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鷺
第一次認識丑小鴨,是在小學的課堂上,老師給我們講了丑小鴨的故事,當老師講到最后“丑小鴨”變成了白天鵝的時候,我們全班同學都發出了尖叫聲。
01.
當我慢慢長大后,我發現自己就是一只丑小鴨,丑丑的,還笨笨的,沒人喜歡,也不受歡迎,在生活中處處受到奚落。
小時候,家人都叫我“金鳳花”,意思就是不能碰也說不得,一說就哭,我喜歡哭,尤其在童年時期,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也只會用哭來面對。
作業沒做好,我會哭;沒有零花錢,我會哭;過年沒有新衣,也會哭。
我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哭起來就更丑了,大家都給我貼上了“愛哭鬼”的標簽,漸漸地我就被大家給劃分到了這個標簽上,猶如空氣一樣被孤立起來了。
即使我沒有任何壞心眼,可別人都在懷疑我的用心,小時候我會在奶奶買菜回來的時候去給她提籃子,可她卻會把我甩開,大聲呵斥我裝模作樣。
大概從五歲那次幼兒園的文藝舞蹈會上,我就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和卑微。
幼兒園要跳舞,按照先來先得分發服裝,我和我爸早早就去排隊了,先到的每個人可以領到一條白天鵝小裙子,我們早早就拍好隊,可去到的時候,老師卻給了我一件小肚兜,更難受的是其他同學都是媽媽帶著去的,只有我一個人是和爸爸一起去。
起初自己并沒有多想,可后來發現有媽媽的孩子真是超級“幸?!?。
他們的媽媽會從兜里拿出一條白色打底褲給他們穿起來,還會化妝,為了用白色打底褲配那件肚兜,我爸帶我跑遍鎮上的商店,最后卻因為錢湊不夠而放棄買。
我就只要呆呆地站在最后一排,躲在人群里,偶爾鏡頭回放的時候,我的頭會隱約閃現在那些縫隙里。站在前排的都是穿著白天鵝裙子的女生。
五歲,我開始明白沒有媽媽的孩子是不配穿白裙子的,即使穿上了也只是一只丑小鴨。
02.
有時候,會突然覺得路途好遙遠,而途中的東西即使重新撿起來也會被別人踩的粉碎。
我們那個小鎮每年都會有很多外地人轉來上學,每回有新同學來的時候,班里的同學都會一擁而上,很多次我都只是遠遠地站在外圍,根本不想去湊熱鬧。
但透過人群,新同學還會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一句:哇,你長得好丑呀。
很多話,往往都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因為這些話,我偷偷自卑了很多年,做過無數次丑小鴨變白天鵝的夢,但都沒有實現過。
上初二那年,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每走一段路腳就會疼,但她偏和爺爺種了幾畝菜,我爸不在家,我就成為這個家唯一可以挑擔子的勞動力。
那時候剛來例假,沒有長輩的言傳身教,不會照顧自己,看著奶奶辛勤勞作的樣子,就去地里挑菜了,從我們家菜地到家,需要經過長長的集市,中間還有很多次上坡路。
我不知道怎么挑到家的,一路上都有人在嘲笑我,有說我沒媽可憐的,也有人說我長得矮小的,流言蜚語,多了去了,經歷過了,也就沒那么在意了。
只是,多年后我發現人的情感是會隨著記憶而升華的。
曾經受過的傷痛都會在某一瞬間紛至沓來,雖然疤痕已經淡去,但一觸碰,它就開始隱隱作痛。
剎那間,所有的自卑、不甘都會壓垮心臟。所以,后來我得來很嚴重的抑郁癥,長時間自殘。
03.
曾夢想著長大,可長大后,我卻不快樂,我等著自己變成白天鵝的那一天,只是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時候。
上大學的時候,舍友都說我奇葩,我很簡單地出個門,回宿舍就可以將所遇寫一堆好故事,我會經歷很多人事,而她們就不會經歷。
起初,我以為這是夸我的,時間一長,我才會從她們的嗤笑聲中找到答案。
原來她們是嫌棄我啊,說我奇葩不過是和笨同義。
我確實很笨,我就沒說過我聰明。
數學成績差到極點,別的同學很容易記住的知識點,我需要也花很長的時間,付出比別人更高一倍的汗水。
后來,走入到工作中了也很快發現自己與別人不同:
不化妝丑,可化了妝卻更丑,在我身上,是所有化妝失敗的個案,也許哪天我興致勃勃地化妝出個門,別人看到了也會大聲地來一句:“你化起妝來真丑?!?/p>
現實生活中的丑小鴨是沒有自信的,被家人嫌棄,被同伴排擠,所以,它最后只能靠自己。
我以前也有很多朋友,但后來發現她們都是塑料姐妹花,他們會嘲笑我的家庭,專門在公眾場合揭開我的傷疤。
所以,我寧愿孤獨,也不愿去維護一段虛情假意的友情,很多人,都不再聯系了,很多路,學會一個人走了,即使步履維艱,也愿意相信終點明媚。
我長得不漂亮,朋友說要我攢錢去整容,最好先割一對雙眼皮,因為我的單眼皮一點都不好看,可我卻一點兒都不想去動刀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論美丑,都應該接受上天的安排。
2012年我首次申請了QQ號,當時的QQ簽名是:我是一株艱難向上的太陽花,朝著有太陽的地方吃力地爬,我始終艱辛血的足跡也能感動人生。
現在,我想說一句:我是一只笨笨的丑小鴨,雖然這一路上有嘲笑、有痛苦、有失敗,但我仍然堅信總有一天我可以蛻變成最美麗的白天鵝。
很感謝那些讓人心傷的經歷,一次次的成長,一次次的勇敢,讓我懂得了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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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鷺,感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