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雅晴被抓進精神院
“陳醫生,快點,這邊。”一位醫護人員在旁焦急地說著。
“啊,你們放開我,為什么要綁著我。”方雅晴大呼小叫到。
陳醫生搖著頭;“快把她帶回去。”
方雅晴瞪大雙眼,目光呆滯,頭發凌亂地看著陳醫生苦苦哀求著:“你要相信我,我沒病,我沒病啊!”
陳醫生則在一旁嘆嘆氣,看著她被醫護人員帶走。
這時有個女人走過來,微笑地對陳醫生打著招呼:“陳醫生啊,真是辛苦你了。”
陳醫生扶一扶自己的眼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女人走出大門后,神情又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頓時面相兇惡。她戴上墨鏡,開車往醫院的方向去,探望方雅晴的時候,方雅晴正躺在病床上,剛好打完了鎮定劑。女人在這時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時似的,她溫文爾雅地跟方雅晴說著:“晴晴啊,你沒事吧!”
方雅晴無力地睜開眼:“老師,你要相信我,我沒病。”
女人雙眼的瞳孔突然間放大:“老師相信你啊。”
方雅晴看著她,顯然有點害怕,她張著嘴,卻說不出任何話。護士敲門進來,說著:“張素娥女士,時間到了,我們需要給病人做下一步的檢查。”
方雅晴惶恐不安:“老師,不要走,你帶我離開這里好嗎?我不想待在這里。”
張素娥摸摸她的頭:“你就先在這待一段時間,我過后再來看看你,別怕啊!”說完讓方雅晴松開自己的手。直至她走出病房門外,都能聽見方雅晴的慘叫聲,可她卻得意地笑著,在沒有人經過的地方,她起初是大聲地笑著,最后又是捧腹大笑著。
天色已晚,方雅晴待在病房里被噩夢驚醒。當她睜開雙眼時,眼角還夾著淚水,眼前一片烏漆墨黑,她開始抽泣著:“現在待在這里,跟待在監獄里沒什么區別,你們為什么要說我是神經病,我根本就沒病啊!”她用雙手抱住自己,嘴里不停說著:“為什么?”
〈二〉陳醫生起疑心,介入調查
陳醫生拿著藥物走進病房,方雅晴一見到針就驚恐地躲起來了,陳醫生見她這樣,也只好先跟她聊一聊天,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再讓她把藥吃了。
他們兩個安靜了一會后,方雅晴終于開口說話了。
“你愿意相信我嗎?”
“相信什么?”陳醫生皺著眉頭不解地問著。
方雅晴站起來:“我不是精神病患者,你們醫院是怎么做事的,怎么無緣無故就把我抓進這個鬼地方來。”
陳醫生笑了笑:“方小姐,你現在的情緒看似很不穩定,而且我們也是有足夠的證據的,希望你能諒解。”
“足夠的證據?我自己是學醫的,我有病,我怎么會不知道?”
“我們是接到內部消息,而且也是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不應該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么對我。”
方雅晴突然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最后又好奇地問了問陳醫生:“你平常都這么跟病人講話的嗎?你就不怕他們發瘋打你?”
陳醫生和藹可親地笑著:“怕。但是我們得對病人負責,我們需要理解病人。而且不應該因為他們是病人就用歧視的眼光來看待他們。”
方雅晴點點頭:“看來你是位好醫生啊!”
陳醫生作出習慣性的動作,扶一扶他的眼鏡,靦腆地說著:“過獎了。不過這一次沒被打。”
“打?看吧,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方雅晴努力向陳醫生證明自己不是個精神病。
陳醫生陷入了沉思當中,他沒有回應方雅晴,他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下班之后,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的那一瞬間,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接著把眼鏡摘下。過一會兒,他急忙地從抽屜里拿出那張證明表,他仔細地看了一下,證明人簽字的那一欄寫著:張素娥。
他再一次戴上眼鏡,端詳了好半天:“張素娥跟方雅晴,是師生關系,為何她要指證方雅晴是位精神病患者,而方雅晴又全然不知呢?”
他仔細地回想著這些天與張素娥接觸時她的動作,神情等等;他突然間像驚嚇般地瞪大了眼鏡:“難道是…?不行,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三〉真相水落石出
陳醫生這段期間經常與張素娥會面,看著張素娥對方雅晴的近況沒有絲毫的理會時,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張素娥。
張素娥好奇道:“陳醫生啊!最近你總是約我出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呢?”
