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憑空倒立行走的人
水月在去向校圖書館的路上走著，涼風(fēng)習(xí)習(xí)，清晨的校園，處處都透著植物的馨香。
“誒，那不是水月么，早上剛和安然談過她，這一出門就碰見了啊！”路過教學(xué)樓附近的斐然看到了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看著水月好像是朝著圖書館方向走，斐然也掉了頭，運起靈力，朝圖書館飛速移動。
水月慢慢朝圖書館走去，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個男孩子在空中倒著向她走來。
“你好啊！”斐然向水月招手。
水月眼中的斐然完全是倒著的，頭在下腳在上，但是他的頭發(fā)以及穿著的衣服卻沒有因為重力而向下垂。
水月看見斐然那雙紫色的眼睛，又結(jié)合眼前的情況，覺得斐然不是個好惹的家伙，于是淡淡回了一句：“嗯，你好。”
斐然越走越近，他的頭同水月的頭平行，水月能直視他的眼睛，水月抬眼向上看，看著斐然的衣角與褲腳，瞬間她看到很多很小的靈力點分布在這里，向上拉著衣服而不使其下墜。
“仙級的靈者，就可以控制這么多的靈力點了么？”水月心里想，同時想到課上老師示范的時候說老師本身作為一個術(shù)級靈者最多只能控制15個靈力點。
而眼前的斐然，渾身上下再帶上頭發(fā)，水月掃了一眼，沒有數(shù)，但是心里竟憑空蹦出一個數(shù)字：157，在水月納罕的同時，她不知道，在她掃視斐然的時候，她黑色的瞳仁竟有一瞬間變成了藍(lán)色。
而這個變化，斐然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鬼，眼睛竟然變成藍(lán)色了！不行，她好像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我得會會她。”斐然心里想。
“我心里為什么會突然蹦出這個數(shù)字，難道這個數(shù)字就是他身上附著的靈力點的數(shù)量？周末學(xué)生這么少，我卻在這里見到這么奇怪的人，怕是來者不善。得小心應(yīng)對。”水月想到。
水月向左邁了一步，試圖離開，但是斐然也跟了過來，向右也是，她轉(zhuǎn)身向后，斐然就跟著她。
“同學(xué)，能不能讓一下。”水月首先開口。
“能是能啊，但是你得回答問題！答對了就讓開啦！”斐然笑瞇瞇的看著水月。
“好，你問吧。”
“你覺得我?guī)浢矗俊膘橙豢拷艘恍〔剑聸]有動，看了看斐然。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水月面無表情。
“嗯……”斐然撇撇嘴，“什么都行，不過希望你遵從本心，心里覺得我?guī)洸粠洶。 ?/p>
“好啊，如果是遵從本心的話，我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你：你不僅不帥，而且看起來這里有些問題。”水月指了指自己的頭。
“哎呀，那么恭喜你，答錯啦！”斐然把“答錯啦”幾個字喊的聲音很大，嚇到了水月。
“現(xiàn)在我公布正確答案！正確答案就是，我是異靈世界的無敵大帥哥！”
水月依舊面無表情，盯著斐然看了一會兒，等斐然高興勁兒過去了，才緩緩地說：“早就聽說圣里帕托亞特學(xué)校有個神經(jīng)病，原來就是你啊！嗯……在我看來你不僅神經(jīng)，而且還很自戀啊！”水月說完，淡淡的笑了一下。
斐然看著笑起來的水月，忽然怔住了。下意識的伸手從衣領(lǐng)里摸到那個銀色吊墜，用力按著直到“mission”的字母凹陷按在了他手上。
他覺得這個笑容好熟悉，莫非是……
“誒，你為什么穿長褲啊？這季節(jié)，學(xué)校里的女生都穿裙子。”斐然又問。
“我穿什么跟你有關(guān)系么？”水月又變回了之前面無表情的樣子。
“呃，我就是隨便問問，事實上，你裸奔也沒人管你，”斐然說到這兒，聳了聳肩，想起什么似的“哦，可能學(xué)生會會管管你。”
“就算是我裸奔，好像跟你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你覺得與裸奔相比，一個腦袋有問題的人身上附著著157個靈力點倒立著在校園行走更有看頭吧！”水月說完才發(fā)現(xiàn)，竟然一不小心把“157個靈力點”這個她還沒有確定的事情說了下來。
她說的話讓斐然嚇了一跳：這個女孩子怎么一眼就看出我身上附著了157個靈力點？
水月看到斐然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懷疑與不可置信。
