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刀削面這一制作技藝在2008年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吃一碗刀削面順便看廚師表演:一根落湯鍋,一根空中飄,一根剛出刀,根根魚兒跳。
點評:
餓嗎?拿刀來,我削面給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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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和北,簡單兩字包含了無數牽掛,南方姑娘和北方女王,北方大雪和南方艷陽。這種牽掛延續到味覺上,就成了
南米北面、南甜北咸。
的確,北方的面食揉進了北方的粗獷豪放,油潑面、臊子面比起重慶小面來無不多了一分強勢和野蠻。
強勢和野蠻催生出來的美味勾人心魂,而這其中,刀削面尤為突出。
一把弧形鐵刀,一團雪白勁面,刀落面起,面葉兒落湯,猶如銀魚戲水。
沉著冷靜又手腳麻利的廚師估計都是江湖俠士,頗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感覺。
決定一碗刀削面的好壞有三個因素:面團、刀工和臊子。
刀削面對和面的技術要求很嚴,要求一斤面三兩水,先打成面穗,再揉成面團,然后用濕布蒙住,晾半小時后再揉,直到揉勻、揉軟、揉光。
如果揉面功夫不到家,削時就容易粘刀、斷條,算是極大的敗品。
刀工,是對廚師最大的考驗。刀,要使用特制的弧形削刀。
左手托住揉好的面團,右手持刀,手腕要靈,出力要平,用力要勻,對著湯鍋,嚓、嚓、嚓,一刀趕一刀,削出的面葉兒,一葉連一葉,恰似流星趕月。
高明的廚師,每分鐘能削二百刀左右,每個面葉的長度,恰好都是六寸。
臊子的配方是每一家刀削面的獨門秘籍,許多店主寧愿將店鋪轉出去也不會將秘方外傳。
一般地,面的輔料有番茄醬、肉炸醬、羊肉湯、金針木耳雞蛋打鹵,再配上黃瓜絲、韭菜花、煮黃豆、綠豆芽、青蒜末,滴兩滴老陳醋,澆一勺獨門臊子,一碗刀削面就成了。
若干元素在碗里碰撞,打得噴香撲鼻,迎面而來的是切削燙煮、殺伐決斷的江湖氣。
一入口,那才是驚艷,外滑內筋、軟而不粘,這是多年后行走天地都存留在記憶里的思念。
關于刀削面有一個古老的傳說。據說蒙古族人入主中原后,擔心漢人起兵造反,蒙古士兵們將家家戶戶的金屬器具全部沒收,并規定10戶用廚刀一把,切菜做飯輪流使用,用后再交回蒙古人保管。
一天中午,一位老婆婆和好面后,讓老漢去取刀,結果不巧,刀被別人取走,老漢只好空手而歸。在出蒙古賬營的大門時,老漢被地上的一塊薄鐵皮絆了一下,他順手撿起來揣在懷里。
回家后,鍋開得直響,全家人等刀切面條吃,可是刀沒取回來,老漢急得團團轉,忽然想起懷里的鐵皮,忙取出來說:“就用這個鐵皮切面吧!”
老婆婆一看,鐵皮薄而軟,嘟囔著說:“這樣軟的東西怎能切面條?”老漢氣憤地說:“切不動就削。”,“削”字提醒了老婆婆。
她把面團放在一塊木板上,左手端起,右手持鐵片,站在開水鍋邊“砍”面,一片片面葉落入鍋內,煮熟后撈到碗里,澆上鹵汁讓老漢先吃。
老漢邊吃邊說:“好得很,好得很,以后就用這個削面吧。”就這樣口口相傳,傳遍了晉中大地。
山西自古以來是農耕文化和游牧文化交融、盆地耕作與山區文化并存、中原習俗和北方習俗結合的特殊地區,面食的出現正是人們因地取材、智慧靈光的體現。
形如柳葉的刀削面、辛辣過癮的臊子、十里飄香的陳醋都早已在這片土地上扎根生存、也成了山西人抹不去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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