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睜開眼,抬起頭來,透過牛皮紙的窗戶看看外面的太陽,大概十點了吧。外面靜悄悄的,雞都出去找食去了,勤快的人也都出山了,狗也不知道窩哪里曬太陽呢。
灶臺里一點煙火氣也沒有了,炕上冰冷。就被窩里還有一絲絲身體散發(fā)出來的余溫。
“阿嚏!“艸,許愿不靈,打噴嚏倒是挺靈,這靈敏度快趕上山貓了”
掖了掖被角,又往回縮了下身體,閉上眼睛看能不能再做個夢。就是做不到夢,回味一下昨晚的夢也是好的呀。忘了昨晚夢到哪兒了?
思緒還沒理順,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這還真是……
算了,怨肚子也費力氣。再說那不等于怨自己嗎。人可以懶,但不能傻。傻子就知道干活死受苦,又能咋樣?能好過了?真是的,“等有朝一日魚化龍,定叫那大魚大肉吃精光……”這還哼上了。
胡思亂想了半晌,覺睡不著,夢也做不成,肚子還鬧了革命。這屋里也涼嗖嗖的,還是起吧,弄點吃的先。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褲帶沒系就夾著腿小跑著沖進了茅廁。真冷啊!這都沒知覺了,下次憋尿可不敢憋這么長時間了。不然尿還撒完就他媽凍僵了,劃不來
轉過身來,看到黑子正懶洋洋的躺在屋后的土臺上瞇著眼懶洋洋的曬太陽。“這個狗東西,不給你吃的都不跟我打招呼了,好似要占你便宜是的”。
有些忿忿的走了過去,摸了黑子的頭,隨即坐下來依偎著看著遠處。
太陽昏黃昏黃的,南山坡上今天也沒人放牛砍柴,也沒聽到放羊的老鍋子吼幾嗓子信天游。你說這山這么大,也沒個神仙仙女啥的。要是能遇到個藏寶洞,或者撿上塊金子那該多好。有錢了我也不亂花,天天吃油餅,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紅糖蘸紅糖。嗯,還要請帽子過來吃,一個人吃多沒勁。就是這小子太他媽能吃了,吃起來比豬還快,吭哧吭哧就干掉一盔菜。
太陽好像沒有動彈,天上也沒白云飄飄。這破地方!哪來的寶貝,連個兔子都沒有。那么高的山水都沒一股,山崖頂上倒有顆樹。就是長得跟得了小兒麻痹癥似得,橫著樹干斜斜的伸著枝椏。
咦!身上癢癢的。探進懷里摸了幾下,捏住個跳蚤,剛吃飽的顏色都帶紅了。竟然是個雙眼皮的,比老子還好看。有沒有天理?好看就能隨便吃別人的飯,喝別人的血?老子紅燒了你!
走吧,回去吧。生火做飯喂五臟廟,不能跟黑子打混了,什么沒落著,惹了一身跳蚤。什么神仙皇帝的,關老子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