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九點四十,他在大門口等了我快一個小時,準備開車送我回家。
十二點多到的酒店,只剩一間大床房,正合他意。
說了一宿的話,他一直很尊重我。
早上七點多,女神打電話問我幾點能到家、中午吃不吃飯,我感覺好像哪里不太對,就問她是不是有事,她說姥姥摔倒了,在醫院,她顧不上去車站接我了,中午可能也沒時間回家做飯……
掛了電話,他從廁所出來,問起發生了什么事,我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又忍不住跟他吐槽了家里親戚們干的奇葩事,他很認真地傾聽著,沒有發表很多看法,只是拍拍我,告訴我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十一點左右,一起吃完飯,就準備去醫院看看姥姥。打電話問女神需要帶什么東西,她給我的回復是什么都不需要。思來想去,我也不知道她們想吃什么、能吃什么,就決定先空手去看看情況。
我倆走在大路上,路過水果市場,他說買奶和水果,我拒絕了,姥姥腸胃不好,吃不了水果,純奶她也從來不喝……路過蛋糕房,他說去買個小蛋糕,我再次拒絕了,因為姥姥過生日的時候買的小蛋糕就沒見她怎么吃過。
他一直勸我帶點東西,說即便是我姥姥不吃,我姨她們也能吃。可我一想,我姨她們腸胃也都不太好,她們平時也很多東西都不吃,就又要拒絕。他尋思改變我的想法太難,就說那有些人都沒了,去那啥的時候還得帶點東西呢,帶個東西是心意,不一定非得讓她吃,她不吃她見見也行。
是啊。
十字路口有一家糕點鋪,買了綠豆糕、桃酥、老婆餅、拔絲蛋糕。
七點半,天擦黑,我下車,他停車在路邊等我。他問我姥姥怎么樣了,我說醫生把術后可能出現的所有壞結果都說了,他說那只好盡心盡力去治了,早晚也就是這回事,這種事辦完一鋪少一鋪……
他真的什么都懂。
一直想找一個如他一般的男子,干凈且大氣,溫柔又清醒,可遇,而不可求。
每每想起,就心痛不已。
以前總跟他說不要太走心,喜歡一朵花也不是非得摘掉它,就靜靜地看著它開放也挺好的。可現在我認為,我更應該好好勸勸自己,陷進去的那個人是我,不清醒的那個人是我,愛而不得掉眼淚的那個人也是我。
他說他喜歡我所有的樣子,想把我娶回家,好好地照顧我一輩子……
可是,我一直很清楚的一點是我不應該招惹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因為我是個渣女,除了噓寒問暖,什么都給不了他。
不知道該怎么辦,一邊享受著曖昧,一邊又不想負責任。
他說我倆的事我說了算,就讓我把這一切當作是談了一場戀愛,不用有任何負擔,等哪一天膩了,直接棄了就好。
我做不到啊,他給了我太多的寵溺,我一點都不想放手。
可我又能怎么樣呢,人生的出場順序多重要啊,有些事,終究誰也沒辦法左右,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會是我一生的意難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