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段時間有微博曝光 “大衣哥”朱之文每年借給村民一百萬元,卻沒有一人歸還欠款的微博,微博中稱,不但沒人還朱之文的錢,而且朱之文也沒有因此結交下好人緣,爆料者稱在農村借出去的錢越多就越招人嫉恨,并勸朱之文搬離農村去城市居住,但朱之文卻表示“守心自暖”。
其實何止這次,朱之文在成功后不僅努力為村里修路,還為慈善拍賣大衣…可同村村民們竟然說:這對他是九牛一毛,他要想叫俺說他好,就為莊上每人買輛小轎車、一人再給1萬塊錢。
當你好心地對待一個人時,你給他好處,讓他占了便宜,按理他該感激你,但他覺得你擁有那么多資源,你的便宜他不占,自然還會有別人來占,還不如自己來占,不占白不占,同時占了便宜還嫌少占。
2.
想起中國那句特別有智慧的老話“斗米養恩,擔米養仇”。
當人快被餓死的時候,給他一升米,他會把你當作恩人;可你要給了一斗米,他就會怨你不給更多;你若一粒不給,他反而一點怨恨都沒有。
有人說,這是“感恩的邊際效應”。人在一連串得到恩惠的活動中,從“斗米”到“擔米”,心中的感恩遞減,而減到一定程度時,受恩者幾乎已經坦然地接受了別人的饋贈,并認為理所應當。如果突然間減少了恩惠,他們反而覺得憤怒,這相當于損失了“擔米”,受恩者這種損失的痛苦相便會把施恩者當作“仇人”。
但是如果受恩者接受的是偶爾的“斗米”,獲得的快樂和“擔米”的差距不會太大,那么“斗米”沒有了,損失的痛苦也比“擔米”小。
3.
生活中是不是也遇到過你對別人一直都很好,給他幫助饋贈,突然有事沒能給予。他就開始指責你,攻擊你。
其中有合作演化的結果,施恩者是幫助而已,但受助者以為是合作。從合作的角度出發,他會想要懲罰違背合作信任的人。雖然幫助與合作沒半點關系,卻總有人想不明白反身攻擊施恩者。
想起當年叢飛資助大學生的報道。叢飛累計捐款300多萬,資助183名貧困學生,他的胃癌因為為了那些貧困兒童拼命演出,而耽誤了治療,終年僅37歲。
然而受助者接受采訪時的反應卻是“你怎么知道我受資助,是叢飛透露的我的電話嗎”,“他資助我的事情不能總掛在嘴上啊,他是自愿的,我又沒有強迫他”?!叭魏稳藥椭鷦e人都是有所圖的,至于他圖什么,我不說你也知道”。
當他身患絕癥無法繼續資助時,那些受助者卻在說—— “騙子,義演賺了那么多,胃病能花多少錢”“你不是說好要把我孩子供到大學畢業嗎?你還在上初中你就不出錢了,你不是坑人嗎?”“你什么時候才能治好病演出掙錢啊?”
叢飛去世的時候女兒還不到一歲,那些他曾經拼命去幫助的人卻依然態度冰冷強硬的伸手要錢,甚至很多人拒絕承認被叢飛資助過,更別提感恩,別提看望。
受助者中部分人就是是他用生命養出來的仇人!
4.
關于大恩即大仇,《唐國史補·故囚報李勉》里的故事就有典型。
李汧(字勉)在開封做府尉,監獄有個很有意氣的囚犯向李勉傾訴并哀求放他走,李勉就把他放走了.
幾年后,李勉罷官后,出游黃河之北,偶然間見到了那個囚犯,那個囚犯高興的把他接到家中,告訴妻子說:"這是就使我得以活命的人,我該怎么報答他的恩德呢?"
妻子道:"送他一千匹絲帛可以嗎?"答:"不夠"
妻子道:"送他兩千匹絲帛可以嗎?"答:"不夠"
妻子道:"這樣的話,不如殺了他"
中國人喜歡 “禮尚往來”。小恩小惠可以你來我往。可一旦大恩相施,受助者會覺得恩情之重不能承受,反成負擔,內心對自己的境遇感到自卑與恐慌。但人總能無條件原諒自己,所以就跳出了自我的檢討,而將憤怒轉嫁到他人。此時,感恩之心蕩然無存,唯有低人一等的恥辱感,這便是“大恩即大辱”。辱而生怨,辱而生嗔,大辱甚至轉大仇——我為你雪中送炭,你愿我家破人亡。
反思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會又如何,愿真正明白救急不救窮,愿贈人玫瑰之時無人向我索要整個花園,也愿我們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