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病毒

北上的火車轟隆隆的前行，身后的紅土地在熱帶闊葉林的掩映下，漸漸消失，四年前也是一個人坐火車，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或許每個年輕人都感覺，洋溢他們青春的那個年代不可復(fù)制，無從取代。）四年前，只身一人來趕往祖國東南角自己的大學(xué)，一個人在火車上，平靜下，隱藏的是對前路無知的恐慌，沒有上大學(xué)的喜悅，一股濃濃的悲戚縈繞在心頭，那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跌倒了媽媽不在身旁，一汪晶瑩的淚水在眼圈打轉(zhuǎn)，等待有一個堅實的肩膀去依靠，有一個像家的地方去依偎。這個故事本來還沒有成型，故事的主人公也只是一個匆匆行走在人生起點的乳臭未干的少年，對于這個世界充滿敬畏，又急于征討。如此矛盾。

六年前，在一次野外游玩中，一不小心與大家走散了，只能聽到伙伴的呼喊，遙遠的好似隔著一條河：二狗，你徑直走，前面就可以出去，聽的到我們的聲音吧.我獨自一人走在只能容得下一只半腳的小道，兩邊都是密密的灌木，盤枝錯節(jié)，其實和大家只隔了一段不到五米的斜坡，大家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寂靜中，我開始注意到這些植物，順著一根青灰色的枝條，我想找到它到底有多么龐大，以至擋住了我往回走的路。我頻繁的移動著目光，終究沒有到找到它的根系，好多條如同復(fù)制的藤蔓不斷地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它們相互攀附，密不可分，我煩躁的扯動其中的一條，想一點一點的打開通向大路的直道，可是整灌木叢都跟著動起來，幾只麻雀受到驚嚇，飛了出來，藤條卻一點都沒有變化。記得趙忠祥老師告訴我們，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里，有一種介于植物和動物之間的生物，他們的生存之道就是攀附在高大的樹木之上，如同籬笆上牽牛花的藤蔓，他們的生命就隨著大樹的興衰而存亡。我從這條小道一路折下，最后如同朋友說，在茂密的灌木叢中，我找到了通往大路的那一段光亮，當(dāng)時的喜悅就像小月找到那只大龍貓一樣。大西北的灌木不比熱帶雨林的藤蔓生物，在夏日干爽的陽光下，顯得更加晶瑩，飽含滿身的碧綠，連枝蔓都是青綠色的，密密麻麻的擠在那里，飽滿充盈。

胡思亂想間我已經(jīng)走到了石灰石鋪滿的大道，陽光反射在路面，折射出伙伴們的身影。

初冬的陽光無力的鋪滿在課桌上，芝合正在給我補英語，一直以來英語就是我的隱疾。因為天氣冷，所以下午飯一直都在學(xué)校吃，現(xiàn)在的教室，同學(xué)們都去吃飯去了，我們的教室在樓層的最左端，整個樓道都掩映在教學(xué)樓龐大的陰影之中，光線很弱，唯一的陽光是從教室里面靠近右邊的窗戶投射進來的，在冰冷的空氣里，這點光亮就如同點綴一樣，讓人越發(fā)感覺寒冷。而我和芝合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因為我們的座位是一周一個滾動，這周她正好輪到最后一排，所以為了表示我虛心求教的態(tài)度，干脆把自己的課本什么的都抱過去了。我和芝合只是好朋友，她英語學(xué)得好，而我的英語一塌糊涂，處于沒救的邊緣。說是輔導(dǎo)，其實，我也聽不進去，就跟喝中藥一樣，是一種又苦又澀的感覺，只不過這個不是味覺上的。所以芝合在賣力的給我講解，我卻更加百無聊奈，只是礙于她認(rèn)真的神情，我不忍打斷她，也許是坐的太近，目光游離間我注意到她由于天氣冷而凍傷的無名指，她還在認(rèn)真的講解，我看看自己枯瘦的無名指，忍不住手伸向她的左手，她可能被我一瞬間的舉動嚇住了，本能的躲開了左手，情急之下，我加快了我的手速，沒想握著鋼筆的右手，將筆尖徑直戳在了她的手指上，看到她一時之間痛苦的表情，本來只是好奇的心情，一下變得愧疚，干脆扔下鋼筆，整只手都抓了過去，我抓住了她的手。在這個貧窮的小縣城，人們的思想還受著傳統(tǒng)的束縛，在學(xué)校也不例外，我只記得我撫摸著她剛才被我不小心扎過的地方，時間有那么一秒的停滯，芝合抽回了她的手。驚慌失措的眼神無處可躲....

