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之后,我才漸漸意識過來,我躺在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床上,我右手夾著煙,已經燃燒完,灰黑色的粉末掉在地板上,那看似血色的木板上面。我腦海里空白,朦朧的眼,我看著天花板,昏黃的顏色。閉上眼,那思路卻慢慢清晰起來,我看見那個午夜,我和她一起走在馬路上,那里的燈光也是昏黃著的,像黎明,或者是夕陽罷了。原來我還沒有忘記這個女孩,將近兩個月了,一閉上眼睛,她就像空氣,你懂么?是我們呼吸的那種氣體,她就像那樣的氣體,你離不開它的,但她可以離開你,就像空氣,她可以隨意游蕩,在這個繽紛的世界上,她也曾喜歡過這個世界?!拔梗阌鲆娢液蠡诿矗俊彼龁栁遥霸趺磿蠡谟鲆娔悖闶俏疫@輩子最大的幸運?!蔽倚χf。我笑起來很丑,好吧,不論笑還是不笑,我依舊很丑。我那時愛上這個女孩了,她的天真,可愛,無厘頭。那時我寫過很多日記,關于許許多多的我,也關于許許多多的她。對,那個午夜,兩個好像迷路的人,她卻在一封信里告訴我那是穿越時空的少女里的路。“喂,快要分離了,”我說,“你…會不會想我?“”當然不會?!八χf。我微笑著,以為這樣自己稍微好看些,不會把女孩嚇一跳?!币磺薪Y束了,我們去上海吧?“”好啊好啊,我想去水族館?!坝谑俏以谌沼浝镉浵铝耍瑤自聨兹丈钜?,她說過要去水族館。我一直記著,直到現在。后來我和一個朋友去了那兒,被稱作為水族館的“藍色”里,不是和她,我沒實現這個承諾,同我沒實現那句”愛你一萬年一樣“,我從未在愛情里哭過,那天,杭州,夜里,我走在街上,她發來微信”去找個好些的女孩吧!”從那時起,我的心真的碎了,幾萬毫升的淚裝在心臟里,終究會噴涌而出?!昂苓z憾呢,我沒答應愛你的一萬年呢,不好意思?!庇谑俏液退质至恕T谀亲〕情_始,在那座小城結束。
那是我人生記憶中最美好的三個月,雖然臨近高考,雖然臨近夢想,雖然臨近希冀著未來和她在同一所大學或者是同一座城市的小愿望之前的倒計時,雖然都過去了,對,就像那空氣。她是那種女孩,你值得為她努力,或者說是為她奉獻“青春”,她對所有對男生關心對程度都是類似的,包括男朋友。‘遇見過她你后悔么?“”我想應該沒有吧?!澳阌袥]有見過那樣的人,睡前會祈禱自己的女友明天會過的更加開心,我那時像個傻瓜,同現在一樣的傻瓜。??汲煽兂鰜淼哪翘?,我正好帶著手機,我在學校,她打電話過來,說她國美沒進,那時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啊,夢想著考入中國美術學院,夢想著成為室內設計師。她在電話那頭哭的很傷心,朋友和我在外面吃飯,朋友早已吃完,我的飯菜也早已變冷,我笑著對朋友說”不好意思“,但那時我多想直接沖到杭州,那座有她在的學校里。我終究是那個悲劇小說里的傻瓜,我無能的只能想想,像個神學者只能對著對面的空氣想想。她很優秀,真的,她也很努力。后來她和別人說也許如果沒有遇見我,沒有我的打擾,她真的能考進國美。
高考前三天,她的學校放假,而我的學校依舊得上課,那天夜里,她微信和我聊到她的過去,她的前任。我就躺在這里,這張床上,還是昏黃的燈光,像那時深夜的路燈一樣。“他離開你什么感覺?”“仿佛被風吹走了一半?!蔽覝喩眍澏吨?,內心哭喊著,像個瘋子,像巴黎圣母院里那個鐘樓怪人那樣瘋狂的叫喊著,我以為三天之后我會完蛋了,三年就因為這場風就被吹進深深的地底。“你一定很愛他。”“對,我很愛他?!蔽艺嬗X得我為什么那時會蠢到繼續問出這樣的話。她后來告訴我的朋友,說她從未喜歡過我,決定高考之后分手。于是,關于她的故事,她與我的異地的故事,就這樣說完了。
這一個多月來,看著朋友圈,空間里的消息,嗯,她過得比我好。
我要去重慶了,她要去臺灣了。
回到這座城市的前一夜,我和她一起躺在賓館白色的床上,“等我學會這首‘漂洋過海來看你’唱給你聽好不好?”“好啊,我等著…”。
或許,真的是漂洋過海來看你了。
**2016年7月26日23:47**
六月九日起,離別到現在,那天,你打電話給我,第一次說的那個“我想你”我其實聽見了,我在房間里不停地走著走著,“我也想你”,我想把這句話說出口的。但是我害怕了,再一次,記憶中斷了兩個月,像火柴被一通電話點亮,然后點燃一支蠟燭,之后我希望是光明的,像遠方的大海一樣。
**2016年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