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對個體自我能夠進行如此地抽絲剝繭的刻畫,也就意味著他已然長期承受著焦慮自我的折磨,然后具有自我文字表達的技巧。我不想說那是天賦,而是因為二者的長期性所導致的那種創造力,但是一個具有天才創造力的人并不意味著他需要經受這樣的過程,所以不能以這樣的經歷來判斷自己的才能,這是人們在閱讀偉大人物的傳記過程所要警惕的,因為還有一群像馬斯洛所說的那樣,能夠具有非凡的創造力卻沒有這種病理特征的人物。自己人生的眼觀不要只是看向天才,而是要知道就算是天才,絕大部分的人也要像常人一樣為日常生活而焦慮苦惱,只是區別在于,他們還有一顆堅韌且愛看星空的眼睛,還有他們太幸運了。
以前我有點這樣的看法,我要是在青年時代,應該會很現實,不會坐在書桌前去思考這些問題,在這樣的年齡還不停地去思考生命的意義,應該算是一件很滑稽的行為。但是我實在沒有想到,我還是這樣的人。前幾日,我突然間想起自己大學時代住在濟南的那個村子里的那些場景,總感覺有一種懷念涌在心頭,我只有太幸運了,而不是自己太努力了。那樣的生活不是也是過來了,因為自己確實很能忍耐,很能承受自己所遭遇的任何境域。這種能力也許就是每個人都要學會的生存本領,那就是如何在落寞中,在如何地不甘中,都要學會去接受那樣的時光,而且能把這些體驗轉化成自己的一部分。不要說看不看清楚自己,這個太難了,要學會一種自我紓解的能力,能夠合理化自己的處境,不然如何活得下去?
當我再次來到寺院,坐在花崗巖石板上,看著眼前這片青山,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寧靜。尤其是在午后,望著碧澄的湖水與遠空上吹來的風,這是一種毫無雜質的清風,帶給我一種悠古的情懷,感覺自己恍惚又遠離世間的感覺,這種風,確實沒有絲毫的雜質,自然的淳感,在城市與工業的空間里是不可能存在這樣的風。要是沒有錯,我在桂林堯山的松林下,感受到過這樣的風。我是怎么樣了,感覺自己又開始陷入到對自我生命的虛空與思悟之感。
“人是被拋入這個世界的,他是能力有限、處于生死之間、對遭遇莫名其妙、在內心深處充滿掛念與憂懼而又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這個受造之物對世界要照料,對問題要照顧,而自己本身則常有煩惱。處于眾人中,孤獨生活,失去自我,等待良心召喚,希望由此成為本身的存在。”摘自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這句話,細讀之下,就讓人得到一種驚覺的感受。這說是海德格爾對人生普遍性的領悟,還不如說是他個人隱晦的寫照。人是被拋入到這個世界的,像他自身一樣無可選擇。
夜晚?到底擁有怎樣的魅力,能把內心的一切敞開,加以照亮,是一種思的沖動,還是追求根底的焦灼,無論生命是否被拋擲在世界之外,那種懸置境況都是不得不加以面對的,所有的喧雜都在寂靜中被得以澄明放大,感知的麻木都能絲毫覺知的萬物都不再是普通的存在物,哪怕多么的忽略?這一切都是充滿意義的境域。真的是太奇怪了,他越沒有絲毫的精神力,也沒有任何的美感,就算如何的吹噓,都沒有資格稱得上美,但是就是在今夜把一股無垠的闊野帶進你的內心。
孤獨,絕對是神性的,任何人的參與都是驚恐的可怕。從來我都不把孤獨視為一種神性,頂多就算催發思考的動力,或者算是使生命得以撫慰的某種潛在,但是就在今天,孤獨已經能夠把自我領進空靈的地帶,沒有死亡的威脅,擁有的只是狂風暴雨之底的祈求。卑微的情感,是面對宇宙的自發,最終在某一個時刻,對著大自然的遼闊與威懾撕裂地祈禱。
存在性焦慮是現代人普遍的精神狀況,而不能把它看成病理性焦慮,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性焦慮會轉化為后者,但是一般而言,后者是精度分析學的對象,而前者哲學心理學、神學宗教學的對象。