隨即斐然開口道：“小美女，你很厲害嘛！竟然能一眼看出我身上附著了157個靈力點，可是你的瞳仁卻是黑色的，”他說到這的時候，水月心里暗喊：“不好！”，可是斐然依舊繼續(xù)說：“要知道只有術(shù)級及以上的靈者才能看到靈力點，而且像我身上附著的靈力點，體積極其微小，就是道級靈者都不一定能夠看清！”斐然朝水月走近一步，水月神色慌張，匆忙向后退了一步。
“更何況，你不僅看清了，還數(shù)出了它們的個數(shù)，而且，一個不差，就是157個，小美女，你可不簡單啊！”斐然皺了皺眉，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水月看到斐然紫色的眼睛發(fā)出了光芒。
水月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角。斐然看到水月臉上的肌肉有輕微的抖動，水月的額頭上開始沁出細(xì)密的汗珠。
斐然再一次靠近水月，水月發(fā)現(xiàn)她的腿竟然不能向后邁步，“那么，你……究竟在隱瞞什么呢？”斐然在水月的耳邊小聲說出這句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這屬于我的秘密，你和我好像還沒有熟悉到我可以跟你分享秘密的程度吧！”水月強裝淡定的說。
斐然笑了一下，然后瞬間消失，水月匆忙扭頭看向四周，待水月看向前方的時候，斐然又重新出現(xiàn)，只不過，他腳下踩著的是陸地而不是空氣，他站在水月面前，水月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他。
“叮——系統(tǒng)通過你的答案嘍！所以我要放行。不過還是希望和你交個朋友，我是二年級生，斐然。”斐然對水月微笑道。
水月看著眼前的大男孩兒，他眼中的紫色光芒黯淡了下去。
太陽開始爬升，陽光照在他淺黃色的頭發(fā)上，解開兩顆紐扣的襯衫露出鎖骨，水月看到了那個銀色吊墜，刻有“Z.T.L”的那一面沖著水月。
他笑的時候，給人感覺是那么純凈無暇，左邊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
“據(jù)說能有這樣純真笑容的人，內(nèi)心不會太黑暗。”水月想。
“我是一年級生，水月。”溫和疏離的一笑而后，水月繞開斐然，朝圖書館走去。
只是關(guān)于靈力點的問題還在困惑著她，難道，只有我能看見那些靈力點么？
她想起老師上課講課時的片段：
“老師作為一個術(shù)級靈者，目前能操控的靈力點只有15個，而且，它們的體積也不能控制到很小。”靈術(shù)理論課的老師說話的同時，手一揮，她面前的書就浮起來了一本。
接著再一揮，書的紙頁就翻動了起來，嘩啦嘩啦的響，“當(dāng)然，這個在各位面前不過是略施小計，因為各位的靈級基本上都已到達(dá)術(shù)級，而且還有人已經(jīng)達(dá)到道級，作為圣里帕托亞特學(xué)校的學(xué)生，你們的未來都將會超過我。”
“所以，我知道，你們其中肯定大多數(shù)人看的清楚這靈力點的分布。”
水月看到書本的紙頁上附著了6個靈力點，書脊上有兩個靈力點，托起整本書，紙頁翻動的時候，6個靈力點不斷從翻過去的書頁移到下一頁書頁。
……
“我知道了！那時老師說的大多數(shù)同學(xué)里，不包括我。所以我是最不能看到靈力點的。那我為什么能看見！”水月走進(jìn)圖書館，走向“靈力痕跡及靈力點分析區(qū)”，她需要弄明白這是為什么。
“古有修得離畔之眼之人，可辨靈，所憾離畔之眼修煉之法今已失傳。”
“據(jù)說離畔之眼是異靈世界最偉大的主的眼睛下世，‘離畔’二字在古異靈世界語中，意為‘主’，因此可辨萬物，靈力點也可輕松識得，據(jù)古跡中記載，離畔之眼有自動分析事物、加強使用者記憶力的能力，不過離畔之眼的修煉方法早在遠(yuǎn)古時代就已失傳，我們今日所見一些關(guān)于離畔之眼神乎其神的描述，是不是前人的臆傳也未可知。此處不過是為了嚴(yán)謹(jǐn)，故而提到離畔之眼一事。”
……
翻了很多書，水月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那日簡會如此興奮，原來這離畔之眼這么有用。”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水月匆匆走出圖書館去打飯。
她盤算著下午要在圖書館搜尋跟離畔之眼有關(guān)的資料。
同時，她預(yù)感到，此后她和斐然，還會有很多次像今天清晨一樣的“偶遇”。
她的能力，在她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搶先被他人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福是禍。
未來的路，只會更加兇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