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只狗狗,一只是銀狐,叫王子,另一只是雪橇,母的,叫琪琪。-
今晚閑著無事,我帶著王子和琪琪去附近一個寵物聚會的廣場,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帶著狗狗到那里玩,琪琪也快到了“找對象”的年齡了。-
我去得較早,人狗都不多,我放開狗套讓它們自由地玩耍。廣場里有只黃色的狗,漫無目的地溜達著,一看就知道是“串串”(雜種狗),聽狗友說,那是一只流浪狗,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或許,名字對于它來說是奢侈的,我暫且稱它為“阿黃”吧,這個有點土的名字似乎也適合它。-
王子比較活躍,到了廣場就到處躥,我也懶得管他,男孩子自由放縱一點也不是壞事;琪琪雖然還沒到會懷孕的時候,但隨便讓其他狗狗“騎”可不好,總該保持一下“淑女”的形象吧,所以我更多時候關注著琪琪。-
琪琪剛到的時候,阿黃就開始圍著她轉,阿黃雖然有點臟,但還不至于“衣襟襤褸”,舉止也不粗野,而且琪琪已經打了足夠的疫苗,所以我也不太介意他們玩在一起,反正琪琪似乎看不上其他狗狗,對其他狗狗不太熱情,順其自然吧。我們小時候,如果父母管教太嚴,反而會讓孩子失去許多童年的童真。-
這個晚上,琪琪玩得挺開心,和阿黃不停追逐打鬧,王子也不忘到處“沾花惹草”。王子英俊,琪琪漂亮,不少狗友都樂意和我交流心得,不停地稱贊我兩個“孩子”可愛。-
過了一會,來了一只雄性雪橇,毛色、身材、外貌和琪琪都很相似,狗主人是一對和藹的夫婦,大家都是養雪橇的,我們當然有很多話題,也少不了打趣著說等他們長大后讓他們交配,生一窩可愛的雪橇。這很自然,雪橇當然只能和雪橇交配,否則生出來的會是什么四不像呢?于是,我們都極力讓琪琪和那只雄雪橇多交往,而這時,我也或多或少地,有點嫌阿黃老是纏著琪琪。琪琪也慢慢開始和雄雪橇玩在一起,畢竟,他們是同類。-
阿黃似乎看懂了我們的想法,他遠遠站在一邊,看著琪琪,有時自己散散步,有時試圖靠近其他狗狗,但不少狗主人見他是流浪狗,都有意無意地讓自己的狗狗回避他,阿黃似乎也習慣了別人這樣的對待,他默默地獨自漫步,只是不時在遠遠地看琪琪幾眼,畢竟,琪琪曾經和他有過快樂的片段。-
又玩了一會,兩個小家伙似乎有點累了,于是我就和狗友們道別,然后套上王子和琪琪的狗圈,拉著他們回家。這時,我看到阿黃開始追上來,但到了一定距離就開始放慢腳步慢慢跟著,他沒有主人,也沒有家。我走幾步回頭看一看,每當我回頭看的時候,阿黃就停下腳步,當我繼續走的時候,他又開始慢慢地跟著,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奇跡,在等待著琪琪回頭再和他玩一會。-
跟了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過馬路的時候,王子和琪琪有我照顧著,不用擔心過往的車輛,但阿黃,只能自己警惕著。終于,跟了兩個路口,在一個路燈下,他停下了腳步,他知道,再跟下去,也不可能和琪琪長相廝守。我相信,只要我不帶琪琪到這里幾天,或者帶琪琪到別的地方玩,她很快會忘記了阿黃,但我不知道,在阿黃的心里,要過多久才能忘記今晚短暫的快樂,或許,會是刻骨銘心。-
夜晚,路上的行人不多,路燈下,只有阿黃孤獨的身影,和他失落的眼神。我們年輕的時候,是否也曾經歷過這樣的遭遇、流露過如此的眼神?――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
路邊的一個小餐廳正播放著沙寶亮范冰冰的《追愛》:-
心還在飛,愛怎么追,就這樣看你擦肩而去;-
心還在飛,愛怎么追,懷抱里沒有時間自卑;-
心還在飛,愛怎么追,舍不得在你懷里崩潰。-
心還在飛,愛已入睡,今生的罪名慢慢枯萎,等下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