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堯姑娘,沒想到還能一起喝酒。”徐豪平與我碰了杯,眼神一直縈繞著我的周圍。
我只是癡癡地看著眼前一排五光十色的雞尾酒,把手中那細細長長的一杯一飲而盡。“我也沒想到,我以為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了。”
“你討厭我嗎?”
“不啊。”我瞟了他一眼,他聽我這么一說眉頭緊皺,我不急不緩道,“我只是對自己失望罷了。不只是失望,覺得自己要孤獨終老了。”
“你不會孤獨終老的,漂亮的女生都可以找到男朋友的。”
“謝謝你夸我啊。”不過大齡單身美女多了去了,跟你這種直男沒法解釋。
“扶堯,你看江邊。”
我把頭轉(zhuǎn)過去,霓虹在波光中閃爍,忽明忽暗地在我眸中蕩漾著。江水濕漉漉的氣息隨風(fēng)撲面,加之喝了酒臉微微發(fā)燙,一時沉醉在這江畔酒館的夜色中。
突然,眼睛被人蒙上,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誰。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徐豪平!放手。”
一股溫?zé)岬臍庀姷轿业亩股希霸趺床唤袑W(xué)長了。”我渾身快要起雞皮疙瘩,用力掙開了他的懷抱。
“流氓!”我低聲罵道,再想到醫(yī)院那次,我對這個男的就氣不打一出來,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而他呢竟毫無愧疚之意,昏暗的燈光下他仍就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是覺得自己霸道總裁,我被撩得還是你開心吧。我再一次意識到我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隔閡,是架在三觀上的隔閡,如這寬闊的河岸一般。
我轉(zhuǎn)身就走,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注意到周圍紛紛投來的眼神,不想再和他發(fā)生爭執(zhí),冷冷地說了句:“我要去廁所。”
他這才放開了我的手,我快步走到廁所,洗了洗臉,思考剛剛怎么就一言不合又鬧翻了,是因為受不了他動作太曖昧嗎?還是自己慌亂?我們明明不可能再一起了啊,是我干了傻事,同意和他來喝酒。不過他這是什么意思呢?想復(fù)合還是單純地想約回頭炮?無論他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應(yīng)該再和他繼續(xù)糾纏了。產(chǎn)生了這樣的覺悟后,我收拾好心情,走出了廁所。
沒想到他就在廁所外佇立著,抱胸看著我。我癟癟嘴走上前道:“我要回去了,回去把酒錢轉(zhuǎn)給你。”
“我徐豪平不可能給人陪酒,姑娘你不知道嗎?”
“我只知道我認識的徐少爺也絕不可能吃回頭草。”
我對這句話的殺傷力很有信心,果然說出口的那一刻,感覺周圍空氣都凝滯了。我頓了一下看他的反應(yīng),沒有要掐死我動作。這就好,我放心地走開了,給羅媛媛打電話讓她來接我,她家就在Z市。
“……對,就是那家…好好,那我就在這兒等你,拜拜。”
我掛了電話,轉(zhuǎn)身見徐豪平還坐在我們之前的桌子上喝酒,夜色中一人獨飲,顯得異常落寞。我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
“你不回學(xué)校?”他沒有看我,直接問道。
“我去室友家里,她待會兒來接我。”
“……你…路上小心。”
“我知道。學(xué)長,”我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我很開心我們還可以一起聊天,但是有時我們都應(yīng)該往前看,我不希望重蹈覆轍。”
“孟扶堯,你不明白嗎?我還喜歡你,不瞞你說有時一想起你我就想流淚,我一個大男人誒,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完了!?我只能重新追你,我知道你不愿意了,但我還是得追你。”徐豪平眼神炯炯地看著我,說得有些激動。
我怕他是喝多了,做出什么過激行為,只能先不把難聽的話說出來,沉默地和他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