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C向日葵的火山姐姐
嗨,晚上好。
嗨,感謝有你們。
上天賦予我們每一個人活著的權利。至于怎么活,活出什么樣子,都取決于你自己。
或許對生活質量的追求與現實有關,與年齡相連。但對活著方式的選擇只與自己的內心有關。
赤腳的人可以筆直站在泥濘里,腳踏實地。穿鞋的人也會拼命繞過坑洼之地,天馬行空。
只是,
你有鞋穿,為何不腳著大地。
你有健全挺拔的身體,為何非要磕頭出賣悲哀,靠憐憫為生。
你有大好的青春,為何碰到一點事就要匆匆走上生命的盡頭。
一
今天早上,突然讓我變身家庭主婦,給孩子做飯。于是,睡眼惺忪去買菜。來到菜市場,都是菜,都是人。
我穿梭在人群里,賣菜的都在吆喝,買菜的都在討價還價。大清早的嘈雜聲一下子讓我清醒得不得了。
突然一個賣蔬菜的老爺爺叫住了我。天哪!他居然知道我的小名。不知道是我沒長大,還是爺爺沒變老。我回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只是在我的記憶里對不上號。爺爺看著我一臉的茫然,和我講起了十年前。
哦,原來他還記得十年前的我每周六都會和媽媽一起去買菜,而且都會去他那里買小白菜。他總會問我上幾年級,每周問一次。
十年了。爺爺變成了老爺爺,臉上的皺紋又多了。頭發全白了。
而菜籃子里的菜還是那樣新鮮,老爺爺腳上還是一雙涼拖鞋。和十年前一樣。
爺爺,您不冷啊。
不冷,爺爺早就習慣了。身體好!哈哈。
笑聲還是那樣爽朗,似乎蓋過了那些嘈雜聲。
這個老爺爺是失孤老人。十年前就是了。年輕喪偶,老來喪子。忍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之后,老人便開始一個人生活,自己種菜,自己吃飯,自己活。
他從來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以前媽媽買菜時都會故意多給錢。但爺爺從來不糊涂,穿著那雙涼拖鞋追出好遠,把錢塞還給媽媽。
爺爺說,只要我還可以動,就沒有理由接受你們的同情和幫助。我賣的這點菜啊,足夠我這個老頭子填飽肚子啦。
本來想像媽媽一樣多給點錢,但是十年后的爺爺眼睛還是那么利索,內心還是那么倔強堅定。
他說,孩子啊,我每天賣菜賺錢,靠自己。吃什么無所謂,主要是我心里踏實啊。
如今十年了,他還在賣菜,還是穿著那雙涼拖鞋,無論春夏秋冬。
他赤腳過生活,他身體日益萎縮,但內心仍如十年前那樣強大,腳踏實地,只為圖個心里踏實。
是的,爺爺無法追求太高的生活質量,但他選擇了腳踏實地,心安理得的生活方式,并始終堅守。就和他一直穿著涼拖鞋一樣。
二
昨晚在電視里看到一個站在鐵軌上,企圖輕生的小伙子。輕生的原因是還不上信用卡,被追債。新買的手機被偷。
看到這里,我想,這應該就是活生生的“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吧??墒?,你不是英雄啊,你只是一個27歲的小伙子。
大好的青春年華,還沒看夠這花花世界,為啥就如此不惜命。上天賦予你的權利,你就應該好好拿著啊。
幸好,在火車到來的前幾秒,小伙子自己走出了鐵軌,他說,自己還有事情沒交代清楚。
是啊,你還是舍不得這花花世界,舍不得那些擔心你的人啊。
其實,這個社會,每天為情棄命,為錢自殺,藐視生命的人大有所在。
而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失去親人,孤獨終老更痛苦,更應該被同情。
我的賣菜爺爺承受了人生最大的悲痛,卻依然站起來,笑著踏實生活。即使他赤著腳,也依然挺拔。珍惜生命,努力生活。
而那些為情為錢舍棄生命的人,有鞋穿,有飯吃,有人愛。還有什么理由需要用生命去證明自己內心的傷痛呢。
愛情總會有的,錢也總會有的。傷痛也總有一天會被撫平。而這一切成立的前提就是努力活著啊。
三
行走在大街上,你會向四肢健全的乞討者施以援手嗎?
我不會。真的就是這樣沒有同情心。
在繁華的城市里,我們總會看到那樣一群人。他們四肢健全,他們的母親躺在地上,蓋著臟被子,緊閉雙眼。
兒子在磕頭,地上擺著寫滿他們悲慘命運的白布。
我會相信他們的母親是真的病了,我也相信他們的孩子是真的沒錢上學吃飯。但我真的不愿意去相信四肢健全的他們找不到一份工作。
出賣勞動力,應該比出賣悲痛來得光明正大吧。
曾經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乞討者,跪在地上,伴著商場里的小蘋果音樂,很有節奏的在磕頭。他不缺胳膊不少腿,看著他道謝的口吻也不會是聾啞人,更不會是傻子。
我觀察了他好久,或許他在心里罵了我好多遍吧。
光看不給錢啊。
此情此景,我真的就是那樣鐵石心腸,壞心眼。
我好想問他一句,你身心健全,讓年邁的母親睡在大街上,讓幼小的女兒跪在大街上,讓自己的眼光里充斥著別人的腳印,以這種方式賺取的金錢你真的拿得安心,花得開心嗎?
這樣的“老吾老,幼吾幼”真的會溫暖嗎?
如果自己可以昂首挺胸地行走,能否別選擇看著別人的鞋過生活。
如果可以出賣自己的勞動力,能否別選擇出賣自己的命運和悲痛。
那樣的你,才對得起你的母親,才有資格教育你的孩子啊。
當你抱怨自己的鞋不夠漂亮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光著腳。所以,你是幸福的。
當你覺得沒錢沒勢,生活已然無趣的時候,還有很多人承受著失孤之痛,一個人日出日落。所以,你是幸運的。
當身心健康的你覺得不出賣命運,不依靠憐憫就無法生存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四肢不全,心智無力。所以,你是有努力的資本的。
愿無論是赤腳的你,還是穿鞋的他都能腳踏實地,有自尊有自信也樂觀地活著。
如此,便不負生命,更不負自己。
愿我們永遠向陽,無所畏懼。如同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