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劉姥姥,站在繁華外面的人

談起四大名著之一的《紅樓夢》,大家總會想到“金玉良緣”、“木石情緣”,寶黛的“玉帶林中掛,金簪雪里埋”,"溫柔和順,似桂如蘭"的襲人,“霽月難逢,彩云易散”的晴雯,這些都是金陵十二釵正冊、又副冊中的女孩,都是被大家細細讀過很多遍的紅樓人物,獨獨有一個人,紅樓中沒有她的判詞,但是,她的出現(xiàn)卻為整部書添上了精彩的一筆,她就是—劉姥姥。

一、劉姥姥一進榮國府。

(一)劉姥姥與大觀園的不解之緣

1、與王家一處做官,偶爾連宗。

劉姥姥的女兒,她的男人王成,祖上做過小小京官,昔年與王夫人的父親認識,覺得王家有些權(quán)勢,于是,便連了宗。后來家業(yè)蕭條,搬到城外居住。

2、劉姥姥家境貧寒,并沒有因此而自卑,反而為了尋找一個出路,選擇去榮國府投親。

劉姥姥住在女兒家中,家里靠幾畝薄田度日,經(jīng)常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本來這樣的家庭,一般是不會登富人家的門的,在心里上,總會覺得自己低人家一塊,輕易是不會靠近的。但是,劉姥姥和一般的家境不富裕的人的想法不一樣,女兒一家都不好意思去榮國府,劉姥姥卻沒有懼怕,用文中的原話,“到還舍我這副老臉去碰碰,果然有好處,大家也有益。”

3、劉姥姥去榮國府,只帶了板兒,充分的掌握了榮寧兩府“憐貧愛老”的心態(tài)。

劉姥姥帶著板兒去了榮國府,大家都知道,諾大的榮寧兩府,占了整個一條街,而在這兩個府中,地位最高的人就是賈母,是金陵世勛史侯的女兒,所以也稱“史太君”,是榮寧兩府唯一健在的“代”字輩的老祖宗。在《紅樓夢》的文中,我們隨處可見賈母對小廝小丫頭的疼愛,不讓底下人打罵他們。

作為一個家族最尊重的老者,她的這種行事的風(fēng)格,必然會影響到下面的人,就算下面的人,不是真心覺得她這樣做好,但是,為了討老祖宗的高興,自然會做她認為對的事情。

況且,像劉姥姥這樣的家庭,對榮國府而言,拿些銀兩出來救濟一下,應(yīng)該不成問題,就說賈母每天的吃食,把天下的水果寫在牌子上,轉(zhuǎn)著吃,就可見榮國府的富有,那么,遠房的親戚來投靠,給一些錢財,沒有什么損失,又博了一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從文中劉姥姥的話中,不難發(fā)現(xiàn),王夫人也是一個憐貧惜老又愛齋僧布施之人。因此,劉姥姥覺得王夫人要是念舊,給她些好處也是未可知的。榮國府最尊貴的老者,和管家的王夫人,她們對于遠房來投奔的親戚,況且還是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孩提,肯定會友好的,根據(jù)這一點,劉姥姥覺得自己去榮國府走一遭是值得的。

4、劉姥姥找的人比較靠譜,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在榮國府是下人里面比較體面的。

劉姥姥到了城里,來到寧榮街,先是蹭到門口一些男人的身邊,去問周瑞住在那里,在得知住處以后,見到了周瑞的女人,文中稱之為“周瑞家”,在看到這個女人之后,劉姥姥非常客氣的抬高了對方的身份,稱之為“你老是‘貴人多忘事’,那里還記得我們?”

周瑞家的在得到劉姥姥這樣的尊重以后,已經(jīng)想到她的來意,而且,以往周瑞爭田地的時候,得到過王成父親的幫助,在加上,周瑞家覺得自己是王夫人的陪房,王夫人在榮國府是管家的,自己的身份自然比其他的女人要高一些,為了顯示自己的體面,所以,她愿意為劉姥姥跑上一趟。

相比較起林之孝家的, 周瑞家的己算比較好的人了,念及當(dāng)年的舊情,幫了劉姥姥一遭,而且,還提醒她,現(xiàn)在管家的是王熙鳳,這個主子心眼很多,年紀(jì)雖小,行事卻比世人都大呢。只就一件,待下人未免太嚴(yán)了些。

通過她的描述,劉姥姥大概了解了一下榮國府的現(xiàn)狀,和管家的奶奶的行事風(fēng)格,這也為她后來和王熙鳳的交流打下基礎(chǔ),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劉姥姥在投奔榮國府的最初,找到的這個牽線人,非常的可靠,與自己有舊,還為自己和別人溝通提供了信息。

