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竟然在那個小院子再次遇見你,兩個人好像第一次相見,迎面也沒有一句問候。你也許是在回避,怕觸動了那傷心的弦,我想開口,卻擔心讓你從言語的蛛絲馬跡中察覺到,我仍然念念不忘,令你仍然無法象朋友一般的接納我。多么尷尬的境遇,我期待沉默的破除,遲遲不會來臨。心中有個惡狠狠地念頭,余情總不了的人是可惡的,于人于己沒有絲毫的益處。
院子口,一輛汽車呼嘯而過,濺出的路邊水往你的方向飛去,我伸出手想要將你拉開。另外一個聲音卻告訴我,我不能這么做,你并不需要我的保護,你雖是柔弱的女子,但你一樣可以生活得陽光明媚。我縮回了手,只見你快速的彈開,一條水劍刺在你白色的羽絨服上,格外的顯眼。見到你倒霉的神情,我后悔了,也許該拉你一把,男人的力量應該正是時候發揮作用。我恐懼了,太多不適當的發揮,讓我走到了今天這番境地,從來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是啊,那次不該堅持送你回家,那次不該堅持要請你吃飯,那次不該……。哎,想這些作甚,如煙的往事就讓它去吧,我說過要向前看,向前走的,是啊!心的半刻停留,就當是旅途勞累的一種犒賞吧,為孤單的旅程和落寞的身影帶來回憶的色彩。
到山上去踏雪,不是我的主意,但我喜歡這個想法。山上人不多,我們一撥人,讓雪球飛來飛去的,好像一群小孩,笑聲彌漫在這白雪的童話世界里。我的雪球沒有飛向你,你的雪球也沒飛向我,看來我們兩人都小心謹慎著。
造好了雪人,大家一起合影,大家擺出各種pose來,合影拍好了,有人提議讓我們兩人合影一張。忘記了提議的人的名字,他們都走開了,到別的地方耍去了。這里只有你,我,還有不太熟悉的拿著相機的人。尷尬如期而至,但既然有人提議了,我們又從未一起合影過,我們還是站到了一起。攝影師讓我們擺些pose,我們卻麻木的,沒有反應,就象被凍住了一樣。正在攝影師要按下快門的那個時候,一股勁風襲過來,攝影師被刮到了山頂上,沒有看見他站起來。我立刻沖了出去,救人是我那刻想到的唯一的事,我正準備往上登的時候,聽見后面“嘭”的一聲響,回頭見你倒在雪地中。你也要沖過來救人,一不小心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摔得很重吧?沒見你動彈。我跑回來,趕緊把你抱在懷里,半天你才睜開眼睛,我的心都要碎了,眼淚掉了下來。你睜開眼說,哎,好疼啊,雪地怎么也這么硬?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一個勁的問,沒事吧?沒事吧?真的沒事么?你伸手抹掉我眼角的淚水,你也摔倒了么?我扶你站起來,回答道,是阿,我也摔倒了,真的很疼啊,疼得眼淚都忍不住了。
我要去山頂救人,本想讓你待在下面的,但你也堅持要去救人,我只好答應,怕太執著的堅持會讓你不高興。你在前面爬山,我跟在后面,我小心的動著自己的腳步,小心的看著你的腳步,好擔心你不留神滑倒。
我們一直爬著,好像過了很久,都沒能到達山頂。不知為何,我很平靜,仿佛這就是心里期待的場景:那一刻,我們在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做著同樣的事情。
冬雪飄離,寒風肆虐,我心里想到了兩個字:幸福。
凌晨五點,從暖暖的被窩鉆出來,打開沉冷的窗,外面大雪飛揚。我的心情頓時雀躍起來,昨天的天氣預報準的,下雪了,對啊,真的下雪了。上海的天,也許兩天后就放晴,童話般的故事,只為在這個冰雪時節,那一抹燦爛的迎風盛開,美麗而憂傷。
一個冷顫,我鉆回被窩,我要繼續那個故事,讓夢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