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門口的那條狗
晚上回去的時候老是能看到小區門口有一只黑色的中華田園犬。他靜靜的坐在路邊上,注目通往小區的那條唯一的小路,宛如雕像。
每次想著帶點東西下來給他吃,回到家卻找不到他能吃的東西。偶爾從門衛那里得知這只狗的主人已經搬走了。為什么不帶狗一起走呢?我想著人類總有千千萬萬個理由去拋棄一條狗。
昨天晚上,我輕輕喚了它,結果他高高興興的向我走來,我摸摸他的身體,他發出嗚嗚的叫聲,讓人特別心疼。想著要不把他帶回家。就一路引導它跟我回家,一路和它說這話。走到小區里的一個分叉路口,他就不愿意跟著我走其中的一條路了。而走了相反的方向,走兩步回頭看我一眼,發出嗚嗚的叫聲。我想他在說:“主人,你走錯了,那不是回家的路”。我走到它邊上,摸著它告訴它,"先跟我回家吃個飯,再跟你回來找你的主人行不?"。它貌似知道聽懂了我的話,慢慢跟著我,和我一起坐電梯,進了家門。
它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到處轉轉,聞聞氣味。我從冰箱里找出小魚干給他吃。它吃了一條,給它第二條的時候,居然不吃了。開始在進來的門口一直轉,我其實不想讓它走,最后實在不忍心。把門放開,它果真毫不猶豫地走出去了。我只能跟著它出去,等到送到樓下的時候。它居然不等我一撒腿就跑,我跟不上它就目送它一路走了。它走的很遠身影若隱若現的時候,我感覺它停下來有回頭看我。我向它揮揮手,它掉頭又跑起來,我知道它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愿它能找到它的主人。
綠植的命運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兩歲了,在一群小伙伴里個頭最高。別人都羨慕我的品種,而我對自己也一無所知。
“香樟大佬,你以后可有福享了。品種高貴就是不一樣。“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我看了一圈周圍都沒見哪棵樹跟我說話,
“誰,誰在說話,報上名來。”? 我試探性的問。
“大佬,麻煩低頭看一下。”我一低頭看到一只小冬青樹正眼巴巴地看著我。
“你怎么長得那么矮。”我嘲弄性的問一句。小冬青氣憤地踩了一下我的腳,我哇哇地大叫。
就這樣我和小冬青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小冬青別看人小,卻像大人一樣常常露出擔憂之色。說著讓人難受的話,什么命運被人類擺布著,在哪不由樹。我從他的話里也似乎聽出來我們出生就是被賣掉的命,他們養著我們給我們施最好的肥,除草完全是為了我們能賣個好價錢。但是賣了我們做什么呢?
有一天來了很多人,很多車。開始在我們的腳下挖土,小冬青傷心地告訴我我們要分離了。它不想離開我們,用他很多腳纏著我,我也升起一股不舍。人們離我越來越近開始在我邊上開始挖土,我有種站不穩的感覺。小冬青開始嗚嗚嗚哭起來。還沒來得及安慰小冬青,我就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在陌生的地方。來來往往很多車輛,一直大聲地鳴笛,吵著我腦子疼。我適應了幾天終于摸清自己所在的環境。我邊上有一條柏油馬路,我和不認識的兄弟都被刻意地排站在路邊。不分白天和夜晚要接受汽車的吵鬧聲。天天要把他們呼出的二氧化碳吸進自己的身體。時間一長也跟隔壁站街的兄弟熟悉了。我們最喜歡每周一次來澆水的灑水車,這時我們可以好好洗澡,讓自己變成原來帥氣的樣子。我原以為會在這里過一生。然而道路又擴建,我又一次被挖走。垂死掙扎的時候,心中默念著讓我安穩過一生啊。
人類人類,請把我種在安靜的地方過一生吧,不想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斷腳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