好久好久，當(dāng)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模糊，我不知道是哪個午后，窗外的爬山虎是不是依然碧綠。陽光下她的笑容，和她鋪滿整個臉頰的緋紅，一直延續(xù)到耳際后面，和她凍傷的手指，如同一塊記憶碎片，飄出教室的窗戶，飄過兩棟教學(xué)樓的間隙，一直飄，直到只有藍天白云做底，一直清晰的留在我的腦海里。

因為是重點班，很快學(xué)校為了將一批優(yōu)秀的學(xué)生集中到一起，進行了分班，我和芝合被編到不同的班，那次以后，每次見到她都會緊張，又渴望能多見幾次面，小時候沒人喜歡和我玩耍，因為身體弱，媽媽怕我受欺負，總是一個人在遠院子里看螞蟻搬家，看木頭峰嗡嗡的從房檐的木洞里爬進去，春天里給回家的燕子開門.........每次芝合經(jīng)過我們班的門口，都會偷偷的張望，將身邊的事物拋到腦后。我的好友魏黎在隔壁班，為了接近芝合，我找他給我出主意。魏黎的意思，如果感覺太難為情，可以寫封信給她，他替我送過去，于是，那天下午，我拿著每個月僅有的一百塊錢生活費，來到校門口的文具超市，我們兩個大男生挑了好久，最后一致認(rèn)為，恩，女孩子一定喜歡粉紅色的信紙。我拿著那本價值不菲的信紙，回到空蕩蕩的教室，開始精心準(zhǔn)備我的第一封情書。

后來聽朋友說，那個時代他們都聽著周杰倫的歌，認(rèn)識情歌王子齊秦，打著麻將，斗著地主，而我買了自己有生以來第一臺MP4，最熟悉的是小虎隊那首愛，至今仍然記得蝴蝶飛呀，唯一一首風(fēng)雨梧桐聽同學(xué)說，是周杰倫做的詞。后來我又接連寫了三份信給芝合，每份都笨拙的折成心形，我很焦急，因為一直收不到她的回音，魏黎只是說時候未到呢，再等等。。這件事在臨近的幾個班鬧得沸沸揚揚，我從來都是老師眼中的乖孩子，可是現(xiàn)在什么也顧不上了。之后有一天芝合突然來借我的英語輔導(dǎo)書，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喜悅，把書交給芝合，那天她穿一件天藍色的外套，手指已經(jīng)褪去冬天凍傷的浮腫，纖細而修長，目光交盞間，晶瑩的眼珠鑲嵌在初夏溫暖的日光里，那一刻，我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兩天后，魏黎在我們班門口喊我出來，家岳，芝合托我把書還給你，我沒有直接打開書，直到下午放學(xué)，我把那本被手指浸濕的書抽了出來，一頁頁的翻著，希望能找到一些關(guān)于她的痕跡，書本一頁頁的翻動，心情就像浪頭一樣，漸漸狠狠的摔到水底，大半本書已經(jīng)翻閱過去，卻沒有找到什么信息，除過我原來裝模作樣畫的幾個“重點”，書已經(jīng)被我翻到最后一頁的扉頁，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幾行清秀的字體躍入眼中。如果說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這些文字時是高興，那下一秒我的心情從山頂?shù)溲碌祝ズ细嬖V我的是，我很謝謝你，只是我們還小，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不應(yīng)去考慮那些事情。高二的教室正好對著校門口，放學(xué)已有一段時間了，門前稀稀散散走著回家的學(xué)生，看著那幾句仿佛大姐姐告訴弟弟的話語，心情和初夏的溫暖永遠留在反比例的第四象限。也許這就是個分水嶺，再見到芝合，仿佛我們的距離已隔了萬水千山，原來只要轉(zhuǎn)身還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次哪怕我環(huán)顧四周都找不到她的身影，日子就這樣一直再過，其實從那時起，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對芝合松懈了，初入青春期的我們，對異性淡淡的喜歡，一旦受到阻礙，很難在維系下去，可是我并沒有意識到，機械的繼續(xù)著原來的動作。

佛說，虛妄一念間。人的欲望決定了你只是個凡人，有仁有理有義有信，卻也可以貪吃，貪睡，有喜好，有愛的人和被愛的權(quán)利。即使這樣，我們依然參不透簡簡單單的做個凡人的機緣，總是固執(zhí)，總是離群，總是虛榮，也會走向道義的對立面，在黑暗中開出黑色的蓮盤。對于芝合的喜歡，沒有開花結(jié)果，甚至沒有含苞待放，只是恰好碰到早晨一滴甘甜的露珠，然后就在美好中，漸漸枯萎，而我卻不自知！時間在語文課上寂寥的雨巷漸行漸遠。很快我們高二了，芝合跟我只隔一堵墻，有時上課上著就會想起隔壁的她，我們兩個班都是重點班，所以大家學(xué)習(xí)都很賣力，也都很乖，不會像普通班那樣，有時還會有人去打架，逃課，泡網(wǎng)吧。