生命哲學很多時候就像心靈雞湯一樣,重復著讓成年人覺得無藥可救的嘮叨。星碎的思想在片段下總是讓人覺得太不過嚴謹,但是發現自己就是那種不嚴謹的人。所以的段落看起來就像一個強迫癥的人重復著西西弗斯的行為,這是怎樣的人,就是一個糾結在自我世界中不能自拔的人而已,就像那些神經的老太婆一樣總是在不停地自我嘮叨。
當自己登入中國人體器官捐贈管理中心登記決心把自己的死后的器官捐贈出去的時候,感覺自己重新去看民法典里面的人格權,整個心態都不一樣了,以前自己學習法律的時候看人格權的部分沒有像如今這樣的感觸,當自己把自己的身體作為一種物體的視角看待,看成可為利用的東西看待的時候,我突然間更加覺得死亡的真實,特別這個軀體居然真的有一天成為一個軀體的時候,自己都無法支配的時候,真應該要把它捐出去,應為它的真正意義的在世性對于我而言沒有了。我真的不承認自己總究會有一天死去的那樣的結果,在想到這樣的結果,我根本不是在想一種悲觀的景象,而是覺得什么都不是特別的在意了,我想到的更多是在珍惜自己的世界,珍惜自己的最至情的人。
一個人說起來真的極其的奇怪,如此熱愛進行哲學思考的人,是如此反對自己的后人在生命悟性的階段首先進行哲學思考,因為我覺得進行這樣的思考本身就是極其危險的行為。我深知到自己曾經所承受的種種困惑,不僅僅是現實當下的困境造成的,而一部分是進行這樣的思考本身所引發出來的。因為哲學很大部分所進行了除了邏輯學的內容,而都是倫理學以及生命哲學的內容,哲學思考的大而無當以及它的質疑性對于一個人的內心來說考驗實在太大,要是你進行的哲學思考缺失這樣的核心,就很難說就是進行哲學思考。人最怕的是把個體從這個周圍世界剝離出來的疏離感,個體自我在進行自我莫名其妙的掙扎,但是又深知無能為力,人的限度擺在自己的面前,就像癌癥患者一樣必須去面對它。正是這樣不好的體驗讓我覺得不能在悟性開啟的階段就進行哲學思考,因為哲學家本身的糾結影響著一個人的性格,猶豫不決,又興奮不已,對于一個人的精神是不好的,我更傾向于在悟性開啟的年齡,首先從事邏輯的思考,從事科學探究,因為邏輯與純科學不僅僅能夠質疑世界的種種問題,但是也能夠得到純粹的智力愉悅,生命的覺悟在心智成熟的時候它會自發的產生,所以我的教育觀念認為,孩子最初的十幾年里所要給予他的更多地是數學邏輯學與科學素養的內容。
昨晚自己站在走廊的窗前,看著城市璀璨的燈火,突然間發現自己以及許久沒有這樣靜靜的注視過眼前的夜色了,我不免自問,要是一個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沒有了去注視燈火夜色的那種能力的話,是不是顯得太過可憐了。靜靜去面對燈火的世界,從中得到的是自我瞬間的遲疑,隨后便是一種孤獨的享受,回憶出很多過去的體驗。就在那一刻突然間把自己的生命的注視力拉回到自身的世界之中,自己不再是處在一種不斷地尋視任務之中的那種狀態了。我確實需要找一個契機,重新回歸到這樣的一種狀態中去,并不是為看夜色,而是為了在對夜色的觀看中回歸到一種自我的寧靜,凝聚心神。也許自己假借外在事物的東西太多了,為了工作生活,而必須處在一種忙碌的狀態之中,所以也就不可避免地要去忽略這樣的靜態狀態。這讓我引發一些感受,正是你所要憑借的外在事物越多,越是顯得那么地沒有自我獨立性,這樣讓我不能不想起莊子的思想,那些以及在很久以前的知識印象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感覺到意義非凡。這是一個深有人世閱歷的人物,對個體生命具有超凡自覺性的人物。他只有是對個體生命具有超于常人的自覺性與領悟性才能達到那樣的一種精神高度,突然間覺得那些原來覺得極為虛妙的思想,是具有如此真實的現實性。
