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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有一位很傳奇又勵志的典范女子,她就是徐志摩的前期張幼儀。
我曾經寫過一篇關于張幼儀的文章,十分看好她離婚以后爆發的后知后覺的正能量,以及她最終活的燦爛耀眼的樣子。
張幼儀被破離婚時正好在德國,離婚給她的打擊確實是不小的,因為那會她剛生了二胎,徐志摩卻連孩子的面都沒見就找她簽字離婚,接著二兒子又不幸的夭折。
在多重的打擊下,張幼儀像是榆木腦袋得到了如來佛祖的點化,突然變得清醒,如果自己不改變,不夠優秀,那么即使再卑微再遷就,愛的深情又忘我也是留不住一個人的心。
張幼儀去裴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兒教育,后來回國后憑借一口流利的德語出任東吳大學的德語教師,接著又是創建時裝公司,又是出任中國銀行副總裁。
慢慢的張幼儀變了,她的思想開放起來,做事從容游刃有余,有主見,優雅又干練。
后來就連當初不愿正眼看她一眼的徐志摩都在給陸小曼的信里說,張幼儀可是一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她這兩年來進步不少,獨立的步子已經站得穩,思想確有通道……她現在真是‘什么都不怕’!
同是一個張幼儀,卻在離婚的前后判若兩個人,佩服她的同時我又不禁的開始假想起來,倘若張幼儀在很早之前就懂得不把目光全部放在徐志摩和孩子的身上,及早的去修煉自己的內外在,那么她與徐的婚姻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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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代代在朋友圈曬出一組心情大好的旅游照片,她身后的背景在名川大山間來回變換,還有一張簡直令我無法接受的她騎著水摩托在海面上馳騁的畫面。
代代是一個典型的小家碧玉,上高中的時候就和她的白馬王子確立了戀愛的關系,少女情竇初開的嬌羞,恰巧翩翩少年陽光又熱情,代代沉浸在美好的早戀時光里,都說喜歡一個人就會甘心愿意為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所以代代真的就那么做了。
代代做值周生的時間比白馬王子多,所以代代就成了那個一日三餐都為他打好飯,周末月末假給他洗好衣服的勤勞聽話的女友。
大學的時候代代和白馬王子開始了異地戀,為了白馬王子代代無視身邊所有的異性,她把她自己的每一個周末都用去坐車,陪他,再坐車趕回來,周而復始。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代代用她乖巧玲瓏的堅持贏的她認為的階段性的勝利,畢業后他們雙雙的回到家鄉的城市,然后奉子成婚。
婚后代代一直延續著七年戀愛長跑時的姿勢,大事白馬王子做主,小事白馬王子說的算,代代愛的執著,追隨的迷茫。
直到孩子兩周歲時,代代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她已經埋在家庭和孩子瑣碎的深淵里,全然忘記了一個人愛另一個人能持續的時間是有期限的。
他們之間的思想交流很難在同一個水平面上,時間長了,婚姻就成了抱怨和冷戰的兩極分化的狀態。
很多人都說,婚姻最后都會歸于平淡,看開了就好了,想通了就不用吵了。但老夫老妻的無言和婚姻出現問題的冷漠是不同等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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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離婚了,直到離婚后她在徹夜難眠的夜晚里回想她和他走過來的這十幾年,竟然全部都是單調的色彩,她早就讓自己在生活里活的面目全非,因為愛一個人而渺小卑微了自己,因為怕有一天會分道揚鑣而無底線的妥協。
孩子的撫養權代代當然拿不到,那又能怪誰呢,因為代代一直都是這段關系里的服從者,原本代代也有很多自己想去做的事,但是奈何她喜歡的白王子說,你負責在家貌美如花就好,我事業上的事我自己拿主意就好,孩子教育的問題聽我的建議就好,房子就要簡歐裝,你穿這樣的款式最好看......
直到有一天他說他煩了她這么沒主見的性子,一個人愛你時你不洗頭的樣子都可以被稱作女神,一個人不愛你時,原本他最欣賞的優點也成了無法容忍的缺點。
其實我們都應該懂得,愛一個人最好的樣子最應該保持的樣子就是做好我們自己。
離婚后的代代觸碰到了命運的底線后絕地反擊,復出找工作,因為幾年沒工作就從最基層的銷售員做起,每一次陳列師或是市場調研員來店面傳授經驗,代代都很認真的做筆記。
工作的第二年她勇敢的辭職了,開始了自己的創業生涯,她跑了周邊所有的服裝加工廠和批發市場,然后在商業街租了一間小的店面,一面做實體店服裝的銷售,一面在網上也開起了網店,這樣不怕網店被壓貨,也不怕實體銷售的局限性。
后來就有了她在離婚后的第三個春天,代代在朋友圈曬照片的這個春天,那個即英姿煞爽,又溫柔漂亮的騎著自己喜歡的水上摩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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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妮娜》里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很多時候的不幸并不是不幸本身,而是我們沒有意識到不幸而產生的不幸。
前幾天和代代微信聊天,她約我過一陣去成都的街頭走一走,因為一首歌,喚起心底的浪漫,我確定那個高中時期,最初勇敢接受早戀的代代真的回來了。
最幸福的婚姻是男人懂的心疼女人,但是最長久的婚姻是女人自己懂得時時的審視自我,改變和轉換自我。
沒有哪一場的婚姻必定是善始善終的,但是也不是所有看似失敗的婚姻都要走到分手的地步,李筱懿的《在時光中盛開的女子》里說到,真正優秀的女人敢說“我要”,也敢說“我不要”。
真正優秀的女人懂得為婚姻妥協,也懂得在婚姻里居安思危,盡早的發現自己在逐漸被磨平的長處做好補救和充電,讓自己時刻保持著全方位意義上的獨立和優雅。
與其有離婚后崛起的力量,不如讓自己有在婚姻里保持這種可以脫離婚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