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熙cp番外前開】狂刀儒醫

【青熙cp番外前開】狂刀儒醫

文/莫落血棠

前序/

南宮青遇見白楚熙之后就想,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利用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服用闕散忘記了一切什么也記不得;

或許是因為他尚年少不懂得人心難測。

但是從那個時候起,

從他背叛了自己主上的那一刻開始,

他就義無反顧的——想要陪著他走到最后。

這個世界上愛你的人很多,可奮不顧身的,又能有幾個呢?

正文:

"你…到底還記得什么?"

"我記得你,一直在我身邊,從來不曾離去。"

黑發高綰的黑衣男子背一把血色長刀,刀鋒三尺盡數收鞘。夏日風雨落下,滴滴打在他的發絲與身上,一雙黑色如潭水一般無波無瀾的眸子映出周身那一片如火如荼凄凄艷色的紅色海棠。

他有一種混沌的朦朧錯覺,仿佛那昔日少年郎居住的熠悠村還在,仿佛成長路漫漫那個青衣的儒雅雋秀男子還在身旁為他打傘。

斜風細雨慢慢落下,他垂下那雙眼,寫滿了看透蒼涼的悲愴。

已是記不起曾經多少少年時光又多少荒唐過往,此時結局落幕盡顯俗世蒼涼。

……

少時不知事,便是一眼定乾坤。

"師娘…"

"我不是你師娘。"青衣少年一頭墨發披散,背對著他整理藥箱,他身上那股子好聞的藥材味道一直不曾散去。

此時眉頭皺起,那張臉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小白楚熙眨眨眼睛,伸手拽他衣角輕晃,哪里還有打敗了個中高手時的意氣風發。

"師娘…"

"都說了我不是你師娘。"頭疼,為這孩子的固執覺得頭疼。

醫者仁心,南宮青亦是如此,數年前,鬼[wèi]冀北屠戮熠悠村的時候,他卻沒能阻止。一把大火,整個村子的人,連同這個少年的一切,全部燒成了灰燼。

他不敢去看那地方成了什么樣子,即便是想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面對白楚熙,卻還是會下意識的補償一切。

從上到下,從小到大,從粗到細,但凡他有能力做到的,能為他云德,他都會去做到最好。

"師娘,我還要訓練…"白楚熙看著南宮青猶豫不決。

"不,今兒花燈節,陪我出去走走。"南宮青知道這個孩子所承擔的東西,所以,他準備帶他出去走走,即便不能脫離鬼冀北的掌控,也好過一直神經緊繃。

"可是師父…"

"他同意了。"

南宮青雖作為鬼冀北身邊的神醫圣手,但有些事他是不能做出實權的。比如,出閣下山。

尤其是帶著白楚熙這個敏感身份的人下山,難度是有,但可謂奇跡的是,鬼冀北居然就那么同意了。

花燈夜市,燈火輝煌,白楚熙好奇的拽著南宮青的衣袖四處打量。幾年鍛煉,他身材勻稱修長,稚氣將脫未脫,卻是有一股子男子英氣,南宮青比他大不了多少,個子卻是相差無幾。

過幾年,這孩子就會比我高了吧?那時候他會是什么樣的呢?

南宮青如此想到。

一身道袍留著小胡子的算命先生揚聲招呼著:"這位公子,您這身邊的姑娘可是心儀之人?要不要測測姻緣?"

"咳…"白楚熙輕咳一聲,扭過頭看著南宮青。

那青衣的人兒一如既往地淡笑微揚,指了指那架子上掛的編制紅繩:"姻緣就算了,那姻緣繩…"

"姑娘喜歡,便贈與二位,望永結同心,多子多福。"那算命先生笑著遞上兩根紅繩,聲聲祝福。

他們并肩走著,都不說話,穿梭在人群里,除了緊緊牽著的衣袖,便再無分毫聯系一般。

南宮青自認藥術一流,卻從未托大過,可他心里明白,他能懸壺濟世,卻永遠救不了人心。

……

轉眼囚牢,七年囚禁,一身蕭索。

狂刀意,不休鋒芒,儒雅醫,定斷洪荒。

"你就不能收手嘛?他是個孩子的時候你做過的那些錯事就算了,為何到今時今日你還不曾回頭?"

"呵,因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事已至此,今時今日,誰還能說全身而退?"

"這就是你屠了滿村,將這一切強加給他的理由?"

"凡塵中打滾,哪有那么多借口?我想活著,死再多的人又如何?"

