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偷閑看完日劇“東京女子圖鑒”,說的是一名來自秋田縣的女孩綾,她不甘平庸,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別人都羨慕的人。為了實現人生目標,她一心向往東京都市生活,大學剛畢業就前往東京找工作,想要在那立足,成就自己的不平凡。
在此后的20年,她異常努力,一路按照規劃的藍圖前進,披荊斬棘,想要的東西也一件件得到,看似無往不勝,看似完美人生,但她的內心卻逐漸發生動搖,當她到達了夢寐以求的高點,卻發現幸福并不在那,于是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為何離初衷越走越遠?
這部劇以綾的變化為主線,同時展示了在東京生活的各種類型女子,有上班精心打扮只為下班聯誼的涼子,有對工作一絲不茍卻被揭發當小三的由紀,有嫁給隆之的職業女朋友美彌,有職場女魔頭安奈……這些女子都在東京追尋著各自理想中的人生。
這部劇讓我聯想到臺劇“荼靡”,女主角鄭如薇在事業與愛情之間做出了A方案和B方案,在不同方案下過著不同人生,但都是不甘平庸地在與命運對抗。
這兩部劇闡述意境異曲同工,都以人生的不可逆為基調,像我們展示不可逆人生中的每個選擇究竟意味著什么,所謂堅定的人生目標到底是什么。每個看似無足輕重的選擇其實已經在讓我們的人生風起云涌地變化著。
除此之外,兩部劇對于劇中女主角做出的選擇并沒有過多的價值判斷,并沒有拿世俗的標準去衡量。在這里,只有女主角為遵從內心要想而做出符合當下的選擇,僅此而已。比如,綾為了體驗擁有更多幸福的人生,離開同樣來自秋田的直樹,而與更有事業前途的隆之在一起,荼靡里的鄭如薇與總經理在一起。
不設定價值判斷的視角,不強輸政治正確的三觀,反而讓觀者有更真實的代入感,不禁自問,如果當下那個人是自己,會怎么做?
“預約不到的米其林餐廳,高富帥男朋友,有意義的工作,六本木之丘,harry winston鉆戒,幸福的婚姻,這都是為讓人生圓滿的要素。作為自己人生游戲的主人公,一個個填充地完成游戲的要素。”劇中的這段臺詞犀利地揭露了都市女人奮斗的某種本質,把幸福人生目標具化為一個個要素,為填充這些要素自我激勵,樂此不疲。
有人說綾虛榮,一開始就不應該離開直樹,離開平凡的幸福,去尋找她認為的不平凡,結果越來越不幸福。
這個設想可以從鄭如薇的B方案里得到答案,不甘平庸的本心如果不能得到施展,即使是平凡的幸福,也遲早會被生活的瑣碎磨盡,感受到的只有雞毛蒜皮,反而后悔當初的選擇。
劇中最后一集有個場景,綾在秋田遇見了高中老師,老師十分激動地拿出了一直收藏的印有綾的雜志封面,說她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了讓大家羨慕的人。而此時,綾卻突然哭了起來。
為何綾會哭?我的理解是她找到了答案。她一直不解,為何自己付出了這么多努力,把一個個填充要素放進幸福人生的拼圖里,眼看著拼圖一點點完整起來,但卻發現對自己失去了吸引力,她并沒有感受到向往的幸福。
答案正是方向出了問題,幸福人生的指標到底是以本心出發感受到的,還是以他人判斷出發形成的定義?如果像綾一般,高中時立下志愿要活出讓他人都羨慕的人生,去努力實現一個個看似幸福的要素,但最終這些幸福只是別人眼中的幸福,而不是自己內心的幸福,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在為別人而活,而非自己。
那對于不甘平庸的姑娘,就要停止腳步,放棄奮斗嗎?當然不是!人生不息,奮斗不止。從一開始選好方向,審視自己的人生目標究竟是出自本心,還是出自世俗定義,二者也并不必然是對立的,然后在追逐想要的過程中不斷看清真實的自己,明白究竟什么才是重要的,在質疑中探索出真正想要過,值得過的人生。
好在最終綾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她再次回到東京,但此時的她已不再活在填充所謂幸福要素里,而是看見了自己的本心,為活出真正的自己而煥發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