陳醫生為不露端倪,就以方雅晴病情越來越嚴重為借口:“喔!是這樣的,雅晴現在的病情,極為不樂觀,對待醫護人員,拳打腳踢的。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她?”
張素娥眉毛一動,陳醫生就看出來了。他知道她一點都不關心方雅晴,反而還喜笑顏開的。
張素娥靈機一動:“這樣啊!那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她吧!只不過,她會不會連我是誰,也不認識了吧?”
陳醫生牽強一笑:“這倒不會。也許她見到你,病情應該會恢復得更快吧。”看著張素娥發著呆,他又繼續說道:“要不,待會去醫院看看她吧。”
張素娥回過神來:“今天啊?今天有點忙,改天吧。陳醫生啊,我可能得先走了,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好,下次見。”
張素娥驚慌失措地趕忙走開了,陳醫生在一旁掂量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兩個星期后,是陳醫生妻子的忌日;陳醫生買了妻子最喜愛的花,他走到妻子的墳前,眼里滿是淚花:“真兒,你好嗎?我來看你了?你有想我嗎?我真的很想你。”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妻子的墳前,站起來的時候,看到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過來:“那不是張素娥嗎?她怎么會在這里?”于是陳醫生趕緊躲起來,張素娥走到另一座墳前,放好花,摘下墨鏡,抽噎道:“兒子,媽媽做到了,媽媽幫你報仇了。”
陳醫生目瞪口呆:“報仇?”
“阿然,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后,我恨不得把那女人的皮給扒了。”
陳醫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趕緊拿了手機錄了視頻。
張素娥喘息著:“這下好了,她被抓到精神院去了。這些什么所謂的證據啊,只不過是我一手捏造的罷了。阿然,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愛上方雅晴這個女人呢?要不是當初她跟你吵架,你會因為酒駕而身亡嗎?”
陳醫生躲著聽著張素娥所說的每一句話。
張素娥看著自己的兒子阿然的照片:“阿然,你別怕。媽媽已經捏造了足夠的證據了,你可以安心了。他們絕對查找不出來的,別忘了,我可是醫學院的教授,精神病人吃的是什么藥,可難不倒我。”
這時候,她突然對著空氣哈哈大笑起來:“這個,這個媽媽也有吃的。”
“兒子啊,你要聽話知道嗎?媽媽改天再來看你。”
張素娥并不知道她所說的話都被陳醫生一一錄下來了,她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都瞞著這件事。而陳醫生也終于相信方雅晴之前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了。
〈四〉張素娥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陳醫生把事情告訴了院方,院方協助陳醫生將他所拍攝的視頻作為證據并報了警,陳醫生快步地跑去找方雅晴時,誰知道病房亂糟糟的,也沒見方雅晴的人影;只看到門上貼著一張便簽:“來天臺一起玩吧。”
陳醫生及醫護人員們匆忙地感到醫院天臺時,方雅晴的身上已經沾有血跡,她無力地倒在地上。張素娥拿著刀對著他們,刀上也沾滿了血:“來呀!你們敢過來,我就把她捅死,順便把你們捅死。哈哈哈哈…。”
陳醫生大喊著:“張女士,別這樣。不要再一錯再錯了。你先冷靜下來。”
張素娥像個瘋婆子一樣大吼著:“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抓我,要抓我。”
方雅晴的嘴唇已經發白,她看著張素娥,落淚了:“老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
張素娥打斷她的話:“死賤人,你最好別說話,聽到沒有。”
這時,警方終于趕到現場了,張素娥寒毛卓豎;就在這個時候,陳醫生趁張素娥沒注意,跟幾位醫護人員將受了傷的方雅晴拖走。警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勸著張素娥,可她偏不聽,還拿著刀狂跑過來,打算要傷害其他的人。
“嘣!”
一聲槍聲響起,張素娥倒在地上;她與方雅晴對視著,方雅晴的眼里流露出同情之意,而張素娥的眼神里所流露出來的確是滿滿的怨恨。
一年半以后,一位短頭發的女人走到墳前:“阿然,好久不見,不對,才幾個月沒見…,你看,我都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方雅晴擦擦自己的淚水:“我把頭發剪短了,你覺得好看嗎?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你就安靜地聽我講完吧。”
方雅晴一直深愛著阿然,哪怕他已經不在了,但是她對他的愛,也只有與日俱增。她也知道,她深愛的阿然也都一直深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