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元氣滿滿。望著熱氣氤氳的早餐,再做杯抹茶牛奶吧!打開食品柜,拎出新買的安佳奶粉,真沉。一轉身,鋁塑袋的尖角竟劃眼而過。
箭一般奔到浴室鏡前。瞳仁邊緣瞬間紅腫起來,隱隱有血。心慌至極,怎么辦,怎么辦!一看時間,六點過半,心神不寧,坐立不安,我要瞎了,我要瞎了……
食不知味。
八點不到,抓起包包,沖出門去。
奔到醫院,老人們體檢,需得等至十點。瞬時傻眼。呆坐在大廳,心頭似蟻蟲爬來啃去。
輪到自己了,跟著醫生進入小黑屋,她翻看著眼瞼, 幽幽說道:“兩個口子,劃在角膜上,一長一短?!?/p>
“黑的是角膜,白的是結膜?”
“是的?!?/p>
我緊著嘴,悻悻地跟回辦公桌前,不敢一言,等待著醫生下診斷。
“還好劃在表面的膜上?!?/p>
“能長好嗎?要多久?”
“三四天吧。發炎就……滴兩種眼藥水,一個是消炎的,一個是促進生長的?!?/p>
“需要注意什么嗎,平時我用眼比較厲害?!?/p>
“怕光的話遮光,不要用眼。”
凄凄切切,走在歸家路上,一只手掌捂著傷眼。世界于我,隔然兩端,萬物都變了形狀。
進屋,拉上窗簾,靠在床頭。黑黢黢的房。耳朵突地靈敏異常。鳥兒在歡唱、自行車鈴叮當、孩子們奔跑……塵世的喧囂仿似離得很遠很遠。不知不覺,便墜入夢鄉。
猛地驚醒過來,一看時間,沒睡多久。難道,就這樣苦捱?翻出喜馬拉雅,聽故事吧。克萊兒·麥克福爾的《擺渡人》。女主播溫柔熨貼的嗓音,娓娓道來。故事亦真亦幻,人物心理寫得極好。黑暗中,我仿佛也置身荒原,穿過長草、攀爬石巖、淌過溪水、陷入泥沼……直至夢鄉。
就這樣,故事與黑夢伴我兩日。到后來都恍惚了。白晝?深夜?醒著?夢著?故事中?暖被里?
第三日,熬不牢了。沖進浴室,好好地將自己洗刷一番。護膚的時候,隱隱擔心發炎的事情,吃吃喝喝,又被拋到腦后去了。
突然很想吃黑森林,出得門去,艷陽高照。卻是根本受不住陽光,匆匆歸家。不光是日光,就連客廳明亮的燈光都覺著難受。于是,這一日,我到的地方,一片黑暗。
第四日,鏡中端詳。不紅不腫,黑白分明,血絲都幾不可見,竊喜不已。然,不看書、不寫字、甚至不玩手機的日子,甚是煎熬!
黑森林沒有吃到,要不訂個小檸檬家的補償一下。卻被告知啥都沒了,但可以訂明日午時送到。也罷,明日復診,若是康復,那就朵頤,若是不好,那就小食。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第五日,早早起,早早出門,步履輕快。
“嗯,什么也看不見了?!?/p>
“長好了嗎?”
“是的?!?/p>
“可是,我還是怕強光。雙眼輕微不舒服?!?/p>
“要不,吃點兒護肝明目的藥?或是滴玻璃酸鈉?!?/p>
……
步入暖陽,聽著輕快的曲兒,歸家等我的蛋糕去也!
這劫,算是過了。
微信里頭關切殷殷。
某君:“會影響視力嗎?”
“……忘了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