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間,七年過去了,葛薇龍充當著交際花的這個角色也已經走過無數個日夜了。這一天,她經常來往的客人溫德爾送她回家。快到家時,她讓溫德爾停車,想自己走一段路再回去,溫德爾照做。
薇龍下車,看著溫德爾的車慢慢掉轉頭去,像一只烏龜一樣,慢吞吞的向遠方行進。薇龍自嘲地彎了彎嘴角,向山路走去。
? ?這是過去醉生夢死的七年中,自己第一次默默的重新走這條山路。月亮輕飄飄的上升著,越看越讓人覺得心慌。整個天空,太廣闊,太深藍,讓她害怕,仿佛馬上就要溺斃于此。她低下頭不再去看天,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越走,仿佛路越漫長,怎么也到達不了她想要回去的地方;亦或,她想要回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這條路。但是,她早已沒有了選擇。索性,她開始悠閑的漫步,走向她命中注定的歸宿。
山里靜悄悄的,平日里在大白天被掩藏的很好的情緒,仿佛都要跑出來,擠的薇龍腦袋發疼。薇龍斜倚在一棵不知名的樹旁,出神的望著遠方。她在想,自己結婚已經七年了。從一開始對于交際的一片空白,到自欺欺人的開心;從曾經對于物質的滿足到現在對于幸福滿目瘡痍的定義。自己像是一件華美的瓷器,各處都蔓延著細碎的紋路,只為最后化為灰燼,在空氣里散發塵埃的味道。或許,會有那么一縷陽光,偶然照耀她的身影,或許會有吧。
對于喬琪喬,他在最初的時候,還愿意與她虛與委蛇,呵,她自己也清楚那其中幾乎沒有真心的成分在。但是薇龍在結婚時,依然曾有過那么一丁點不切實際的幻想,默默想象著自己的以后。會不會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婚后漸漸的,他越來越肆無忌憚,薇龍仿佛僅僅成為了他提錢的工具。曾經的溫情脈脈,現而今越發得面目可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那時美好的希冀,;是現在無能為力的妄想;是未來無人能懂的孤寂。薇龍覺得自己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干,行尸走肉般的活著。沒有思考,也,不敢思考。如若細細思量,她將忍受比死更痛苦的心痛與迷茫與無奈。她只能欺騙自己,麻痹自己,假裝自己無所謂,假裝自己很幸福,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是笑著,可夜里連哭聲都無法發出來……薇龍制止自己繼續往下想,任何念頭都必須被壓抑,壓到內心最深處,不能讓它們有出頭之日,絕對,不能。
她繼續向前走,似乎看到了姑媽的家,那曾經巍巍的白房子,蓋著綠色的琉璃瓦。曾經自己認為它像皇陵般華貴。現在,只能感覺到,它象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葛薇龍猶豫了片刻。繼而,挺身走進了那陰影,那血盆大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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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七沐雨,大學生,無業游民一枚,熱衷旅行,目前賺錢,攢錢,只為去趟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