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前,接到剛讀高中的弟弟打來的電話,他說:“姐,我們老師讓說說陪伴這個文題,幫我想想除了寫人與人之間的故事還可以寫什么?!蔽蚁肓藥追昼?,給他講:“你還記得老黑嗎?還記得你小時候不僅自己偷喝啤酒還覺得老黑也會喜歡喝,就給老黑喝,結果你喝多了抱著老黑睡著了嗎?”聽著我的講述,他和我都不覺地想起了曾經陪伴過我們的老黑。今天就為老黑寫點東西。
老黑是我家的一條狗,確切的說是一條差點被賣掉的狗。先說說這只狗的來歷,那是2000年,我還生活在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小村莊,我家就是傳說中被羨慕的開著小商店的家。這一年天大旱,又有蝗蟲來搗亂,這樣就導致農民地里打不到糧食,沒錢購買貨物。在這種情況下,鄉親們就和爸爸商量用貨物換貨物,于是我家就有了一群羊,幾頭驢,幾只豬,N只雞和鵝,還有了這條用一袋面粉換來的老黑。這老黑剛到我家的時候總是被我家的老狼,黑貝還有小米欺負,它是這四條狗中唯一一條不會看家的狗。家里來了豬它不會把豬趕跑,家里的羊它不會圈,家里來了陌生人它也不會汪汪叫??上攵?,接下來它的命運會如何。
因為老黑真的不是一只合格的中華田園犬,于是爸爸決定把它賣了。談好了價錢,買狗的人就把他裝到了鐵籠里,啟動摩托準備帶狗離開的時候,老黑就一直呆呆地望著我們,摩托開出了近五十米,老黑突然大聲地對著我們汪汪,那一刻我們改變了主意,決定把它留下來,至此我們家再也沒有賣過一只狗。本以為老黑就這樣不看家護院地混吃一生,但我弟弟的出生改變了它。
2001年我弟出生了,老黑像個好奇寶寶,經常跑到我弟的身邊看著他。慢慢我弟會啊啊地講話,老黑就搖搖尾巴汪汪兩聲。再后來我弟會走路,它就跟在后面,我弟把球球丟到一邊去,它就跑著給撿回來,老黑成了我弟的小伙伴。就這樣時光一點點過著,老黑不斷地陪著我弟,我弟有吃得就偷偷給老黑,給狗喝過啤酒,喂狗吃過西瓜,和狗看電視害怕狗會近視拿著我姐的眼鏡給它戴。冬天去滑冰車,給老黑拴條繩子讓它帶著他。他所有的趣事幾乎都離不開老黑。弟弟長大6歲的那年夏天,老黑已經老到牙掉光了,東西也吃得越來越少。有幾天我們都找不到老黑了,后來再發現的時候,老黑已經死在了柴火垛的一個洞里。原來老黑老了,它不想讓主人看到,當它意識到自己快要離開時,就找個地方悄悄離開。
老黑走后,我弟常常半夜說胡話找它?;貞浀竭@里,我明白了為什么這么多年只要一看到與狗有關的影片我就淚如泉涌,因為習慣陪伴,害怕別離。
27年間我家前前后后養了有12只狗狗,也經歷過12場死別,老黑是最不會看家護院的,但老黑之后我們再也沒有賣過一只狗,老黑的眼神讓我們讀懂什么叫深情,老黑的轉變讓我們知道來人世的每條狗狗都是我們的天使。我想我弟一定能把這場陪伴講好,也一定會讓自己的生活有溫度,有厚度,因為童年有最溫馨的陪伴。
老黑老了,弟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