我的新同桌是一個女生，我感覺我們學(xué)校還是挺開明的，允許男女生混坐，不過也不是刻意要把男女生搭配開，我們是按男女生各排成一對，按照大小個來安排座位的，我在高中的個子屬于中等，所以當(dāng)然被和女生安排在一起，而且天生性格就柔弱，不喜歡和班里那些一整天都杵一群的男生在一起。當(dāng)我們年輕漂亮的班主任把我們排在一起的時候，我當(dāng)時的心情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遺憾，只是覺得，這個女生長得蠻文靜的，應(yīng)該會比較好相處吧，也沒想過，會不會有故事發(fā)生。

正值初夏，田里的玉米鮮嫩，西紅柿也已經(jīng)褪去青綠是時的苦澀，一咬開準(zhǔn)是一股酸甜通透嘴唇，回憶起初中時和小學(xué)時的時光，寬闊的直通小河的黃土路，兩邊栽滿了黃瓜 西紅柿 和一眼望不到邊的玉米，這個時候我們總是環(huán)顧四周沒人時，一猛子扎進田里，就撿又大又紅的柿子摘，長這么大，家鄉(xiāng)柿子的滋味卻無法掩蓋。在高中，每次走到誘人的果蔬跟前，還是會寵寵欲動，不過畢竟過了那個年紀(jì)，不再去偷摘叔叔阿姨辛苦得來的成果。

我最喜歡聽的還是語文課，我們的語文老師不但漂亮，而且人非常好，語文課就像班里的一道風(fēng)景線，漸漸的我也和我的同桌熟絡(luò)起來。在這之前我也和好幾個女生坐過同桌，不過這個女生就像我們的語文課一樣，每天都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我已經(jīng)不在給芝合寫信了，好友問起，我也是支支吾吾不再去解釋，漸漸的我們從朋友走到——陌生人，同桌叫杜雪草，同桌的家離縣城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我們都是農(nóng)民的孩子，家境也差不多，只不過我打小就有的自卑使我變的敏感，自尊心極強，又隱藏極深。自卑這種東西應(yīng)該是負面的吧，我覺得應(yīng)該慢慢的把他消化掉，不能輕易示人，所以我刻意和那些特立獨行的同學(xué)走的很近，不過代價就是我必須有特立獨行的資本，我長得不算帥，所以自身條件一般，爸媽都是農(nóng)民，所以家境不算富裕。我一直覺得老爸很可憐，但他是最偉大的，因為我沒有見過比他偉大的人了。我的姑姑也是語文老師，她很嚴(yán)厲，不過她給了我看書的機會，在我上五年級的時候，我的語文老師告訴我，一個人敢于面對現(xiàn)實，并且真實的表達，那他絕對是了不起的。我一直記得這句話，六年級的時候我的一篇 我的爸爸 ?在班里讀過兩次，當(dāng)我把老爸加班一個通宵血紅的雙眼一字一句記錄下來時，沒有想到他會給我這么大的影響，因為我當(dāng)時只是記著五年級語文老師的一句話而已。初二的時候，姑姑把表弟的借書證給我，縣城有好幾個可以借閱的地方，有好多好多的書，我記得在六年級的時候我看了第一本小說是賴寧的世界，后來看了紅巖和四大名著。陰差陽錯竟然喜歡上了看書，那個暑假我看完了列夫托爾斯泰的復(fù)活，初衷是因為我們初二的語文老師給我們講了這個故事，所以我用半個暑假印證了這個故事，復(fù)活讓我之后給我矛盾的生活找到了依據(jù)，所以我的特立獨行變的理直氣壯起來，即使我知道那有些虛假，不過還是謝謝那些接納我的我的那些朋友們，后面還看了比較有意思的格列佛游記，那都是好早以前的事了。

雪草很低調(diào)，人很好，好到到現(xiàn)在我也找不出她的缺點，唯一的缺點應(yīng)該就是太好了吧。我們每天認(rèn)真聽課之余，經(jīng)常打打鬧鬧，她的字比我的好看，不過每次，我都說我寫的字更加大氣，于是她總是微笑的同意，“好好，你的最好看。”當(dāng)我意識到我有點喜歡面前這個女孩時，其實我已經(jīng)是in like的狀態(tài)了，過強的自尊演化出無限的虛榮心，而我卻不自知，后面的課堂變的詭異起來，每次上課，我的位置都是空著的，或者說我的那頭都是半空著的，我們的課桌都是兩個人一張，椅子也是，她就像塊磁鐵，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塊鐵石，被牢牢的吸在課桌的一頭。