當自己的人生閱歷不在那么豐富的時候,僅僅看著這樣的自我反思,總是會到一種枯竭的狀態,重復著原有的經驗,重復著固有的境域,是不可能做到持續維持創造力的。那些年我不是借助著不斷地閱讀來獲取創作的動力來源,不然就欣然地前往各處游覽之地獲取創作的靈感,但是現在的心態真的變得極其的不可思議,自己原有的那么多知識與閱歷居然變得那么的空落。自從自己把抒發的窗口屏蔽了,把能夠表達自己思想的期待去除了,發現自己也就越難變得富有創造力了。知識的外延沒有擴展,內在的知識又變得極其的模糊起來,這樣的話自己真的有種江郎才盡的感覺了。當一種事業沒有了保證它持續性的預期之后,也就很難得以找到方向與恒心了。把自我實現的渠道屏蔽之后,也就把自己的原有的創造欲也給扼殺了,真的如馬斯洛所言,自我實現就是人在世的一種需求,但是能夠稱得上他意義上的自我實現的人又是極為困難的,其實那都是一群極為優秀精英的健康心理的人物,對于我來說真正需要的就是這樣積極心理學的知識來幫助自己保持一種積極的人生態度。一個人的人生態度的向度從弗洛伊德的類型轉向馬斯洛的類型是這個年齡最為必要的,不能以病態天才作為自我榜樣,因為自己太需要這樣積極因素了。
對于創作者而言最難的就是自我表達思想的渠道已經被堵截了,思想的閹割就是在一種娛樂類的消息之中自然發生了。沒有流量支撐也就沒有了應有的話語權,自己那些許的思想都被大量的信息所掩蓋的無影無蹤。而且那些僅有的讀者流失之后,剩下的也只是平臺的假讀者。發現像我們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急需要不要臉的做派,急需要天大的幸運,不然寫這些文章都只是做自我消遣而已。有時候自己確實不知道,這個表達思想的渠道是如此的狹窄,而且人們真的除了工作之余,真的不再想要進行智力與理論上的思考,只有那一小部分的學術人才會去讀那些著作以及比較有質量的內容。就算如此,我都不能陷入一種悲觀消極的狀態,我需要回歸自我的精神世界,就算沒有任何渠道,也要堅持自我的世界。對于孩子而言,沒有比這些文章內容讓孩子去閱讀更能表露自己的內心更好方式了,我不斷地記錄,把這些段落留給未來青春期的孩子,讓他知道自己的內心世界。(2021-9-3)
在不斷地不自覺地察看手機信息,總是覺得在下一刻會出現麻煩的事件發生,這種焦慮狀態內心總是潛藏對未來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就是長期處在現實性焦慮下所產生的一種病理性焦慮,因為它沒有現實性的明顯事件與事實依據,但是還是不時的預感事件的來臨,而且只能是不好的事件,這種狀態確實長期成為我的一種困擾,有時候在睡夢中也會伴隨著這樣的心理緊張,而且確實導致我對自我效能的下降,但是我遠比其他人強大的一點就是我能夠對這樣的一種狀態進行適應并做到一定的調節。所以我想要解決的途徑就是閱讀馬斯洛的積極心理學的知識以及對自己進一步分析,通過思考來化解這種緊張感。堅決反對采取藥物療法,而是通過積極心理干預的方式,至少我一直以來就是采取克爾凱郭爾和卡夫卡的方式,文字紓解法————對于這種有創作才能的人,最能夠進行的方法就是利用創作,所有的創作作品無非就是一種心理意義上的自我療傷。所以這類作家的作品就是心理學的最好素材,他們在進行創作,其實就是進行一種心理學上的干預,只有理解了這一層才能明白他們為何產生持續性創作的動力,正是因為他們由于基因遺傳亦或是幼年敏感期創傷的緣故,長時間處于緊張焦慮的精神狀態下,形成了一種病理性焦慮,但是他們無法徹底的改變這樣的現狀,所以不自覺地采取這樣文字紓解法。其實無論自己通過閱讀任何積極心理學的著作的最終目的還是要轉化為自己的內心體驗,并且最后轉化為文字表達出來。在這一點上,我實際上所采用的方法就是一樣的。心理上的壓抑與焦慮確實導致了我長時間的消極情緒以及降低了自我效能,并且才用了抽煙以及喝酒不良習慣。又因為自己承受能力的強大,總是能夠去適應這樣的心理狀態,人在沒有奔潰的情況下,又是如上的特點,必然也會形成我這樣的一種行為方式。但是我也發現了,如果自己要是沒有受制于任何外在因素的困擾,也是不可能的,一個人必然有諸如:工作任務的未完成,自我期望的未滿足等不是直接具體現實的外在因素對一個人進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