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寫陽朔的故事,西街的故事,縣前街的故事,雙月橋的故事。
第一天去拜訪了當地最大的攀巖俱樂部,和攀巖協會的秘書長雞哥聊了會,對陽朔僅有的一條15級線路很感興趣(其他的15級還在開發中),只可惜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去了孫東純的新家,他換了發型后差點認不出來了。
第二天和可樂兩個人去葡萄峰林雨中徒步,不小心成了莊阿姨的第一批客人。雖然徒步又走錯路了,但是和14年那次徒步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這兩天的故事,留待以后有感覺再聊聊吧。
今天想說的,是第三天,也就是今晚的故事。
程大哥是1980年的,今年是36歲的本命年。家有妻兒,出來做這行差不多一個半月。以前在工地干活的,自從發現了這個商機后,直言“做得很快樂”。
我不知道在景區收費合影的銅人,應該以怎樣的名詞術語去稱呼。以往碰到的時候,大多都是一笑而過,最多回過頭來看多兩眼。
程大哥不扮演銅人,他扮演的是孫悟空。
“以前在西安,后來去了杭州,在后來去北京了。最近才到的陽朔。”
“我小學五年級文化,一直都是扮孫悟空。今年是猴年嘛。”
“我打算過年的時候扮財神爺,一個個場(酒吧)走過去,祝大家新年快樂。”
?
其實我們這幾天一直在西街看到他到處串場,昨晚還看到他在酒吧的舞池里跳舞,可樂看到后笑噴著出來和我說:"我TMD看到佛爺在里面跳舞....全場就他屁股翹的最高....我擦....佛爺泡吧來了....."
今天在一個雷鬼文化的清吧天臺坐著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又在例行串場了,于是招呼他上來喝兩杯。
藍色夏威夷一入口,話就多了起來。
”武漢人。”
“天氣這樣還好,不然夏天帶著面具熱死。受不了。”
“杭州那邊城管管的太嚴,桂林一個啞巴的(扮演)孫悟空用筆寫字和我說,陽朔人多,生意好做。”
“做這行還是要有靠山的,不然城管啊那些會找你麻煩啊。我剛來的時候,有個(扮演)齊天大圣的警告了我兩三次,他說是我自己走還是叫人送我走。”
“我不會上網,在工地做來錢太慢了,做這行還是看到人家做后叫人家幫忙幫我買的這身行頭(指孫悟空的衣服面具等)。”
“我聽說麗江還不錯。等這邊穩定了,就過麗江那邊。”
佛爺——原諒我,我們已經習慣這樣叫他——他告訴我們,“你們不是做這行的,告訴你們沒關系”,平安夜的時候一天賺了八千,凌晨兩點才收工,平時可以一天兩三百。
佛爺說著就開始給我們倆遞煙。
我很自然地用驅風油淋在煙上再點燃——說起來這個方法還是迦南教的,但是這種抽法還是抽樹袋熊給的釣魚臺的時候才是最純凈的——煙火一下子飄了起來,明亮,有點小性感。
佛爺很好奇地問我,這個東西會不會上癮,他指的是驅風油。
給他試了試后,佛爺連說爽,當即說明天立刻買:“那我就和藥店說,買這個抽煙抽的很爽的?”
我和可樂差點就憋不住笑了。
“喏,這個先送你。”
2. ?其實和佛爺喝酒的這兩個小時,聊了很多東西,比如他的過去,比如他正在武漢大學上學的大侄女,比如他失蹤的哥哥。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把面具摘下來——或許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真容——我們只是偶爾會喜歡一個符號吧,我知道他會繼續在這里,直到混熟,立足,再到”旺季在陽朔,淡季就去麗江”。
在清吧給我們調制雞尾酒的雯姐很驚訝,“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就是一開始就認識的,然后你們叫他上來喝酒。”
雯姐是蘭州人,去年四月來到陽朔住了下來。
“這幾天過來這里幫忙朋友看一下,月底就回家。”
在陽朔住了一年是什么樣的體驗?
“就是到處玩啊,和一幫常年在這里的朋友,在遇龍河游泳啊攀巖啊之類的。”
那平時呢?也是買菜做飯么?
“對啊。陽朔這里沒什么好吃的,要吃好吃的要到桂林去。”
當她吐出長長的煙圈的時候,綁著丸子頭的雯姐像極了可樂正在喝的藍色夏威夷。她建議我們喝喝這里的獨家雞尾酒“雷鬼”,但我兩杯點的都是龍舌蘭。嗯,確實和果汁差不多阿。。
3. ?樓下的雯姐的朋友上來,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她家的精釀才是最好的!”
這位巫哥在西街開了兩家酒吧,外加一家店,“但是我每晚都要來這里喝精釀,比我們家的好啊”
“精釀是比利時的最好了,德國人的啤酒不好喝。”
“智美藍帽最好。南京高大師的嬰兒肥適合剛入門的喝,這個是中國目前最好的啤酒了。”
本來是想把佛爺,或者是雯姐,或者是巫哥,作為今年 #和100個人聊天# 寫作計劃的主角的,可終究還是選擇了以這樣的形式碼了出來。
無他,感覺自己沒有足夠筆墨而已。
一直認為的是,旅行不應該是看看風景就走的,也不是所謂的“多認識點人”。要用心去感受,要有一套自己的旅行方法論,要輸入輸出。
就像不是本地人,就沒辦法直到峰林的入口居然藏在一個小巷子里。
就像再怎樣泡吧,也沒有locally的心境去認真品一杯龍舌蘭。
就像聽了再多的故事,也不過是大同小異的,別人的故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