昔日故友,戰場并肩,卻在此時此刻,相顧無言。

他坐身輪椅,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舊顏,輕聲一嘆于唇邊傳出,似是將什么樣兒的東西應驗。

白楚熙靠著渾厚的功力破開牢門,聽到的,就是自己一度信任的人透露出的真相。他瞞了他數年,如今攤開了,鋪平了,他想不信,都不可能了。

"阿青,我帶你走,去哪都好,就我們兩個。"

"你的仇呢?不報了?"

他比誰都懂他,比誰都明白他想做什么,他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又不想他一直作繭自縛。

"有你就行。"

白楚熙給了他四個字,帶著他離開,鬼冀北圍剿攔截,那一道利箭,帶著撕裂蒼穹的勁道,狠狠射向他。

連同情分,一起撕裂殆盡。

"唔…咳…鬼冀北,今日我便是要帶阿青離開,日后再見,都不要手下留情。"

夜色隱匿了他們的身形,卻難掩壓抑氣息中,點滴濃墨的覆蓋痕跡,將鮮活璀璨的人生,一點點吞噬。

……

林蔭小道上,著一身黑衣的挺拔男子,戴著斗笠,背一柄長刀在身后,手上牽著韁繩,繩系一匹黑色駿馬,馬背上的人,一身素青衣衫,墨發披散,青紗覆面。

"小熙,我們去哪?你累不累?"

"不累。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他目不斜視,身子挺直。

"我很開心。"南宮青勾唇笑著:"我想去的所有地方,都要跟我最愛的人一起。"

白楚熙紅了臉,耳根發燙,直說阿青不知羞。

"喲,絕羽樓當家管事兒的二位,興致不錯。"橫路中央,正派凜澤門門徒藺憑天率一眾弟子攔截。

白楚熙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那一眾藍衣的所謂正派。

絕羽樓是接人命買賣的地方,作為樓主的白楚熙和當家主母一般的南宮青,自然是人非議最多的。

甚至所有地方都評那絕羽樓是顆耗子屎,壞了一鍋粥。風評不好的絕羽樓卻依然我行我素,沒有一個人受到影響,說午時三分取你項上人頭,絕不會多出一分一秒。

更有人不惜重金押寶,只為了防火防盜防絕羽。

然而絕羽樓勢頭很足,就算里三層外三層的設下重重阻隔,人也能瀟灑的帶著目標腦袋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恨不得早點把絕羽樓除掉,那樣強橫的實力,已經打破了平衡,自然不容許他們再肆意妄為下去。

"小熙,這次是70個。"南宮青俯下身子跟白楚熙說話,好看的眼睛笑彎成了月牙。

"哦…"白楚熙將韁繩遞到南宮青手里:"等我。"

"怕不怕?"南宮青調笑。

"你在我怕什么?"他反問,人已經沖了出去。

拔刀,揮砍,起手勢"刀破穹蒼"。

沒有華麗的陪襯,沒有多言什么,就那么一個人,站在林蔭道上,仿佛有種氣吞山河日月的霸道。

"散!"藺憑天當然不會被動挨打,手上長劍一揮,內力凝成冰霜,轉瞬匯出數刀劍芒。

刀砍帶著氣勢如虹的凌冽,直逼凜澤門陣中,碰撞時,激起滿地塵土飛揚。

"嗖嗖"幾聲,儒醫出手,銀針牽著細弱游絲的引線彈出,塵埃未散,南宮青精準的將針送進凜澤門弟子的眉心。

醫者仁心是不錯,但妄想傷到白楚熙的人,都不能放過。

隱匿在塵埃里的白楚熙,手上長刀旋動,一抹而下帶起一片血色。

抬手,招架住揮砍過來的長劍,仿佛老鼠逗貓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招架,格擋,蹲身,后跳,他一直在動,維持著塵埃飛起遮擋視線的局面,卻從來不曾退后半分。

煙霧散去,他的身后數米遠,是那個手上牽著銀絲的人,是他要守護著的世界。

身前,躺了一地凜澤門弟子,不知是死是活。

唯一一個站著的,是凜澤門的藺憑天。

輸了——

人多帶來的壓倒性優勢蕩然無存,僅僅只是那么一個人,還有個不能行走的醫師,便是短短一盞茶的時間,70人全部落敗。

血順著他的劍落下,滴在地面上綻起妖冶,隨后轟然倒下。

白楚熙牽過韁繩,慢悠悠的走著。

"藺憑天是吧?還差點。"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強勢而變態的人,除非他自己想,不然誰能敗他分毫?

