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一針一線總關(guān)情

晚上女兒說媽媽給我做個眼罩吧,于是用一條毛巾一條緞帶給她縫了一條簡易的眼眼罩。

這個針線盒還是搬家時新買的,十個彩色線柱,一盒粗細不一的銀針,一團火紅的小海綿留作臨時放針之用。不管用不不用得上,這小針線盒還是挺齊全的。上一次縫東西是什么時候我真的記不清了。

針線活,古時稱為女紅,式樣之繁雜工程之巨大現(xiàn)在不敢想像。第一次拿針大概是小學(xué)釘扣子,中學(xué)時在媽媽指導(dǎo)下做了一床小被子。后來不怎么拿針了,會的活也僅限于補襪子縫扣子。媽媽多少次感慨你們這代人長大可怎么辦?針線活啥也不會。我明白媽媽心里的針線活是做棉衣做被子這些大事。“等我們長大了,買!”

姥姥一生為7個孩子操勞衣食,做為最小的孩子媽媽每晚的記憶都是姥姥在燈下做針線,每晚如此。孩子多,每人也只有一套棉衣,臟了破了只能趁孩子睡了連夜洗干凈烘干天亮前做出來。那個年代針線活不光是對女人的考驗更是孩子的保障。手腳慢針線差的家,孩子衣不遮體不是笑談。姥姥很巧,媽媽那么不光穿的干凈也時髦。剛有制服式的襯衣時,姥姥就動手給舅舅做了一件,穿上板正又帥氣。針線活已不僅僅是孩子身上衣服床上的被褥,那是一個母親的全部。我們倆姐妹從小也是穿著媽媽做的棉衣、蓋著媽媽做的被子長大的。我小時候媽媽還在我衣服上繡花,衣角上一點點零碎花瓣并不俗氣。每當夏天農(nóng)閑時,媽媽會在屋檐底下納鞋底。細細的麻繩、雪白的鞋底,一根錐子一枚銀針幾天時間,一雙勻凈好看的鞋底就做好了。初一那年,我第一次穿買的棉鞋,不過是大集上買的一雙紅色棉鞋。我興奮的不得了,媽媽卻是歉意滿滿。沒能讓我穿上親手做的鞋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結(jié)婚后,被子臟子拆洗完了總不能讓媽媽來做吧。我按小時候做小被子的經(jīng)驗好歹把被子縫了起來。可是被子面怎么大了,我打電話給媽媽,原來棉胎會收縮,做的時候還得使勁拽拽。有孩子后,孩子里里外外棉衣棉褲全是出自媽媽的手,我總想幫一把。于是拆孩子穿臟的棉衣,最后結(jié)果被老媽趕走了。原來不會做連拆都拆不好,把不該拆開的給拆了,應(yīng)該拆的還連在一起。

針線活也許會隨著時代發(fā)展逐漸消失,終有一天走進博物館。那一針一線里密密縫縫的情感卻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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