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昆山有工作,便匆忙拖著笨重的行李趕往高鐵站。終于趕上最后一班車,火急火燎地模樣讓站在寬闊明凈的站內工作人員看得出奇,一著急身份證都忘取了,過檢時也是毛毛躁躁,就這樣上來了。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坐高鐵啊,竟然只花了20多元,開心上了車,干凈明亮舒適的車廂讓我們寧靜下來。30多分鐘不到便到了,等待、閑聊、游看、再等待、入住。
與她們一行五人共處一室,也讓我開始真正初步體會北方人的直爽豪邁,醒來看到她們五人橫著躺在一張床,頭排得整齊的模樣,而我們兩人占著一鋪覺著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是有些想笑,現在到有些悔當時沒給她們拍張照。
遵循先來后到原則,先保證她們五個進廠,我們倆留則在另一臺車上,且明日再議。漫長的等待與下午的陽光催著我睡著了,仿佛過了整整一個下午,卻只有30多分鐘,模糊的夢,有些不明置身何處。
把我們丟在一個賓館,坑了一百元便走了。之前上海患之疾于今日逐漸加重。
六月的昆山今日雖晴氣溫卻并不算高,身上披一被看電視還覺冷又叫服務員添了一床。而后干脆不看直接躺床上,喉嚨已爛,咳嗽不止,直發痛,身體上的痛加上又和巧蓮賭氣想起近來的種種只覺憋著一股氣,十分委屈,禁不住悄聲哭著落下淚來,雖覺十分冷,但兩床被子蓋在身上悶出了一身汗。真想就這樣睡過去,一直念著算了算了就這樣等到明天吧,明天就好了。
可是,不行!
我猛地坐起來,添上衣服,查好附近診所路線,拿上錢出門了。
我要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已經18歲了,怎么都不知好好愛自己呢,在家依賴父母在外又總是依賴朋友。
和巧蓮吃完飯便去了診所,果然已經很嚴重了,夜晚的診所也還有四五人,掛著藥水的我披著一被單顯得有些惹眼,覺得冷也無心顧及其它,只安靜坐著看著一旁的巧蓮。等掛完已是九點多,夜晚的涼涼的夏風吹在街頭只我一人披一床單走著,拗不過我的巧蓮替我買了那件她覺很不值的白色長袖。不過總算有長袖可以穿了,不然明天還披床單上街?
清早,一陣車笛。
早先應承的面面到位,如今人已上車身處異處便換了一副嘴臉,條件全然不符,語氣帶幾分強硬之味:“要么不做,要么下車。”這讓拖著行李的我們往哪走?但也不可能按著他的做啊!趕忙讓巧蓮跟園長溝通溝通,但時間還是對不上。看到我們實在為難,他就說去看一下便還是帶我們去面試了。負責人也很強硬,做不滿直接不要,馬上走了幾人,巧蓮也要走,叫喚著我,我卻不動,直到看到實在不行隔了好一會兒便緩緩起了身,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又泡湯了,實為不甘、不舍卻又無奈。之后巧蓮又說幾次電話讓園長對她印象有些不好了,語氣似有些嗔怪之意,這時的我又在想些什么呢?
回到車上,預料著要下車拖行李亂走一通了。這時巧蓮突然對那人說:“叔叔,可以把我們送到剛才上車那里嗎?我朋友生病了,我想讓她打完沒打的藥水,拜托你了,拜托了!拜托了!”心生一陣感動。那人有些無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送我們到了診所,而這時他的態度又很好了,似乎覺著自己在做一件好事而謙之感倍增。
打針,吃飯,go to another place.
小小的廠子也別有他自己的格調,下午睡了一覺起來和巧蓮出來看著清朗的天空,心情也跟著晴朗起來,之前的霧霾散去許多,小小的廠只有幾個人,相互都為親戚朋友,大家圍著一個圓桌吃飯,時而有幾個人用永興話跟巧蓮搭幾句,雖是看著心里也很舒暢,只是自己時而的咳嗽心生不爽。叔叔叫我們先住這邊住邊找,下午,叔叔帶著巧蓮把附近的廠問了個遍,也是不成之態,看來沒什么希望了。
于是,我和巧蓮一致決定回家去!
問好郴州的工作,最后決定一起去資興,接著我馬上訂火車票,結果一看嚇一跳,去郴州的票一連幾天都沒了,十多個小時絕不可能站著啊!那只能繼續打擾他們了,剛好再試著找找,沒有那就星期二回家。
繼續在網上瘋狂地找附近的廠和勞務公司,一個一個打電話,到下午已成為機械操作了,聽了太多無望之語,黃昏的一通電話似有些星星點點之希望,雖不抱可成之態,然第二天還是匆忙奔赴過去。
搭三輪,打的,車費花的可真心疼。
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只一桌加一電腦,聽他的話語說的讓我們有些放心,作為午飯的面只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第一次吃北方的面還覺有些好吃呢,許是餓了,因為在之后的日子卻不喜了。
一人交了兩百,由態度很不好的姐姐領著進去兇兇叫著填好一堆表格照好相便坐車去體檢了。
這一切來得太快,有些不敢相信,以至于等到體檢出來確認好保證通過真的是可以進廠了,才開心著相信這一切,真的不容易,竟真的找到工作啦!
琴川
2016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