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新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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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一吹,掀起了我的圍脖,在身后肆意地翻動。北方,冬天的風具有無窮的穿透力,似乎可以凍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樹木光禿禿的,樹枝被吹得胡亂搖擺。身為南方人的我,每每看到冬日里,那凋零的樹木,矗立在嚴寒的如冰窖的大地之上,心里居然會生出一絲同情。

然而自己又何嘗不是?經常被凍得手腳冰涼。南方的冬天雖冷,但卻不似這般冷酷,總能在某個地方,發現仍有生機尚存。

北方,每一個屋外的角落,都會被零下的溫度凍得接近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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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北京的那一年,住在朋友的宿舍,位置在薊門橋附近。單位離得遠,很早便出門了。依稀記得,人少的馬路上,剛剛下過雪,一不小心差點滑倒。

穿著笨重的衣服,扭頭看身后必須把整個身體轉過去,才能看得著。全身上下除了上半截臉在外面,其他的都被武裝起來,毫不懈怠。

直到周末,畫風才完全轉變。室內的暖氣很足,軟軟的棉被,朝南的窗戶,早早的,刺眼的陽光就照進來。

那會兒,躺在暖和的被窩里看著窗邊的陽光,和室友們談天論地,我們會為一個觀點辯論,腦洞大開,爭得面紅耳赤,卻爽快無比。晚上回來后,一起看劇,吃零食,無論外面多么蕭瑟,回到住處之后就像家一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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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不缺陽光。南方雖較為溫暖,卻常伴有綿長的陰雨天。

也許正是因為北邊太過寒冷,所以,越是寒冷,越是要盡力的露出陽光。

就像人一樣,越是艱難,越是要振作精神,努力微笑面對。

習慣了北方的干燥與寒冷,也愛上這里冬日里燦爛的陽光。

然而,來年春天,北方的萬物恢復翠綠生機之時的那種意志,讓我更為驚嘆。

離住處不遠,有個叫新街口地方。它像一個街頭,也像被北京高樓大廈包裹起來的一個較為隱蔽的小巷,卻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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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時候,常常一個人去那兒閑逛,有時候也會與室友結伴同行。

新街口是我認識的北京頭一個好玩的地方。我愛逛街,特別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店,里面陳設著各式各樣的個性物件,琳瑯滿目。

工作再疲憊,但只要去了那兒,什么都會忘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搜尋喜愛的物件,還有與老板的討價還價。

有時候會滿載而歸,提著大包小袋,里面裝著自己精心淘的衣物,帶回宿舍,大家一起評頭論足。

其實那里面裝的,是青春的記憶,是滿滿的幸福。

那時候,不太逛商場。總覺得商場的東西款式太過死板,當然,還太貴。剛剛畢業的我,偶爾也會去周邊的楓藍國際逛幾圈,從樓頂逛到一樓,但一般什么都不會買。

我想,青春,并不屬于那些太過于正式而單一的地方。

它屬于各個不一樣的角落,或許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街頭,或許在某一個胡同,或許在那些和而不同的小店鋪,又或許在后海處的某一個酒吧;它,無處不在,卻又非所有地方都能將其容身。

而那時候我的青春,幸好有這樣一個地方將它收容。

04

兩三年之后,換了工作,也換了住處,常忙于工作。由于忙碌,再沒有瑣碎的時間去逛那些小店,而會選擇就近的商場,固定的那幾個品牌,選擇好后快速地結賬。

我們各奔前程,在各自的世界里努力著,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多久,未曾見面了。

不知不覺中,新街口在我的世界里逐漸消失,甚至好像它從未來過一樣。一切仿佛在一個在正常不過的軌道上行駛,所有的安排都順理成章,不必要的事件,自然不需要過多的去關注。

生活是一條單行線,無法回頭。

那幾個與我同去新街口的室友,有的已成為社會精英,有的擁有了幸福的家庭,也有的還在堅持著自己夢想的路上;數年未見,不知,她們是否曾想起過,這么一個,安放我們青春的地方。

很慚愧,過去的幾年,我幾乎將它遺忘。

我們很少互相打擾。偶爾在朋友圈,看著她們的狀態時,會默默地點個贊;有時候也會意外地收到她們簡短的評論,比如有次她們在下面評說:“生活像是爬坡,爬完一個又接著一個,加油。

殊不知,這句話幫我渡過了那個艱難的夏天。

05

那一年,發生一些變故,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上線。處理完事情后,只埋頭于工作。

一個尋常的夜晚,回到家,接到了室友A的電話,聊到了我的事。電話那頭很自然地說:“我愿意幫你,再不行,還有她們幾個。”電話這頭的我,眼淚止不住地流啊流。

很久之后到現在,我們依然沒有太多的聯系。唯一不同的是,我能感覺到,她們一直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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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個新街口,依然沒變,還是那個新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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