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很快就到了2009年的畢業季,我總算擺脫了合伙人離去前同事又放我鴿子后的窘境,生意開始走上正軌,打算給自己招個助手,就給幾個朋友放了風聲。其他人介紹的不是對自己身材盲目自信,就是嫌工資低,莉介紹了一個同行的女朋友-----小馮,一個剛畢業的財會生。我坦承的和她說了我的情況,一個單身漢的私人助理,而且就在住房里辦公,問她男朋友是否同意,她回答男朋友相信莉姐的推薦,而且挺符合我對女權的認識,上進,獨立,自信,我就收下了。
進入工作,小馮身上普通應屆生的毛病逐漸顯露,待人木訥,缺乏經驗,知識空泛,甚至有一次某局某處說要給我送支票來,她還拒收,說老板沒讓她收支票,正在廈門的我被迫中斷行程飛回貴陽給某處道歉才拿到支票。我氣得要發瘋,幾次想要辭退她,但是覺得要給應屆生機會,就想試用三個月再說。
娟感覺出了我的心情,問我怎么了,我說招了個女助理,用的不大順心。娟敏感的只記住了前面的話----女助理,當時她沒有說什么,第二個周三接近中午,她突然出現在門口,小馮給她開的門,她一見小馮的容貌對自己不構成威脅,座位又在客廳里就放了一半心,然后見我在臥室里打著電話另一半心也放下,迅速和小馮姐妹敘齡了。中午三個人一起去吃了工作餐(四川巷的一家快餐店),聽著小馮和老板熟稔的對話,下午又聽小馮說自己有男朋友,看著小馮習以為常的告別離開,就基本放下了小心思。
后來又突然襲擊了兩次,看小馮都是迅速開門,我和小馮各安其位就徹底放下心來,和小馮成了好朋友,經常交流怎么管理男朋友。后來我和她發牢騷說小馮的不是,想開小馮的沖動,娟反而勸我給她點時間和機會。三個月后,小馮基本熟悉了工作,把日常事務都接了下來,我輕松了許多。
2009年的中秋又要到了,娟想要按去年的模式進行,我止住了她,讓她不要再私下印優惠券,一切按公司計劃辦,正常囤貨。自己辛苦點,多在周圍機關單位發傳單,讓店員們發動自己的社會關系,再讓她請她父親只是聯絡關系,舊歷七月底后再下訂單,我也在舊歷八月初才開始尋找訂單。
果然,幾個店都仿造她去年的手法操作,公司卻控制出貨,派出了稽查組查實庫存。中秋過后盤點,娟的店銷量果然跌出了全國前十,卻還是以去年八成的銷量穩居本省前五,雖然獎金外水沒有去年多,卻逃脫了扣工資的處罰,還以庫存極低得到了表揚。娟問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笑笑,以前負責市場部,很大一個職責就是進行銷售數據檢查,監控異常的一線銷售數據變化的。
2010的春節將臨,娟說自己過了年就是二十了,按照他們安陽的風俗,過了二十就應該結婚了,問我怎么想。我當時生意才步入正軌,除掉小馮的工資和渠道維護,余下的利潤寥寥無幾,大手大腳的應酬和業務拓展還在繼續消耗著本錢,又想起巨大的年齡差異,內心總是有些怯懦,請娟再等三年,自己現在開始積蓄,相信三年后就有錢結婚了。娟不置可否,沒有逼迫我。沒有多久她就說回了安陽,然后就沒了聯系。
我以為娟從此以后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后悔自己的怯懦和貧窮,過了一個最沮喪的春節。元宵前的一天,娟突然給我電話,說是明天要乘某班次列車到貴陽。我喜出望外,專門去理了發,換了身新衣服,通宵沒睡,提前了一個小時站到了火車站的出站口。
列車準時到達,娟拎著行李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開心的抱起她親吻,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我想你!”然后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回到屋里,娟說我是吃貨,給我帶了兩只道口燒雞,溫存片刻,就匆匆回了白云。我沒有和小馮共享,到了晚上,才買了瓶二鍋頭,慢慢的撕起雞來,雞沒有傳說中的軟爛脫骨,我的心卻爛了。
我和娟又恢復了來往,她的休息日調整到周五周六,也不避諱小馮,周五中午就過來,要么和小馮逛街,要么和我去爬黔靈山。一次,兩個人正牽著手,在山里正走著,娟突然松開手,我有些納悶,娟緊張的看著迎面而來的一個中年婦女,是娟的母親?我疑惑著不失禮貌的向她點頭示禮,中年婦女打量了一下我,沒有說話,又看了一眼娟,微笑著走了。我問娟她是誰,娟靦腆的說是她的一個客戶,一個單位的后勤主任。我重新牽住娟的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啊,我們又不是偷情。”娟開心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娟確實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我真的喜歡,希望生意上正軌后,就能正式和她在一起,但是生意上突然出了大紕漏。半夜十點,一個客戶突然打電話來,說是部里通知我經營的產品可能有重大技術問題,而這個技術問題曾經在全國引起軒然大波,所以他們部門將停止付款,等候部里意見。我傻了,我是采用的先貨后款的模式,貨發出以后,各地部門再向本地財政申請付款,而廠家卻是要求現金打款。這個技術問題兩年前曾經在全國引起軒然大波,如果是真的,我發出去的百萬貨物無法收回貨款,還可能要被追究刑事責任,而且,其中還有三十萬是找朋友老鄉借的,我連自殺的想法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