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連著山,
溝套著溝,
一山一景,
一溝一畫,
水簾高低各不同,
不分寬窄抖銀珠。》
哎?
不對,
怎么這么別扭呢?
嗯!
用五個字試試,
五個字嗨!
秦明清了清嗓子,
站在草叢間的山道上,
對著溝對面,
山花爛漫的山坡。
高聲念道;
《花香熏風睡,
草木味新甜,
人生七苦隨香去,
九色青黛艷陽天。》
哎?
怎么又是七個字了?
“嗷......”
沒能舒解一肚子的情懷,
秦明不由自主地鼓足氣,
向著大山吼干了胸腹間的戀鄉感。
山巒起伏的群山溝壑之間,
震蕩回復起一陣陣的回音;
“嗚牟......”
如同荒古時代的蒼莽對歌,
穿越時空回蕩在山川,
久久才消失。
陶醉在蠻荒回音里的秦明,
隨著大地河川間的音波結束,
才長長地吐出了怕打斷了回音,
不敢呼吸而憋著的一口氣。
貪婪地深深吞咽了幾口,
充滿了花草清香的鄉土味,
把搭在臂彎里的,
黑色半袖衫穿好。
自語道;
《算了,
就不是作詩的料,
也歇緩夠了回家吧。》
秦明彎腰將腳邊的大箱子提起扶正,
準備扛上肩。
“噗嗤”
一聲低笑,
驚嚇了秦明一跳。
停住了搬箱子的手,
保持著彎腰的姿態,
扭頭轉聲音的來源,
向剛才沒太在意的一堆禾桿望去。
“哈哈哈”,
山道旁的禾桿后,
隨著大笑聲,
站起一位穿著戶外沖鋒衣的姑娘來。
晴空無云,
熱情相迎的秋陽下,
崎嶇的山道邊。
林濤的輕語聲,
蟬蟲的歡唱聲,
旱蛙的高歌聲,
此刻都被秦明的心跳聲,
被強壓了下去。
剛才還吟詩作詞靈動的嘴巴,
此刻干澀的如同在沙漠里,
被炙熱的風吹了數百年一樣。
只有兩顆飽含著受過傷害,
卻又無處發泄的,
復雜情緒的眼睛注視著對方。
常霞停住了掩飾尷尬的笑聲,
做出一付開朗地樣子,
滿臉盛開出笑容說道;
“ 沒想到秦老板在外這幾年,
竟然變成大詩人了。
我背著禾桿下山累了,
只是在這里稍歇了一會,
就沒想到,
竟然得到了如此的奇遇。”
滿面的春風,
壓下心中的惋惜;
看來他還沉浸在上次的誤會中,
ε=(′ο`*)))唉。
可是我一個女孩子,
雖然與他心照不宣,
知道雙方都在相互愛慕著對方。
可是與他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還沒有捅破,
在沒有明確關系的狀態下,
我又怎么能夠腆著臉,
主動地去向他做出解釋?
常霞決定還是趕緊先撤退吧,
不然他的腰,
可能會彎斷的。
常霞于是喜笑盈盈的,
向著懵懂發呆的秦明,
擺了擺戴著露指手套的手,
告別道;
“ 小女子就不打擾秦大詩人的雅興了。”
說罷,
彎腰背起有半人高的禾桿堆,
向著反方向走去。
在秦明呆滯的目光中,
很快就被竹林掩沒了身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