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一起去吧……好不好？”羅清嘉揪著樊川北的衣角，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樊川北把衣服使勁一扯，把衣角解救了出來。“你回去吧，我不會帶你走的。”拎起腳邊的旅行箱轉身就走。
“樊川北，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羅清嘉微微彎著腰，兩只手握成拳頭，朝著樊川北就嘶吼。
樊川北頓了一下，還是提著東西走了。門外的陽光擠進來看熱鬧，把樊川北的影子拉得老長，一直綿延到羅清嘉的腳邊。羅清嘉只能看到光影里一團模糊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遠，空曠的房子里只有自己，靜寂的像一灘死水。
羅清嘉頹敗的坐在地板上，淚流滿面。
“清嘉，快起來吃飯了……”宋平玉推開羅清嘉的門，一眼就看到睡著了還在流淚的羅清嘉。
宋平玉急忙坐到羅清嘉床邊，一邊輕輕推搡喊著羅清嘉的名字。
羅清嘉睜開迷蒙的眼睛，下意識伸手揉了揉，“媽……我眼睛好疼。”
宋玉平拉著羅清嘉的胳膊把人拽起來，又摸了摸她的背，心疼道：“又做噩夢了吧？”
羅清嘉頓了會兒才點頭。
宋玉平忍不住開始抱怨，“讓你來和我一起睡你不肯，我讓你去看看醫生也不去。你看你，大學才畢業的姑娘家哪個不是水靈靈的，就你一臉憔悴，都快和我成姐妹了。”
羅清嘉剛從夢里醒來，腦子還有些糨糊，迷瞪著眼去拉宋玉平的手臂，“媽，我餓了。”
“那快去洗漱，快下來吃飯，你叔叔哥哥都起來了。”宋玉平說完就出了房間。
羅清嘉還是有些恍惚，坐了許久才抓抓頭發，自嘲的喃喃自語：“就只有你一直念念不忘罷了，要什么時候才愿意醒。”
等到羅清嘉下樓的時候，樊川南和樊簡已經吃好了，在沙發上看電視。
羅清嘉打了個哈欠，眼角處都泛起淚花。禮貌的喊道：“叔叔早。”
樊川南又嚷道：“每次都不和我打招呼，羅清嘉，我給你的零食都白給了。”
羅清嘉端了碗豆漿慢慢的喝，不想理樊川南。如果不是他，樊川北就不會走了，而且，他為什么要和樊川北長那么像，一看就特別討厭。
羅清嘉不理樊川南，樊川南就汲著拖鞋坐到羅清嘉對面。“我說你又沒睡好吧，黑眼圈這么重。”說著伸出手，就想去揪羅清嘉的臉。
羅清嘉下意識一躲，做夢帶來的消極情緒沒地發作，正好上來一個出氣筒。羅清嘉當即就把碗磕在桌上，玻璃的桌子被磕得一聲脆響，豆漿也撒出來許多。
“你說你那么大力干嘛，磕壞了怎么辦？”
“樊川南，你煩不煩，你有病吧！”羅清嘉突然大聲吼起來，嚇了樊川南一跳，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在客廳看電視的樊簡和在廚房收拾的宋玉平。
樊簡偏頭皺眉看了一眼，淡淡道：“川南，別去惹妹妹。”
樊川南皺著眉看著羅清嘉，然后默默起身走開了。
宋玉平攬著羅清嘉的肩，“清嘉怎么了，怎么對哥哥發那么大脾氣？”
羅清嘉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對哥哥這個詞特別反感。猛地站起來，拍開宋玉平的手，“誰說他是我哥哥，我沒有哥哥。”
樊川南一聽這話，心里的火憋都憋不住，“羅清嘉你有病啊！我對你還不好啊！就算你有個親哥哥也不見得對你這么好，每次熱臉貼冷屁股！你不愿意呆就滾出去，你高貴我攀不起。再說我特么也沒有妹妹，我妹妹早死娘胎里了，我媽也早死了……”
“川南。”樊簡大聲喝了起來，想打斷樊川南的話，可不該說的也全說了，也被在坐的全聽了。
宋玉平苦澀的看了樊川南一眼，然后尷尬的低下頭，放在羅清嘉肩上的手都微微顫抖。
羅清嘉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該遷怒的，樊川南對她確實挺好的。但是現在讓她開口道歉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所以三個人都沉默著。
“清嘉，川南的話不是有意的，你別往心里去。”樊簡走到宋平玉身邊，把手放在羅清嘉肩上，又拍了拍宋平玉的肩膀，然后朝著樊川南道：“還不給你阿姨道歉，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腦子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嗎！”
樊川南眼圈都紅了，死死瞪著羅清嘉，但在樊簡迫人的視線下，還是低下頭，輕聲道：“阿姨對不起。”說完就上樓了。
“這丫頭看著沒睡好，晚上不要老玩手機，對身體不好。”樊簡說完繼續去看電視。
羅清嘉垂下頭，過了許久才重新坐下，話在喉嚨口滾了好幾圈才哽咽著說：“媽，對不起。”
宋平玉過了會兒，拉開把椅子，坐在羅清嘉身邊，“清嘉，你和媽媽說，你和川南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羅清嘉慢慢搖搖頭，“沒有。”
宋平玉嘆了口氣，“清嘉，你是大人了，不管說什么都和童言無忌不沾邊了。川南，你找個機會和他道個歉吧。”
羅清嘉頓了一下，然后輕輕“嗯”了聲。宋平玉疲憊的扶著桌子站起來，繼續去廚房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