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新歷2017年4月1日,艾歐尼亞南部三大行省之一的納沃里——首都普雷希典就坐落在這個富饒行省的西南角。
今天正是艾歐尼亞一年一度的火焰節,城邦各地的艾歐尼亞人紛紛來到了寧靜庭院,聚集在鮮花盛開的圣樹下慶祝節日。火焰節一般在初夏舉行,是艾歐尼亞傳統文化的標志性節日,用以慶祝靈魂的凈化與重生。此外,今年還有一個特別的意義——抗諾克薩斯戰爭勝利十周年,因此今年的慶典格外的隆重。
均衡教派的三名暗影戰士來了兩位:暮光之眼·慎與暗影之拳·阿卡麗。他們作為特別來賓出席了慶典,并且將表演節日的傳統戲劇《蕾娜傳說》。
抗諾戰爭的英雄、艾歐尼亞反抗軍的領袖——天啟者卡爾瑪同樣將出席慶典,并且就戰爭勝利十周年發表宣言。
從節日一大早開始,各式各樣的賣著艾歐尼亞食品,衣服和武器的小攤販涌現在寧靜花園的路兩旁,同時涌現的還有大量的本地人及少數的游客。
在一處販賣武器的小攤前,站著兩高一矮三名游客,這里的矮也是相對另兩人而言,其中的那名矮個子少年,身材略顯單薄,長相清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帶著一只單片眼鏡,此時他扶了一下眼鏡,熱切的注目著攤子上擺放的各種鋼兵鐵器。
“來自德瑪西亞的上等貨!白銀鋼鐵制成的短劍,要來一把嗎?”留著一撮山羊胡的商販拿出一把閃爍著銀光的短劍。“這把只需要五根鳴鴉羽毛的價格,或者是三顆朱比樹種子。我不挑。”
“五根鳴鴉羽毛或三顆朱比樹種子?假貨也敢賣這么貴,你怎么不去搶?!”最高的那個人翻了個白眼。
“這位瓦斯塔亞的朋友,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可是正宗德瑪西亞制品。”山羊胡雙手一攤,無辜道。
“你...”高個子聽了后怒了,一只手指著商販,另一只手就要去拔插在身后的長棍,這時一直沉默著的第三人伸手拉住了他:
“何須爭執,走吧,節目就要開始了。”同時轉頭對矮個子微笑道:“趁手武器總會有的。”
少年不舍的收回停駐在短劍上的目光,他似乎聞到了那把利器上殘存的血腥味。應該是把好劍,他暗忖道。隨后瞥到了高個子重新收到背后的長棍,又嘟囔道:“師父偏心,只有師兄有武器。”
“師父”邁開插著短劍的靴子,草黃色的緊身風衣之上,靛青色的肩甲中間,古怪的護目鏡之下的嘴微微咧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下巴上仿佛黏上去的辮子般的胡須也隨之左右搖晃。
“哈哈,師弟你別急嘛,等過了這火焰節,滿了十六歲,過了試煉,你就有資格獲得屬于你自己的武器啦”高個子伸出滿是絨毛的手,拍了拍矮個子的肩膀,笑道。
少年撇了撇嘴沒有回答,雙手插在有些破舊的黑灰色練功裝口袋里,加快幾步跟在了師父的身后。
高個子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嘆道:
“師弟,你還是不懂師父的良苦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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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三人隨著人流,沿著參道,穿過三基鳥居,走到了寧靜庭園中央的舞殿前。少年放眼望去,只見整個舞殿由艾歐尼亞特有紅木制成的柱子支撐著,殿頂則是灰色瓦片交錯搭接而成,屋脊向兩邊翹起,下面懸掛著幾盞象征節日喜慶的大紅燈籠。
舞殿的旁邊是用于表演神樂的神樂殿,拜殿位于兩者的后面,艾歐尼亞人在此處祈禱,并將自己的不幸與哀愁寫進卷軸,并由神職人員將其懸掛到圣樹上。再往遠處看,被玉垣環繞的神圣正殿坐落在高聳入云的圣樹下面,潔白的宣講臺位于正殿的最高處,德高望重的長老們將會在這里進行禱告和宣言。
少年收回目光,注視到舞臺上——阿卡麗和慎正在表演戲劇《蕾娜傳說》。
