個年齡),2個女兒和我年齡差不多大,大女兒大專畢業,小女兒比較調皮,功課不好,初中就不讀了,目前都在大理工作,和她們同住,他說他文化程度不高,也只是讀到初中,從小家庭條件不好,所以什么苦都吃過,走南闖北的,包過工程、賣過菜、搞過旅游等等,但是無論在思想還是知識上都保有不斷學習的心,年近50的他,各種功能軟件都玩的很溜。可能看的人比較多、經歷的事兒也比較多,所以看待生活和生命多了一分透徹和平淡,他表達最多的一句話的意思就是:“人生需要努力和拼搏才會有意義,但是一定要根據實際能力和情況,不要被自己的欲望所驅使,好高騖遠地去極力追求能力之外的東西,那樣就活的太累了,有時候學會知足會比較幸福”這句話的確值得奔走城市喧囂的我們去思考,至少值得我去思考。
可能何師對于遇到的一些游客年輕人的素質太深惡痛疾,所以,拉過5000+游客的他,開始和我說那些矯情人的奇葩事兒。大理是旅游城市,基本每年都會有成千上萬的游客來到這里,何師因為年齡大了,也不包工程了,然后順應時代,做起了順風車司機,他感嘆服務行業不好做,各種矯情的人都有,分享2個何師的案例。
一次何師接了一個從古城到機場的單,好像是2個廣州的小伙子,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何師準時準點的去接他們,然后何師說怕他們淋雨,他又幫忙收拾、又幫忙搬東西的,結果兩個小伙子上車就開始嘟囔著罵,說車里有香水味,何師說那是前面拉了兩個姑娘,然后噴了香水,最后還因為這個事情把何師投訴了還是怎樣,聽的我一個這么文靜的人都想爆粗口罵老子了。所以,每個人都不容易,不奢求行善,但至少要換位思考,不要覺得有點錢,就處處把自己當老子吧
另外一個暖心的,就是一個從成都過來的小姑娘自己來大理玩,因為也是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出過門,所以,自我保護意識和能力都不強,結果被一家四川搞旅游給騙的了,就是組織大理一日游啊,具體過程沒怎么講,然后姑娘身上沒錢,就被扔到蝴蝶泉邊,而且還下著雨,姑娘就蹲那兒哭,然后何師看見就問清楚情況,把她免費送到了古城,還招待了吃喝,他說現在還微信聯系,那女孩還時不時的和何師聊天,各種節日都會發來問候…聽了之后,感覺很暖
聊了一路,到站了,然后何師是專門送我自己,卻收了個拼車錢,我連忙說了很多感謝,他說了句路上小心,下次有機會再來大理。
這是我離開大理的最后記憶,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