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寫東西了,其實最近很有寫東西的欲望,但是總是覺得心里構想的東西不足以組成一篇文章,所以遲遲沒有下筆。然而最近一直在開會,開會的時候思考了很多,覺得終于是湊夠了一篇文章。
和我一起來到七煌的那個朋友走了。他原來任職于15W精英組組長,而后拒絕了15W內容部的邀請,來到了更大的平臺,七煌。老實說,他有更強大的工作能力,對于比賽的理解更加透徹,也對電競有無可比擬的熱愛。但是他還是沒有熬過實習期。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總感覺自己隨時要被這個地方拋棄。一個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就這么收拾東西離開了這個地方,確實是一件比較嚇人的事情。可能是我到一個地方總能很快適應,跟別人打成一片的原因,想來這也是我的個人優點。
這個朋友走了以后,我單獨享受一個臥室,一個浴室。唯一的遺憾是,再也沒人和我討論比賽了,看完比賽寫賽評的時候,只能自己一遍遍去復核比賽,來保證沒有漏掉什么細節。夜里想起往事無比矯情的時候,也再也沒有了吐槽的對象。
這朋友3月31號,從上海坐22個小時的火車回家過清明,4月2號再從湘西坐22個小時回來,剛回來屁股沒熱乎,4月3號又收拾東西坐火車回湘西。他走的前一天凌晨三點我們坐在房間的地上喝酒,我說,這個地方總讓我感覺,沒有機會實現我的價值。他說,是,這個地方否定了我,否定了我的能力和價值。我說,我想起了一首詩,叫什么來著,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他和我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飲而盡,說,杯子碰到一起,只聽到他婊子媽的杯子碰到一起的聲音。這時我開始思考一個男人的價值所在。這個問題我很想完全的把我腦中想說的表述出來,可是很難做到。這么來說吧,我覺得韓寒是一個有價值的男人,或者更直觀的一點說,這是個成功的男人。他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家庭,關鍵是在自己女兒長大以后,他能告訴女兒,這個世界一度曾被你老子我所改變。這是件很騷的事情。我想起在沙漠里種了20年樹的那個人,一句話不說,默默的種了20年樹,一片荒沙塞北變成了一片森林。記者說,你是個偉大的人。那個人站在山上,對著樹林張開雙臂,說,這是我花了20年種的,就是為了有一天站在這里張開雙臂的時候,面對的不是一片荒沙。
多么有價值的一個人。一個男人總喜歡花很多年去干一件事,然后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人生價值。你可能覺得這句話很扯淡,因為你放眼望去,似乎好多男人都并沒有花很多年去干一件事,然后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人生價值。其實并不是,幾乎每個男人都喜歡花很多年去干同一件事,在展示這個成果的同時,并且往往伴隨著無比的驕傲。比如:“這是我女兒,今年20歲了,在XX大學讀大三。”這大概和種樹是一個道理,默默的培養20年。
《熔爐》里有一句話:我們如此努力生活,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被世界所改變。這句話每個瀕臨30歲的男人應該每天讀一遍,因為30歲之前我們都想改變這個世界,可我們應該明白,30歲之后我們只需要保持不被這個世界改變,就是成功的。
最近很流行那句話: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與遠方。其實我覺得這句話很有問題,仿佛有眼前的茍且,就一定有詩與遠方。大部分的情況是,生活有且只有眼前的茍且。還有一部分情況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遠方的茍且。
而且現在大部分人,都過分強調詩和遠方了。眼前的茍且還沒茍住,就跑到遠方詩一下。考完一個屁大點試,去遠方詩一下。小小的加了一個星期班,又跑遠方詩一下。這種釋放來的太過頻繁,就失去了他本來的意義。我比較建議這種人死在遠方,別回來茍且了。更可怕的是,我就是這種人。所以我現在時刻提醒自己,生活不止詩與遠方,還有眼前的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