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大學的時候失戀，晚上和同學點了咖啡在學校對面的麥當勞自習。店里面稀稀疏疏地坐著看書吃東西聊天的人。店員之一是另外一個系在這打工的熟人，過來打了聲招呼，又自己忙去了。店里放的背景音樂是劉若英的后來。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學校對面有家小西餐廳，叫華爾街，賣一些比學校食堂貴一些但又不離譜的西餐，后來還在里面的房間開了一個小小的吧臺賣一些調制的雞尾酒。去的大多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我經常去那里吃飯看書聽音樂。服務生的制服很好看，紅色。有位小哥哥高高的、瘦瘦的、又大又圓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有光澤，每次點餐，他都笑笑得很溫暖。有天晚上吃了晚飯八九點和好朋友想去坐下，麻煩他上兩杯免費的水就行了。他說：冰水不干凈，我給你們倒點開水涼了再喝吧。有次和幾個其他系的朋友一塊去吃飯，還是他來點單。點完單離開之后，同桌的男生說：我的媽呀，原來他會笑啊。
有次在路上看到他脫了制服穿上自己衣服的背影。簡簡單單的有些灰暗的襯衣，褪色的牛仔褲和球鞋。不知道是因為上完班的頹廢或是現實生活的無奈或是單純就是有點困，他的頭埋的有些低，高高的個子感覺只看得到寬闊而毫無生氣的背，逆著陽光就這么一步一步往餐廳后面的一大批平房構成的農貿市場的方向走去。
在那個時候，小餐廳昏暗曖昧的燈光下暖紅色制服襯托出的小鹿般溫暖的微笑營造出的氛圍全部消失了。像是熬了夜出網吧之后在正午明晃晃的太陽照耀下不小心瞥到了自己在路邊玻璃窗上的身影時被現實暴擊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