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塞柏
4月23日? 格爾木—拉薩
為了看看沿途的風景,我們選擇了凌晨4點35從格爾木出發去拉薩的火車。開始旅行后,我驚奇地發現,我的精力開始變得超級好,晚上12點多將近1點的時候才上床,第二天早起依舊生龍活虎。
天泛白的時候,已經可以看見沿途的雪山,綿延不絕,仿佛伸手便可觸摸。當火車明顯開始爬升的時候,我身邊的老婦人已經有些受不了了,她痛苦地蜷縮在座位上,可盡管如此表情看起來還是很難受。海拔不斷升高,車廂里不斷有人出現高原反應,頭暈、胸悶、喘不上氣,我身旁的老婦人高反越來越嚴重,不得已她拿了一些紙板,平鋪在火車過道里面,然后平躺在地上,我看著她如此委屈的模樣,暗自慶幸,還好我和燕子都沒有明顯的高原反應。當我吃早餐回來的時候,老婦人已經不見了,對面座位的小哥說,她和她丈夫去補臥鋪車票了。
我不禁想到唐朝時期進藏的文成公主,即使她是皇族中人,我也有理由相信她的條件絕對沒有我們的好,從今天的西安到拉薩,千里之遙,惡劣的氣候環境,前途未知的茫然,所以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史書上必然會有明文標榜文成公主入藏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情,可是真正去走她那些年走過的路,你才可以真真切切去感受這種偉大,不是虛無縹緲的文字傳記,而是真心實意地欽佩。
火車到達安多站的時候,我正躺在座位上睡覺(由于老婦人和她丈夫走了,所以我一個人三個座位),瞇著眼看到兩個穿著迷彩的兵哥哥背著大包的行李穿過車廂,我迫切地希望他們可以坐在我這邊的座位上,但他們也只是目光略微停頓就走過去了。我略微嘆息,安慰自己,沒事,他們不坐這邊,正好可以繼續睡覺。我正要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的時候,他們又走過來了,停在過道里面,我感覺他們在看我,便坐起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兵哥哥問我,他們能坐到這邊嗎?當然能,我面色淡定地點頭。他便叫了另一個兵哥哥過來坐到旁邊座位。
有時候,我覺得我不善交際,不會和別人聊天,可有時候我又覺得自己自來熟,和陌生人可以聊很嗨,比如跟這位兵哥哥,我們可以聊他的入藏八年史,能說到汶川地震和青藏鐵路的修建難度,可以聊聊林芝的桃花節,反正是談天說地。可惜兵哥哥只到那曲,我只能遺憾地跟他告別。
以前還小的時候,我總是看著路人在想,這些人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動作都是安排好的,都是為了讓我明白什么,就是以為世界是圍著自己轉的,可是走的遠了,知道的多了,了解的世界廣闊了,才知道這不是刻意的安排,就像窗外這茫茫的西藏荒原,置身其中,你就小的不能再小了。
滄海一粟,大致就是這樣說的。
下午7點多的時候,到達了拉薩,走出車廂,吸到新鮮的空氣,我渾身通暢,終于擺脫了火車里面那夾雜著各種味道的空氣,簡直不能呼吸。
終于來到這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