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沖動的社會中,開始意識到一味追求效率和以自我為中心會摧毀我們的生活。我們便產生絕望和憤怒。在金融危機發生之后,很多美國人已經開始不再信任這個沖動的社會,對美國政治體系的信心有也降至冰點。這個鼓勵及時滿足和短視的社會掏空了我們所有的傳統價值觀,把我們的主流文化變成一種支離破碎的文化。上個世紀70年代之前,美國是一個繁榮的社會,當時的社會文化是寬容和激勵性的。在那個社會中允許人們適度冒險。但是今天的美國,社會風氣迫使我們更加謹慎和充滿限制,甚至恐懼。
在今天的亞洲和歐洲的一些國家的經濟模式與美國截然不同,比如德國和新加坡。人們對經濟體系中過剩現象以及不道德現象的容忍程度要大大低于美國,而美國人卻把這些負面的東西當成不可避免的。比如過度的醫療和過度的消費。倡導節約和克制的傳統文化在當今美國社會蕩然無存。
美國的自由市場經濟理論來自于亞當斯密創建的現代經濟理論。但是這種完全依賴市場自動調節,而放任監管的經濟系統顯然不是亞當斯密的關于“自由市場”理論的初衷。放任管理和自由主義的泛濫,讓小部分富人階層壟斷了整個市場,同時大部分的不理想消費者則過度利用了他們手中的消費權力,帶來了消費者經濟的一系列問題。以自我為中心的沖動的社會,讓整個經濟社會陷入了一種非常不可持續的狀態,我們衡量經濟健康的指標就是經濟增長率。最近幾十年,雖然美國GDP高速增長,整個社會卻不斷沉淪。經濟的高展增長至少導致了一小部分精英階層受益,而普通大眾的收入水平并沒有實質性地增長。而相反,在壟斷經濟下,員工在經濟系統的權力越來越小,社會公共事業也越來越不堪重負。
事實證明,把一切權力交給市場的策略行不通了,市場會變得越來越腐敗,越來越短視、不公平、不可持續。我們必須從自動駕駛的模式中解放出來,重新掌握經濟活動的方向盤。那么美國經濟究竟該走向何方?
作者認為政府應該在經濟系統中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以抑制日趨嚴重的沖動文化,將企業和個人從短視和即刻滿足的社會文化中解脫出來,營造一種包容激勵,而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社會文化,政府應該通過必要的手段來干預保障公共商品領域有足夠的投資讓企業和個人著眼于長期而短期的利益,建立和持續發展的經濟和市場環境。比如中國在清潔能源方面的投入目前是美國的兩倍以上,目前美國90%以上的能源還是來自化石燃料。
回到本書的結論,作者認為要解決沖動的社會的問題,需要我們“制造空間”,在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之間制造空間,在市場和政治之間制造空間。要擺脫沖動社會的束縛,我們必須讓自我和市場之間的裂縫變得更寬。讓我們的價值觀和短視和追求即刻利益的市場保持距離。重新獲得更重要、更長遠、更人性化的價值觀。
作者本書深刻剖析了美國社會文化、經濟、政治和公共事業等方方面面的問題。從80年代美國推行的自由市場經濟以來,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和演變,導致了以自我為中心的消費者經濟的出現,一方面個人在消費上擁有了更多的權力,導致了過度消費;另外一方面,企業在市場中擁有了更多 權力,導致了貧富差距拉大,企業為了追求短期效益和股東利益,忽視長期戰略和社會公共事業;最后,美國經濟和政治的高度融合,導致了嚴重的腐敗和政治體系的崩塌。
反觀當代的中國,可以說90年代美國中產階級的昨天,就是我們當代中產階級的明天,我們追隨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主流文化,過度透支消費、以自我為中心、追求效率和即刻滿足,讓我們也摒棄了幾千年以來所奉行的節約和克制的傳統文化。以自我為中心的沖動的社會文化值得我們警惕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