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虎藏龍與臥雞藏鴨

盛氣凌人的外表下,空有雄性的皮囊

有一些司空見慣的現象,總是讓人無法理解。而這些現象的背后,其實充斥著關于人性的最真實的掙扎,我們來來去去,走走停停,卻始終對這一切固執的麻木不仁著。我思考過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因為這一切跟我們沒有關系。

一個周一,起得很早趕車,騎車快到公司樓下的第二個路口的時候正好是紅燈,前面已經有不少騎著自行車、摩托車或者電動車的人在排隊等著。一個大爺從后面趕上,硬往中間插,看樣子是要碾壓眾人而過的樣子,他氣急敗壞的用前輪粗魯地撞著離他最近的一位中年大哥,隨即操著一口帶著檳榔味的上海話開始罵。

雖然我在魔都已經兩年,但除了“儂”之外,其他的都聽不懂。青年大哥莫名被撞以及被罵之后,也按耐不住跟著對罵了起來,但他操的是一嘴胡椒味的上海話。

只感覺天空之飛舞著火藥味、唾沫星子以及“儂”。別的我聽不懂,也感受不到,看這個架勢,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就是開打的架勢。

但是,我知道絕對打不起來,因為他們不敢打。類似的現象見得太多,尤其是在一個家里說了不算,一家幾口常年擠在40-50平米的舊房子里面,終日沒有陽光直射的這樣一群人,早就沒了那種屬于雄性動物的最真實沖動,陰暗的壓抑的土壤不斷滋長了他們如貓頭鷹一般刁鉆而又刻薄的嘴,僅此而已。

另外一個例子是,這兩年接觸了很多本地的年輕人,總的概括來講,有欣賞的有不欣賞的,更多的依然是無法理解的司空見慣的現象。他們有著本地戶口,父輩留下的房產價值都在500萬以上甚至更多,同時還繼承了父輩們的怕老婆以及刁鉆刻薄的沖動嘴臉以及僅僅保留了外表生理上的雄性特征,他們專注雞毛蒜皮,他們斤斤計較,他們具有極高的脫口秀表演天賦。

他們拒絕加班,拒絕談論一切跟奮斗有關的字眼,拒絕一切跟奉獻的字眼,拒絕一切跟無私的字眼。他們嚴格恪守“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他們狠抓一切跟資本主義剝削能扯上任何關系的行為,他們可以為了一件贈送品的包裝袋不喜歡而破口大罵,他們可以今天跟你大發雷霆之后明天又 “虛懷若谷”的為了另外一個贈送的活動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后開始對前后的人介紹宣傳關于昨天的種種的你。

初來這塊兒充滿魔力的地方,初次看到這樣一種幾近變態的現象的時候,我是完全無法理解的。多次跟身邊的一些人聊起這個話題,大家都感同身受。后來見過一些大咖,詳讀了上海灘的歷史之后發現,這個被稱為魔都的地方,是適合外來人闖蕩的上海灘,是適合土著等死的上海灘,從始至終,這里都是外來人的天下,而我們平常談到的土著們只需要扎扎實實發揮出他們的“英雄本色”就可以了,正是他們的訓練,才讓流浪者們不斷進步進而實現卓越,最后分享發展成果,反哺土著英雄們。

流浪的人是自卑的,自卑帶給他們的不斷的追求自我保護和實現優越感,這樣的自卑,其實是一種情結,這種情結稍稍安慰了這一群流浪的人們。

上海灘臥虎藏龍,也臥雞藏鴨,龍虎咆哮,一次就夠,而雞鴨短暫的一輩子里,片刻不得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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