一手刀破蒼穹就將陣勢打落,在同樣視覺受限的情況下刀刀致命,見血封喉。

強…真的很強。

藺憑天自認實力不凡,卻是在這場對局中,感到了絕望。

縱然白楚熙沒有下殺手,他藺憑天又怎么在這樣的落差里再度站起來?這不是白楚熙要考慮的。

一人牽馬,夕陽斜下,濃縮成一副潑墨畫箋。

……

帝暉十八年,書記"負有狂刀,身側儒醫,伴行亂世江湖,恣意瀟灑。正派武林人士,牽一發而動全身,號令群雄,伏魔大會。"

帝暉二十一年夏,書記"伏魔大會三年未果,絕羽眾神級人物登峰拜會。僅十余人,擊潰正派萬人軍。"

帝暉二十二年冬,書記"敵君來犯,俘儒醫,正派沉寂不出。絕羽狂刀率眾夜行,千里取敵首級。勢如破竹,衛帝暉河山。"

"咱們書接上回,要說這絕羽樓,那真是個亦正亦邪的傳說存在,人家我行我素自做自的,正派朝廷拿人家沒轍,這冬日一戰,絕羽狂刀,儒醫,劍圣,戰神,凡是那鼎鼎有名的角色,傾巢而出…"

"呵…真能扯。"坐在酒樓一角的一眾人中,有人喝了口茶,抬眼看著那夸夸其談的說書人。

"哥哥不是為了救嫂子才叫咱們動手的嘛。"靈動女子一張精致的娃娃臉趴在桌上。

黑衣男子喝了口酒,被青衣的人順手拿下:"酒,喝多傷身。"

執劍男子指指點點那倆人什么話都不想說。

"是挺扯。"黑衣男子做出總結。

無恥!一桌人紛紛白眼吐槽,說書人把他夸的神乎其神,前期人穩坐釣魚臺,一點兒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半晌,黑衣男子站起身,打橫抱起青衣男子:"走了走了,藥王谷的還等著咱們拜訪呢,治不好阿青,爺就把他藥王谷地皮一起拆了。"

"哈哈哈白楚熙你騙藺憑天吶,怎么說咱們安如是也是藥王谷出來的啊,你怎么也得給他面子吧。"

"你閉嘴。"

一行人說說笑笑出了茶樓,齊齊翻身上馬,離了那紅塵繁華。

……

"藥王谷之行刻不容緩。"

他飛速下令,南宮青的身體在這幾年里以摧枯拉朽的形式愈發差了。

"唔…小熙…"南宮青蒼白著一張臉拽著白楚熙的衣袖,一如多年前,他這樣拽著他一般。

"沒事的,會沒事的…"白楚熙握住南宮青的手,眉頭輕皺。轉頭大吼道:"安如是,你不是說沒問題的么?你不是說能治好的么?"

"我…"安如是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不知道怎么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偏偏上天開這么大玩笑。

"噓…"南宮青撐著力氣握緊他的手,勾唇笑道:"我是醫啊…我身體什么樣兒…我怎么會不知道…"

"別說話別說話…會好的會好的…"他慌了,從來沒有這么慌過。

"我怕…現在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

霞光束之高閣,輝映海棠云朵。

狂刀仍在,儒醫已逝。

風行云動,花開花謝,白楚熙再沒遇見過像南宮青那樣的人。

儒雅雋秀,溫文爾雅,若遺世青蓮,冬日梅艷。

立于風雪而不折傲骨。

"我,沒能保護好你…我很高興…能夠遇見你們…看見…看不到的風景…最重要的是…我也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啊青最不后悔的…一定是遇見…遇見你…小熙…我…很喜歡你…所以…不要自責什么…因為…你是守在我身前的那個英雄…"

昔日音容笑貌,如今只剩下一座碑谷。

……

雨停,月影,他俯下身子,手里的酒杯再也沒人奪下,輕輕磕在眼前的墓碑上,一雙眸子里帶著點點柔情。

"阿青,交給我吧。"

后結:

海棠依舊,故人不負。

狂刀仍在江湖游蕩,儒醫卻已經銷聲匿跡。

所有人都在猜測,那個讓人覺著不可侵犯的儒仙神醫是不是還會再出現。

帝暉三十八年春,狂刀現身帝都。

江湖史料書記"狂刀身側,有一少年,眉眼如畫,言行如初,直叫人覺得似是熟識,又想不起分毫。"

此為后話。

? ? ? ——【狂刀儒醫】番外篇。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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