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著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伴隨著孤獨與寂寥.
偌大的宇宙洪荒悄然運轉(zhuǎn)著,生活在塵埃一般的世界,渺小的我們更加無能為力于現(xiàn)實的自己 ,空的皮囊留在了這個世上,靈魂落進了無盡的深淵中.
曾幾何時,我始終銘記著一句話;付出與得到是一對兄妹,付出的同時我也得到來了它。
我不止一次地問過溫司檸他不斷重復(fù)著的這句話究竟有何意義,他只用他那憐憫的眼神盯著我半天,然后默默轉(zhuǎn)過頭去欣賞窗外的風景,但更多的,是他的低頭沉默而又不語.
我不懂得在我們這群極端的社會混混里面為何會有他這般干凈的人,他為何會在這個骯臟的世界炫耀他那干凈的美呢。
所以, 我是當著溫司檸的面這么對張逸說的;你看看人家司檸多文靜成熟,再看看你,嘖嘖,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為這話,他倆兩天沒甩我,直到我與最好的姐妹姜湘吵架,她拿著桌上的水果刀捅進了我的左肩,之后便丟下我跟著負了她兩次的男人去了國外。而我自己則一個人捂著流血的口子大半夜的去醫(yī)院縫合,即便這樣,我也不會去恨姜湘,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認識何晨,如果沒有我,她會念著最好的大學,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和愛她的老公,直到生命結(jié)束她也會是幸福。
張逸是沉著臉來醫(yī)院接我的開車來醫(yī)院接我的,我知道他很生氣,但是不是為我,我們的心里都是有答案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我坐在他的副駕駛上,右手支著頭默默地看著他。
‘’夏葉,別他媽用一副死了男人的表情看著我,老子還活著?!谑呛醣晃夷囟⒅肷卧缫研臒庠甑貜堃菀粋€急剎,未栓安全帶的我一頭撞在了玻璃窗上,額頭順間就腫了。
我右手捂著頭笑道;‘’我男人早就死了,你又不是才知道。‘’
他看著我半晌,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肯跟我一起,不也是為了姜湘嘛,大家都知道的?!瘡母咧衅?,與我坐在一處的姜湘便是所有男人眼神的交匯處,坐在她身邊的我自然是微小的可憐的塵埃,不對,應(yīng)該是一坨可見的空氣混合物,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依據(jù)。但在必要時,我還是很有用的。比如說幫她接受男生們的幾斤情書然后拿到賣垃圾的地方換幾十塊錢,。比如說,我總是很仗義勇為的幫她解決掉男生帶給她的高檔便當。諸如此類累人的事都是少不得我的。我羨慕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無論在哪里身后總有一堆哈巴狗跟著點頭哈腰,為她拿出錢包掏錢買單,真的好羨慕,羨慕到嫉妒的發(fā)了瘋。
我,夏葉,是一個表里不一的賤女人,賤到骨子里的賤,真的···賤透了。
當時的我是怎樣想的我已經(jīng)忘了,只記得那種癢到骨子里的嫉妒太磨人了。
時至今日,我依然忘不掉那夜所發(fā)生的,忘不掉她絕望的眼神望著我這個罪魁禍首,如果當初若是可以,我想姜湘早將我凌遲萬刮了。
‘’張逸,不必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你討不到什么好東西,你愛姜湘就去追吧,我又不是個玻璃心的?!?/p>
他駕駛盤上的手輕輕叩打著,背對著我看向車窗外,窗外盡是昏黃路燈照耀下的美景,時不時地路過一輛車。
即使是置身于城市,籠罩于夜晚下的華燈霓裳的城市也是有一絲安寧的,這個世界美麗的外皮殼下不知多少骯臟見不得人的污垢是刷也刷不掉的,置身在這個世界的我們干凈不了多少。
?我雖然對每件事都小氣得很,但對于感情這事來說我不在乎的就沒什么必要性了,見的多了,也就看的淡了。
‘’你如果真能追回她麻煩記得通知我一聲,我會封一個最大的紅包給你們當見面禮的?!胩鞗]有反應(yīng),也不開車,我腦袋里胡思亂想著到麻醉藥效過了,肩膀也開始痛了,我迷迷糊糊的泛起了困,在舒服的座椅上打著瞌睡。
