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四號臺風莫蘭蒂留下的災難還未過去,正在單位清點受災點的時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二叔去單位做事發生意外去世了。我掛完電話,請了假,飛速跑回家。
短短的8分鐘腳程,卻讓我覺得有如一世紀那么長。回想著前一周回家時馬兒怕生,卻不忘跟叔公道別的那一個場景,我的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
母親哭了。急著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她說馬兒被叫醒后,也是罕見地在醒來時放聲大哭。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冬天的早晨,父親在菜市場做事時一個不小心,頭碰到攤位,從此永遠地離開了我們。留下了一個只有一副大門以及裝修了一個大房間的房子以及四個要上學的女兒給母親……
2.
也許從小看到遇到的變故不少。有時候我外出,都會想著把自己有多少錢多少需要注意的事詳細記錄下來,放在筆記本里。因為怕出事了,造成人為的麻煩,給母親和先生造成困擾。雖然從未實施過,但一次又一次意外,不管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別人身上,都讓我深深覺得這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先到來。
這幾年來,我在飲食、運動方面加強管理,個人身體狀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原有的慢性支氣管炎、哮喘之類的基本不再復發。
2013年9月,在參加完一場同學婚禮的第二天就引起了喉嚨的巨大疼痛。沒有恢復的我在隔兩天又飛赴先生老家探望生病住院的公公。那時候,我的咳嗽癥狀初顯。
不到兩天,躺在床上的自己突然覺得胸口被什么刺中一般,無法正常呼吸。掙扎著給在醫院的先生打了電話,他飛速趕回了假。
至今我還記得,最痛苦的時候是一口氣要自己控制著變成好幾次才能吸完,否則胸口就會如被利物敲擊一般,疼痛難忍。
第二天在先生老家醫院折騰了近一天也沒查出是何原因。醫院懷疑是心肌炎,暫時開了止痛片讓我服用。
后來用最快的速度改簽了機票回到廈門,直奔醫院。后來還跑遍了廈門的幾大醫院,做了相關檢查后,排除了心肌炎的可能。可是,我的呼吸我的痛苦依然存在,走路時無法正常行走,需要攙扶。回到姐姐家,母親照顧著我。躺在床上,母親把家里所有的枕頭都拿出來讓我靠著,以便需要時借助它們的力量爬起來。
有那么一兩天喝水也只能是母親端著杯子讓我用吸管吸。看著我如此,她坐在床邊抹淚。姐姐的雙胞胎小朋友更是被我驚嚇到了,那恐懼的眼神,至今我依然印在腦海中。
這一次,我整整休息了20天。在媽媽的精心照顧下挺了過來。
3.
從此,我都盡量讓自己聽話,做個惜命的孩子和妻子。不參加母親擔憂我參加后會生病的活動;天涼時不穿得少少的,盡管有時候我并不冷;不晚睡,否則偏頭痛容易復發……
即使我與母親住的地方,搭公交車也僅需一小時的路程,哪天不回姐姐家,我都會打電話像她報平安。每次從姐姐家回去,等車的時間長了,母親也會電話問下到了沒。下車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電話給母親報平安。
有了先生有了馬兒后,我更加能夠體會母親、姐姐們以及先生的那種心情。為什么我不在家時母親擔心得睡不著覺,為什么我生病,姐姐們就擔憂不已,為什么手機一沒電先生就焦急得坐立不安。這是因為愛。
愛是牽腸掛肚,也是甜蜜溫馨。
人世間有曠世奇緣,有海枯石爛,卻也有一轉身一揮手,道再見卻再也不能相見。因為明天和意外,真的不知道哪個會先到來。
這次17級臺風重創廈門,我們雖然有一絲苦惱,受到了財產上的損失,但是大多數廈門人卻樂觀面對。因為,我們知道,人平安才是最大的財富。災難,我們一起面對。大家攜手,共度時艱。
沒發生的事,永遠都是無常的。你不能設定,只能計劃。好好愛身邊的人,別再對嘮叨不已的雙親不耐煩,別再跟愛你的他或她因瑣事而爭吵,別再因小寶寶的小吵小鬧而大打出手為教訓而教訓,別再為工作爭執而耿耿于懷,別再為鄰里家的一點小地兒而不睦……
珍惜當下:人世間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而每一次分離,卻有可能永不再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