在那個小山城的校園里，這算是我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了，我記得一本書的名字，好像叫：于無聲處，我和雪草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緊密連在一起，青春的不算愛情，美好就像彩虹。從小我就排斥去學(xué)校，我害怕見到我的老師，我的同學(xué)們，最后發(fā)展成討厭，相比之下，我更愿意一個人躲在家里，像小時候那樣，蹲在我家小院子里，數(shù)著過往的螞蟻。從小我就是父母親朋眼中的乖孩子，學(xué)習(xí)好，不闖禍，不過其實羸弱的身體根本不允許我干一些冒險的事情，于是連那些熊孩子都懶得欺負我，我的童年竟然過的異常的平靜和安全。

不過就像我討厭學(xué)校一樣，我討厭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你不能讓正午的太陽和煦溫柔，正如你壓不住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各種昂然的勢頭。因為這種莫名的情愫，我真的變成校園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現(xiàn)在回頭想想那些不可思議行為，依然為之觸動。

老爸給我的是一個月100的生活費，每天下午只能勉強吃點東西，熬過晚自習(xí)回家吃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自卑的我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沒有點虛榮心和歪招還真的不行，而且我成功了，在我們那個年代，穿窄腳褲還只是一種外來物種，男生穿的笑面桃花并還沒有流行起來，而我卻每天如一只奇異的山羊，頂著這身行頭穿梭于校園之內(nèi)，也的確聽到一些竊竊私語，當(dāng)時心里卻是一種奇異的快樂，你討厭什么，你就有可能喜歡上你討厭的對立面，敵人的敵人可能是朋友，我想我無意間陷入這個魔咒。而我和雪草的相處才是所有行為的動力源泉，只是自己當(dāng)時傻傻的從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回想，只有相互喜歡是真的，沒有這份感情，那剩下的東西都蒼白無力，甚至是可笑！

?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喜歡穿窄腳褲，朋友老是說你的身材穿修身的衣服會更加有范，可是我卻老想找個麻袋一樣的褲子把自己完全裝在里面，也許那個青蔥的年代，我把個性這種感覺透支殆盡了吧。

后來我拿出老爸剛打給我的100大元，買了平生第一個要送給別人的禮物，一個玻璃的企鵝，我記得是25塊錢，我站在文具店選了很久，中午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完全忘了自己回家吃午飯的事情，我把這件珍寶藏在衣柜里，生怕奶奶發(fā)現(xiàn)，可是老天爺跟我開了個小玩笑，就在我關(guān)柜子門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包裝玻璃的紙盒從柜子頂層掉落的聲音，一聲清晰的破裂的聲音，我不敢打開那個包裝了，因為那是我一周的生活費，現(xiàn)在化為一堆碎片，穿過支撐企鵝的支架支撐著只剩一半的企鵝，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jīng)17歲，那我肯定已經(jīng)哭了，下午悻悻的來到學(xué)校，陽光就像七棱鏡一樣，沒有溫度，卻照的我睜不開眼，不過我是打心里想送她一個禮物，這件事我誰都沒有告訴。最后，在例行的活動課上，我找到我的幾個好友，近乎哀求的終于又湊夠25元錢，我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這次是一個木頭的沙漏，旁邊帶一個木頭的水車，挺好看的。到今天那半個企鵝還留在我的窗前，大學(xué)每次回家我都會看到它，而我從來沒有扔掉它的念頭。

我并不是一個好孩子，我不聽爸媽的話，對于他們來說，用這些錢買一些沒用的東西，就是變壞，那么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壞的離譜，我拿著助學(xué)金買了籃球，一條漂亮的圍巾，一雙暖和一點的手套，以及我每周周末溜冰和飲料的錢。最后一次送她禮物是第二年春天了，因為一些小矛盾，雪草找到班主任主動調(diào)開了我們的座位，下午來到學(xué)校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一直環(huán)繞著我，以至于接下來的半個學(xué)期，我倒霉的新同桌我沒和他多說過半句話，我根本就感覺和他無話可說。說道那個禮物，那天晚上是雪草的生日，當(dāng)班里的女生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時，我第一次偽造了假條，差點被門衛(wèi)大爺罵個狗血噴頭，我用我僅有的十五塊錢，買了一大包瓜子和一對小熊，到我把這份禮物送給她，我們已經(jīng)不說話有半個學(xué)期了，我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感覺，這個日子比自己的生日要重要。很多年后我知道那種感覺：一定要感激那些改變過你生命軌跡的人，這不是總結(jié)，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就像具有應(yīng)激的觸角，指引你的手，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五年，我們見過兩次面，打過三個電話，每次熟悉都撲面而來。只是時間所有的酸度早已沖垮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