(二)劉姥姥見王熙鳳。

1、見到王熙鳳,劉姥姥的行為和語言,雖然讓王熙鳳覺得粗野,但是內(nèi)心覺得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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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對待來訪的客人還是比較周到的,劉姥姥在見到王熙鳳之前,是在屋里用過餐了,這一點更加印證了劉姥姥來榮國府是對的,她沒有因為貧窮而受到冷落。王熙鳳招呼周瑞家的把劉姥姥請進來,這個時候書中寫到,劉姥姥一進屋里馬上就對著王熙鳳拜了幾拜,雖然,王熙鳳對周瑞家的說,“周姐姐,攙著不拜吧。我年輕,不大認得,也不知道什么輩數(shù),不敢稱呼。”如果大家看過電視劇,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話都是在劉姥姥已經(jīng)對王熙鳳行了拜禮之后說的,可見,王熙鳳還是很在意她在榮國府的身份地位的。而劉姥姥雖然年齡大了王熙鳳很多,連宗的時候,還是和王夫人的父親一輩連的,其實,論起輩分,卻是是姥姥,但是,劉姥姥很聰明,一是她知道自己的現(xiàn)狀,是來投奔人的。二是,雖然認識的是王夫人,但現(xiàn)在榮國府由王熙鳳管理事物,要是得罪了她,后來也是會不順利的。

劉姥姥再與王熙鳳的交談中,雖然言語比較粗魯,但是都是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榮國府比較高,對她而言是“拔根汗毛都比自己腰粗。”這樣的話不是很文雅,但是能夠彰顯王熙鳳的優(yōu)越感,同時,在加上周瑞家的在一旁幫忙,讓劉姥姥有什么話就直說,和太太是一樣的。這樣,也就讓王熙鳳覺得,人家大老遠來的,到了這里,希望自己能給接濟一下,如此的討好自己,要是駁了回去,似乎很不近情理,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文中還有一處,就是周瑞家的埋怨劉姥姥,說寧國府的榮哥才是王熙鳳的侄子,劉姥姥不該把板兒稱作是王熙鳳的侄子,以劉姥姥這樣的人,不太可能犯這樣明顯的錯誤,她這樣說的目的,一是向王熙鳳說一下自己的輩分,如果,板兒是王熙鳳的侄子,那么劉姥姥應(yīng)該和王夫人是一個輩分的。有這樣一層存在,王熙鳳不好太慢待劉姥姥。二是板兒是個孩子,但凡女人沒有不喜歡的孩子的,也是為了與王熙鳳親近一些,讓她看在幼小孩子的情分上,幫她們祖孫一把。

2、贈銀。

王熙鳳在問過王夫人以后,得知劉姥姥并不是太近的親戚,是偶然連的宗,但是,王夫人也叫王熙鳳有什么困難就幫劉姥姥一把,所以,王熙鳳在處理劉姥姥的這件事上,比較適中,先是說了榮國府不必從前光景了,用這樣的鋪墊,讓劉姥姥在后面覺得王熙鳳給自己的錢財是有情分的,這樣不會讓錢白白的送了人。

王熙鳳贈與劉姥姥的錢,是給丫頭們做冬衣的錢,大家看電視劇,可以看出,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冬季,王熙鳳是在告訴劉姥姥,你看,我都沒有給底下的人做衣服,你來了,把錢先給你了,而且,王熙鳳對劉姥姥說,錢是讓給孩子做件冬衣吧,可見,是憐惜孩子的。這里正好呼應(yīng)了,劉姥姥把板兒說成王熙鳳的侄子在這里已經(jīng)起了作用。

王熙鳳也沒有再多留劉姥姥,給了她坐車的錢,讓她回去了。

二、劉姥姥二進榮國府。

劉姥姥二次來榮國府,目的其實很簡單,是沖著王熙鳳來的,她覺得自己一個貧窮的婆子,第一次登榮國府的時候,王熙鳳沒有因為她的衣衫襤褸而慢待和白眼,相反,對她很好。所以,日子過得好一點了,劉姥姥就將自己種的蔬菜水果什么的,都帶來回贈。

