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我對一雙黑色的豆豆鞋表示我的欣賞和喜愛時,我媽對我進行了一系列打垮我所有好心情的抨擊,在我開始一點回擊時,她聯合我爸硬生生的把我逼哭了。隔著手機屏幕,我委屈抹著眼淚拍桌子,這時,我媽飛快的轉移話題,在沒有得到我歡欣雀躍的回復時,我媽一臉慈祥的問我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最近有什么煩心事。
我一臉無奈,想把他倆的惡行統統說出來,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沒事,可能是今天看了本書太沉重了。
這樣的事不在少數。從小到大,我爸媽一直認為我能飛快的管理好我的心情,在經過一些有的沒的的批評時,我必須一秒恢復打了雞血的樣子,不然就是“這小兔崽子,辛辛苦苦養你這么大你還敢記仇”。
現在每次看到我弟弟陷入與我一樣的困擾時,我同情的看著他,對他表示理解,卻什么都不敢做。中式父母不能被質疑,不能被批評。所有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所做的事,都是偉大的值得被歌頌的,一旦遭到質疑,便會像祥林嫂一樣,“我天天起那么早,天天做給他吃做給他喝,他咋能這樣……”
我一直以為等我上了大學離了家就會擺脫這種中式父母類型的愛,但其實不管我長多大,在我爸媽心里我永遠都是那個需要鞭策的小孩,盡管那個小孩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我媽依然語重心長的教育我不讓我買那些洋氣不日常甚至在她眼里有些暴露的衣服;依然在我的長卷發太焦剪成短發時表示你燙的時候我就知道得這樣,你等著把,剪了你還得后悔;依然在得知我談了男朋友后欲語還休的提醒我一定要把握好自己,別輕易把自己交給別人。
我不知道我媽有沒有聽出我應和中的敷衍,或許她聽出來了,還在拼命安慰自己是錯覺,自家的小姑娘還是那么懂事聽話呢。
后來,在我衣服壓了一箱子時,在我看著長發飄飄的小姐姐穿裙子時,在我的男朋友告訴我他有些介意我的過去時,我總會想起我爸媽。道理都是對的,可話怎么就那么難聽呀。如果當初我聽了他們的話,現在過的會不會好一點呀。
現在我看著我弟弟像個非主流子一樣寫奇怪的個性簽名,也想痛心疾首的罵醒他。前人總想把自己摔過的跟頭留下的疤統統當作案例警醒教育后人,后來發現跟頭總得自己摔了才能記得清,于是開始學會當老好人,事后再柔聲細語地安慰。
然而中式父母不一樣,他們樂此不疲地警醒教育,總盼著有一天孩子能聽進去幾句,哪怕少走一個彎子。其他的大部分留給他們吐槽批判去算了,萬一哪句話真的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