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最喜歡和別人斗爭,爭辯著任何國家之事,似乎所談論者,謾罵者,必然都是中國人,受之者也必然是中國人,自己也總是憤然,詫異于自身所在的世風之污濁,詫異于所謂“國民性”云云,詫異于四邊的死寂和消沉,總以為自己便是吶喊者云云,內心里也愈發奠定了“魯之傳人”云云,于是在這自以為是和自視清高里,旁人便被自己不被污濁的眼睛給貶成一個“小”和一個“愚”字,然而四邊的“小,愚”者對我又投來標槍,我也無非不快意一陣,自想“先生不也受到許多暗地明地的子彈么——再說,小愚者又何足介意?他們自己可笑而不知了!”于是這“優勝技”里,我便貶得別人越來越小并愚,終于到了不可加以貶,我便暗暗驚心了,世風總不至于我所想的,于是便往出翻,想要盡力逃出這自以為是和自視清高去,想要逃出“魯之傳人”這一蜜糖陷阱去,想要逃出這“日漸污濁而終于到了不能污濁的世風”去,竭力地破了這夢。于是破夢中不免覺出了自己的“小”和“愚”,不免覺出了所想的不可靠,文人先生們的不可靠,魯之傳人的不可靠。那么,既然,就生了疑,捉著“疑”細細地想下去,便終于覺出了自己想的可怕,文人先生的可怕,魯之傳人的可怕,于是終于呵,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覺悟”,過了些陣子,倒慢慢釋然,于是先前偉大而優雅的樂趣也終于變了,現在喜歡看別的魯之傳人們斗爭,斗爭著客觀存在而他們不得已接受卻無力改變的“國民性”,“趙國”,“未莊”云云,看他們爭執地面紅耳赤而一身油汗,終于,一方勝了,也大抵都沾沾自喜,預備這下一輪的所謂“抗辯”,卻不再反思著。敗者多半不快意,便預備這下一輪所謂“雪恥”,終于成為了循環,生出了許多快意不快意云云者,我帶著一碟花生米,一杯水,坐看取樂,于是美好的時光終于過去,我也笑的終于掉了眼淚和血汗。
國人趣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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