看到這一點,應(yīng)該不難想到,劉姥姥此次前來,是做足了功課的。一是她帶來的是自己種的地里的果蔬,一般這樣的東西在富人家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人人都知道,榮國府的老祖宗賈母,她的飯菜是把天下的蔬菜寫在牌子上轉(zhuǎn)著吃的,可見,榮國府對于蔬菜還是很重視的。二是,通過上一次和王熙鳳的交流,劉姥姥覺得王熙鳳還是值得在走一遭的,因為從周瑞家的嘴中說出,王熙鳳還是對下人很嚴(yán)苛的,但是,對劉姥姥倒是極好的。

(一)與賈母的相處

劉姥姥二進榮國府本來是沖著王熙鳳來的,不曾想賈母正好想找一個積古的老人聊一聊,于是,就在丫頭們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賈母的面前,劉姥姥在賈母的面前,并沒有膽怯的樣子,所有的話都是一問一答,有來有去,這一次,雖然話中是抬高了賈母的身份,有意顯示出賈母出自富貴之家,而劉姥姥是一個在鄉(xiāng)下種地的老婦,但是,通篇文字讀下來,相信大家對賈母和劉姥姥的對話中,并沒有感到這種差距。

賈母留下劉姥姥陪著她逛大觀園,在這一路上,明顯能夠看出賈母的見多識廣,很多人可能會說,這樣一來就看出了劉姥姥的差距,其實不然,在這樣一個大戶人家,又是老祖宗,又是太太、奶奶們,還有小姐們,這些人的相處中,對于一個來自鄉(xiāng)下的老人,是有一定難度的,但是劉姥姥都能夠輕松的化解,表面上是給賈母取樂開心,實質(zhì)上也是拉近了自己與大家的關(guān)系。

從幾件事中,都可以看出,一是,劉姥姥戴了滿頭的花,賈母和眾人都笑了,劉姥姥卻說,“我這頭也不知道修了什么福,今個這樣體面起來。”看著是一個笑話,其實是說中了自己和賈母的那顆未老的心,和對年輕時代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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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吃飯的時候,王熙鳳給了劉姥姥,賈母面前的兩道菜,一個是茄鲞,劉姥姥吃了以后是怎么說的,“別哄我了,茄子跑出這樣的味兒來了。”從這一點看出這不是尋常人家的菜,就這一句話,就顯示了賈母尊貴的身份。另一個是鵪鶉蛋,劉姥姥說,“這里的雞也俊,下的這蛋也小巧,怪俊的。”大家聽完又是一同笑,可是,我們靜下心來想想,來自鄉(xiāng)下的劉姥姥怎么可能沒有見過鵪鶉以及鵪鶉蛋,她是在刻意說笑話,討賈母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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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經(jīng)過櫳翠庵,賈母帶著劉姥姥進去喝茶,妙玉煮了茶來,奉與賈母,賈母喝了一口,有給了劉姥姥,劉姥姥喝過,說了一句話,“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大家聽完都笑了,彼時看著一段,總覺得劉姥姥不識茶,現(xiàn)在想來,劉姥姥的這番話,這是說明她是懂的,用的是一個“熬”字,她明知賈母深諳茶道,但是,依然亮出自己的觀點,這就是劉姥姥的可貴之處,也是她敢于兩次登榮國府的氣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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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與其他人的相處

除了有意取得賈母的歡心,劉姥姥在對其他人也是煞費苦心的。一是,劉姥姥編了一個故事,好像是自己村里面的一個傳說,結(jié)果呢,是賈母、賈寶玉、王夫人還有其他的姐妹們都被唬住了,特別是賈寶玉還讓人去尋地方,想要建個廟什么的,都說大家公子小姐,讀書識字,知道的事多,但是,卻都被劉姥姥的一個故事給繞進去了,可見,作為一個鄉(xiāng)下的村婦,劉姥姥的智慧。

二是,與王熙鳳、鴛鴦這些人的相處。在大觀園吃飯之前,鴛鴦對大家說,今天咱們得了一個女蔑片,那她取笑。于是,便將劉姥姥拉倒一邊,囑咐了一些話。結(jié)果,吃飯前,劉姥姥站起來說,“老劉,老劉,食量大似牛,吃一個老母豬不抬頭。”后果,就是大家笑得前仰后額。那么,劉姥姥不知道,王熙鳳和鴛鴦是在拿自己找樂嗎?但是,她還是欣然的接受了,有沒有點現(xiàn)在段子手,“自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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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劉姥姥喝醉了,誤入怡紅院,在寶玉的床榻上,睡著了,后來被襲人發(fā)現(xiàn)了,開始,劉姥姥以為這是那個姑娘的閨房,后來得知是寶二爺?shù)奈葑樱瑒⒗牙掩s緊就離開了,并且,在眾人問她的時候,她說自己是在草堆上睡著了。

