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余華
上部的壞人都壞,宋凡平和李蘭結婚,鄰居指桑罵槐那段看得我都憤憤不平。兩個小孩視若珍寶的大白兔、看到掉淚的送飯。那時人活得純粹鮮明。到了下部,畫風突變,就像是富起來了的劉鎮――大寫的見怪不怪。各種荒唐人各種荒唐事甚至都引不起人的注意,一心撲錢。連宋鋼都鬼怪起來了。最后他的死倒讓我覺得這是那一代純粹人的謝幕了。
另外,我好像犯了個錯,我買的好像是盜版……天啦!我說怎么會這么便宜!好幾處錯別字和毛邊……深刻檢討,我對不起作者對不起出版商,以后一定不再貪便宜輕信賣家鬼話了。
《忘言書》蔣勛
之前讀過他的《品位四講》,因為是根據錄音整理的,講得很淺,內容進展也慢。而這本散文,說說花,談談書,穿插幾句古詩古句,比《品位四講》好看。
《記得》董橋
《從前》董橋
去年初讀他書,覺得太炫技,如今讀他第二本第三本,才知道實在是筆力深到自然流露。如下句:“只見兩道粗濃的劍眉緊緊護著那雙看遍風霜的眼神,仿佛晚夏池塘里殘破的荷葉護著雨中的芙渠。”這般別致的章句還有很多。之前也不了解董橋其人,只覺得滿書里寫古董物事,一副古代貴老爺相。后來一查才知道,也算是香港文壇了不得的人物,外國語文學科班出身,又是什么倫敦大學訪問學者,這個報那個刊的主編主筆,竟有這么大的開頭。有人說你一定要讀董橋,馮唐卻發文說你一定要少讀董橋。他舉例說幾個“青春文學”女作家也能寫出那樣的章句。話有點過分,但多讀董橋著實甜膩,就像甜點,偶爾吃一客挺好,頓頓吃難以下咽。
《寂寞的十七歲》白先勇
知道白先勇當然是因為青春版《牡丹亭》,確實很成功。在文學上,因為《寂寞的十七歲》是短篇小說集,不知他散文如何。但就這本來看,重描寫,情節與描寫融合的很好,仿佛是在描寫人物時捎帶著有了情節。好笑的是……看到《月夢》這一篇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他的性取向。可能是我太保守,聽說一個被社會廣泛認可的主流作家是gay,總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講談社 中國的歷史――末代王朝與近代中國:清末 中華民國》菊池秀明
理想國出版的一套日本史家撰寫的中國歷史。可能因為先入為主,看的時候總覺得這位日本史家總是說著說著話題就拐到日本上了。因此看書的時候格外警醒,總要處處留心思考他有沒有偏駁。
書里提到一個新的說法,那就是,近代以前,中國歷史上的新風氣往往興起于北部邊境,而宣告新時代的南來之風從真正意義上席卷中國大地。
細想確實如此,如洪秀全、孫文及蔣介石等,皆以南方邊地為出發地。
《民國的憂傷》祝勇
這本書與日本史家那本內容大致相同,但此書偏重研究民國憲政。國別不同,對問題得思考也不同,比如下圖:
同樣講《臨時約法》的制約性,祝勇偏重《臨時約法》是主要限制袁世凱,而菊池秀明則認為限制孫文的獨斷專行也是很大一個原因。
這里就體現對比閱讀的好處了。兩廂一比較才有自己的思考。
菊池秀明書里很明顯對孫文有褒貶兩方面評價,而祝勇書里還是比較常規,像我們在歷史書里看到的。
就閱讀體驗來說,菊池秀明的書思維有點跳躍,還是本國作家的書來舒服。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心理作用。
《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閑時翻的一本穿越宅斗小說,架構在明清時期,看得出作者很喜歡《紅樓夢》,小說寫得很精彩,女主金手指光環可以接受,也不像別的圣母一樣傻白甜。文里機靈一個一個抖,在同類文中真的難能可貴了。
《少帥》張愛玲
唉,前些天剛剛看完民國史,再看這部聞名已久的小說,思維真的不由自主地將人物往上套,也是挺累的啊。馮以祥這種名字,唉。我不怎么喜歡宋以朗,還專門寫了東西說他,罔顧張的遺囑、父母的意愿(《小團圓》還是宋淇勸她不要出版的呢),堅持出版張的遺稿,還美其名曰為了研究張愛玲做貢獻。無話可說。
《給孩子的古詩詞》葉嘉瑩
像我這樣凌晨兩點半躺在機場就著熱飲拍著大腿低誦《塞下曲》《關山月》的姑娘是多么骨骼清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