“年年都表演這部劇,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都沒有看膩。”高個子看著臺下人們的歡呼,不解道。
“悟空,不得無禮。”易大師扭頭訓斥道,“或許往年不會這么熱鬧,但是今年不同。”護目鏡轉向舞臺,也許是想起了往昔的事情,易大師說完之便沉默不語。
身后,師兄弟兩人相視一眼,知道師父又想起了在戰爭中死去的同門,知趣的沒有答話。
“無塵,你來說說這出戲劇講述了什么。”靜默了一會兒后,易大師突然對小徒弟說道。
又來了,無塵心里苦笑,都怪師兄多嘴,瞪了一旁有些幸災樂禍的悟空,回答道:
“講述的是一名叫做蕾娜的古艾歐尼亞人,一直被惡靈糾纏,她每次試圖逃避惡靈,但是每次都會被惡靈找到并受之折磨,最終蕾娜戴上了屬于自己的面具...”無塵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舞臺上阿卡麗臉上的般若面具,繼續道:“用自身的力量嚇退了惡靈。”
在無塵講述的時候,臺上的慎好似無意地瞥了他一眼,隨后便繼續揮舞著刀刃,演繹著惡魔的兇殘。
“自身一詞用的好。”易大師略微點頭稱贊道,“我們的祖先一直推崇著無為而治的國家理念,以前我以為我已經很好的貫徹了這一點,但是直到二十年前,我才真正明白了它的真正含義——一味地逃避退讓并不能解決問題,無為的根本在于無為而無不為,而這些終歸基于自身的強大。“停頓了一下,護目鏡轉向師兄弟倆:
”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雖然感悟的遲了些,但是還不算晚。”
感受到了護目鏡后面的殷切目光,無塵兩人連忙行禮:
"謹遵師父教誨!"
“起身吧,無極之道的未來就在你二人身上。”說罷便轉身繼續觀看戲劇。
都怪自己多嘴,讓師傅又回憶起了過去。悟空暗自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懊悔的想道。
而無塵則暗暗握緊了拳頭,自身的強大,他心里默默重復道。
各自思考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易大師護目鏡下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無極之道,在我身后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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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轉眼到了黃昏時分,慶典也接近高潮,艾歐尼亞榮譽長老之一的天啟者卡爾瑪在正殿的宣講臺發表宣言:
“……每個人都有被黑暗困擾的時候,在這里,我們把心中的恐懼和憂愁發掘出來寫入卷軸,懸掛在圣樹上。我們必須正視內心深處的黑暗。我們一定要比折磨我們的惡靈更加強大。”
“……當夜幕降臨以后,我們所有人團結在一起,勇敢地面對它。隨著太陽的升起,我們的悲傷和困擾將得到清除,我們的心靈之火將會重新燃燒起來。”
無塵心不在焉地聽著宣言,目光望向遠處:
宏偉巨樹下,幾名神職人員安靜的佇立著,等待次日黎明到來之時,便將人們掛在圣樹上的卷軸全部燒毀,當魔法消散,陽光透過樹枝照射到宏偉巨樹上時,便標志著火焰慶典的結束。同時,也標志著他的成年。
試煉!少年握緊了雙拳。
隨著卡爾瑪宣言的結束,各處的人們退回到寧靜庭園的中央,翹首以待黎明的第一縷曙光。
師徒三人也夾雜在人群中,坐在庭院廣場的地板上。易大師盤腿而坐,正在冥想,悟空同樣盤腿而坐,正在東張西望。無塵雙手撐在身后,仰望著皎潔的明月,內心卻有些混亂。
當他思慮萬千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倒映在眼鏡上,他扶了扶了眼鏡,企圖看清停住在舞殿殿頂上的究竟是什么時,影子卻又消失了,同時一道急促的鐘聲響徹整個庭園:
“警戒!發現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