半夢半醒間,張逸好像說了句什么來著,‘’夏葉,你確實是鐵打的,經(jīng)摔。如果心再柔軟一點該多好?!?/p>
好像我還給他回了一句;軟了心又沒人疼,鐵打的才沒人欺負。
他又來了一句;你他媽一個人撐得了嗎。
我正氣自己的夢里還這么吵,閉著眼摸了腿邊的東西扔了過去,世界瞬間安靜了。
夢里,我看見姜湘開著坦克來轟擊我,我搖身一變變成白素貞一樣的白蛇一口把她吞了進去,結(jié)果她在我肚子里舉著半人高的大刀刨我的肚子,我能清楚的看見她把我的心肝脾肺腎統(tǒng)統(tǒng)給我刮的干干凈凈,用我的蛇皮做了個蛇皮袋子套住了一旁看戲的張逸和溫司檸,扔進了三昧真火里,在火爐邊狂笑不止···,醒來后,我就是在自家的床上的,無語的回憶著亂七八糟的夢,總結(jié)了一下,我再也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電視了。
21歲的我也算不上年輕了,明明知曉那些浪費時間的事能少做就少做,可也只是想想就拋之于腦后了,最多的還是想著活在這個世上得過且過吧。
閑著是一天,忙碌了也是一天,一天總要做些什么事才算安穩(wěn)呢。
肩膀受了傷,我也就請了假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向來過著公子哥生活的溫司檸和張逸偏偏就把我好好的休閑時光時光給破壞了,臨了還帶了個一萬瓦的電燈泡。
用張逸的話來說;我是被溫司檸拉過來的,才不是關(guān)心你的。
溫司檸一副文靜的模樣,就笑笑不說話。
他們背后的王齊恒安靜的看著我,面上淡漠著看不清楚他在想著些什么。
我雖然與他們拌嘴,眼的余光卻瞄向他,張逸過來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瞪眼看著他,他無所謂的笑笑。
他明白我在看著王齊恒,可能他現(xiàn)在也明白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們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我們都回不去最初了。
對于姜湘,我想著每個人犯錯都應(yīng)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我想要禰補對她的愧疚所以讓她捅我一刀也是應(yīng)該的,我也只是想讓她原諒我。
然而我是世界上最不應(yīng)該原諒的人,無論過去與將來,我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他王齊恒是我永遠對不起的人,如果可以,這輩子我都不想再次遇到
溫司檸拉開了張逸,我也收回了看著王齊恒的視線
而我收回的那剎那,他抬頭又看著我。
‘’夏葉,齊恒昨天才從新加坡回來,剛巧他的新家就在你們家對面,你們以后可是鄰居?!瘻厮緳幚^他道,而王齊恒只輕輕的說了;‘’好久不見?!?/p>
是啊,好久不見了,從我高中畢業(yè)大概有三年了吧。
‘’歡迎回來?!倚χ鎸χ?,眼睛都笑的瞇成了一條縫,怪我咯,眼睛本來就小,一笑就更看不到了。
‘’嗯?!?/p>
我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他就這么輕貓淡寫的一句,讓我有些難堪。 ‘’你······‘’
‘’外面天氣正好,齊恒你才回國不熟悉這里,我們出去走走吧。‘’溫司檸推著王齊恒出了門去,懶洋洋坐在沙發(fā)上半天的張逸巍然不動。我踢了他兩腳;‘’你怎么還不滾?!?/p>
‘’困了,''他倒在沙發(fā)上,‘’借你家沙發(fā)用一會兒,補個覺?!?/p>
‘’你昨晚打了多久的游戲,‘’
‘’通宵?!?/p>
‘’你怎么沒心肌猝死、‘’我又對他補了兩腳,‘’還有,回自己的家睡,別賴我家啊?!?/p>
‘’就一會兒,別煩我?!藗€身背對著我。
似乎人這一輩子活著睡覺就占去了一半的時間,剩下的清醒著的時間大半又被無情的揮霍掉了,僅剩于那微小的弱的可憐的百分之一拿去做了真正想要做的事。
晚上做沙發(fā)上時忽的發(fā)覺溫司檸和王齊恒那倆野人還沒回來,仔細想想他們又不關(guān)我的事就也拋之腦后爬去睡覺了。
在此之后的幾天里,除去溫司檸好心的來看我兩眼,就沒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