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的最后一絲生機
在不可語冰的真空中 跌入空亡
以塵埃為墳塋 樹葉為祭臺,
土黃的等待站牌 銹跡著色
它們愛著每一個夏
在微弱的震顫中 破土
與夏 糾纏。
楊樹層層剝落 綠啊綠
暮年的枯葉生了老年斑,
它赤身央求著四季
為它的死葉 哀悼,
棉蚜的排泄物 隱匿的
疾患 是楊樹最羞于啟齒的
疼痛的根源。
一朵秋云 鈷藍的邊框
靜候溫柔的秋風 撩撥,
你是天際的白瓷嗎?
為何你不為所動的石之心
卻撥動 思緒,
靜候秋風吧 靜候
風 冰涼的玉指 慰藉著
仍舊 炙熱的月光,
你問月光為何 灼燒
你何曾知道 冷月也曾為思念
而燃盡最后一絲 余燼。
鋼琴曲 輕揉 腫脹的
太陽穴,
我將自行進入冷獄 自深深處
莎樂美輕吻 帶著溫熱死亡的
唇齒
獲得等同于失去,
我將同等失去
存留溫熱的死亡
我潛心呵護 余溫
只為在冷獄中 融化我的
寒軀,
鋼琴曲 戳進 凹陷的
肩胛骨,
我還在發熱的階段 蹣跚
蝴蝶的骸骨 堆砌
踏入那一片 溫柔的
墳圈。
蝴蝶也唾棄
從不曾沾染 帶著余溫的死亡,
它知唇亡而 齒寒。
我珍藏那一縷 一縷縷 溫熱
把它裝進玻璃制試管
如女巫的 糖果屋
血糖濃度突破血管壁的厚度。
脾性
刮起變化多端的臺風
可我始終珍視
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