(三)眾人送衣物、銀兩給劉姥姥。

在榮國府逗留了幾天,陪著賈母逛了大半個園子,劉姥姥該回去了,眾人送她的東西,堆了半個炕頭,特別是王夫人,給了劉姥姥100兩銀子,讓她回去置田地、做個小買賣什么的,別再投親訪友了。這里面有兩層意思,一是,王夫人憐貧惜老,想讓劉姥姥余生過些安穩(wěn)日子。二是,畢竟劉姥姥是和王夫人的父親連宗的,這樣的親戚總到榮國府來,王夫人也是覺得面子上不是很過得去的。這一點,看王熙鳳和賈璉吵架說的話,“把我們王家的地縫掃掃,都比你們賈家強。”這樣的氣勢,讓賈母看到劉姥姥這樣的宗親,總是覺得不好的。

賈母、王熙鳳、平兒、鴛鴦都送了東西給劉姥姥,可見她這一趟來榮國府收獲還是很大的,還有,平兒跟她要曬的扁豆、茄子、葫蘆條等各樣干菜,順利的將自己的“產(chǎn)品”推銷出去,和榮國府建立了聯(lián)系,況且,這些東西,每年送來也肯定會有報酬。

三、王熙鳳將巧姐托付劉姥姥。

王熙鳳和劉姥姥原本兩個貧富身份懸殊的人物,劉姥姥第一次進榮國府,王熙鳳對她的態(tài)度是一種敷衍,只求過得去就可以了,第二次劉姥姥來榮國府,是帶來自己家里的特產(chǎn),而且是專程沖著王熙鳳來的,正好趕上和賈母相見,劉姥姥又是一個聰明人,極會討賈母和園子里面其他人的開心,這一點從黛玉給她起的綽號“母蝗蟲”就可以看出來,劉姥姥是一個討大家歡心以換取利益的人,黛玉心里厭惡,所以用了很刁鉆的字眼。

第三次,劉姥姥入榮國府,當(dāng)時大觀園已經(jīng)走向沒落,王熙鳳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當(dāng)她看到劉姥姥的時候,把她自己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了她。一是巧姐的名字,是劉姥姥當(dāng)時給起的,因為孩子總是生病,所以取了一個“巧”字。二是劉姥姥家在鄉(xiāng)下,帶了巧姐走,即便將來榮國府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遠在鄉(xiāng)下,也是無人顧及,減少了巧姐的危險。三是為什么鳳姐不將巧姐托付平兒,因為平兒在家中地位不牢固,不說賈璉她做不了主,就單單邢夫人,說了什么,平兒都沒有立場反駁。大家可以回憶一下,《紅樓夢》有一節(jié),邢夫人帶著秋桐前來質(zhì)問王熙鳳為什么沒有發(fā)月錢,當(dāng)時,平兒替王熙鳳說了一句話,邢夫人馬上就駁回去了,意思是我們在說話,沒你什么事。四是巧姐是一個女孩,生在大家,貌美知書達理,劉姥姥的孫子板兒是個男孩,正好結(jié)合,對劉姥姥這樣的家庭,得巧姐這樣一個女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紅樓夢》中,劉姥姥在陪賈母逛大觀園的時候,在探春的屋里,板兒拿著一個椽子玩,后來巧姐來了,拿了別的東西和板兒換,這個“椽”就是曹雪芹的伏筆,預(yù)示他們之間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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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劉姥姥沒有讓王熙鳳失望,看過87版《紅樓夢》,一定記得,劉姥姥拿了很多的金銀財寶去青樓贖巧姐,但是錢還不夠,劉姥姥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回家賣田賣房,再來,帶你走。可見,劉姥姥對王熙鳳昔日對自己的好,是記在心間的,為了報答她,她的女兒有難,劉姥姥愿意傾盡所有。

這就是劉姥姥,一個貧而不頹的鄉(xiāng)下老太太,她不似賈母,出生名門,一生享盡榮華富貴,養(yǎng)尊處優(yōu),她只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村老婦人,但是,她在榮國府的一舉一動,一點沒有降低自己的身份,對著一眾太太、奶奶、小姐們,包括那些管事的媽媽和大丫頭,她都處理的很得當(dāng),在與她們的交往中,獲得了雙贏,這是一個在命運面前,敢于抗?fàn)幍睦先耍彩且粋€善于把握機會的老太太,她的智慧在某一個層面上而言,不必賈母差,值得大家回味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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