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狐貍洞的東華帝君,騰云離開了,可是卻在青丘的上空停留住了,望著狐貍洞的方向,許久許久。。。。。
轉身,離開了,不是九重天的方向,而是凡間的菡萏苑。誰都不知道,自他和鳳九塵世緣盡,他用術法封印住了這個曾經載滿了他們幸福甜蜜時光的菡萏苑,就連鳳九曾經忍不住去尋找時,都以為是歲月變遷,改朝換代,菡萏苑也消失了,為此鳳九,失落了許久許久,認為也許天命如此,塵世已了,今生不再。
東華落下云頭,揮了揮衣袖,菡萏苑顯現了出來,仙界六百年過去了,凡間多少個滄海桑田,菡萏苑還是當初的模樣,所有的一切都是如同昨日。東華輕輕地推開了大門,入眼的還是那個盛放了兩條金魚的大缸,東華記得那是凡間第一次,他踏入菡萏苑時,他的九兒就是趴在缸邊對著缸里的魚兒,正自言自語,如何才能有機會見到自己。
東華慢慢走到缸邊,魚兒還在歡快的游著,這么多年,東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這這兩條魚,能夠活著,因為曾經,她們是九兒忠實的傾聽者,承載了九兒太多的心事。東華慢慢抬眼,環視四周,慢慢走進了屋門,打開,面前那個穿著大紅裙褂的九兒,緩緩轉身,甜甜的微笑,溫柔地對東華說道:“陛下,今夜月色怡人,讓九兒陪你賞月可好?”
一步,兩步,三步。。。。徐徐走來,步步生蓮,東華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好,我們去賞月。”
抬手的瞬間,面前的九兒,卻慢慢消散在空氣中,東華的懸空的手,愣在了半空,眼睜睜地望著眼前的九兒,一點一點的化為烏有,東華方才回過神來,原來,不知道多少次,自己對她的思念一點都沒有少。
東華垂下手,走了進去,大廳的一邊,還有當初未下完的那盤棋,那個慌亂的九兒,那個不知所措的九兒,卻一心告訴自己,她愛慕自己,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自己看看,是不是心里只有陛下一人?
那時的淑妃,讓面前的陛下,覺得疑惑,尤其是額間的那抹鮮紅的鳳羽花,似曾相識,卻不知道在何處見過。也許是仙界的刻骨銘心,也許是司命故意為之,總之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沒有任何借口可言。
東華坐了下來,撫上棋盤。
九兒,原來你擅長的是廚藝,不是棋藝,是本君記錯了。
九兒,這四海八荒,唯有一個你,知道本君的口味,會為本君做出合口味的佳肴。
九兒,是你在太晨宮把本君的口味養得如此專一,不是你做的,本君都是瞧不上眼的,進不了口的。
九兒,既然已經如此了,本君必須罰你,罰你下半生,亦或者是生生世世,都必須在本君的身邊。
估計誰人都不會想到,就連東華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竟然如此眷戀那只小狐貍吧。小鳳九,你可知,你愛慕的那個他,此刻正在思念著你,這思念一點都不比你思念他的少。
如此,東華靜靜地在菡萏苑坐著,一夜天亮。。。。。
思念的苦澀,何嘗只是這一對!這一夜,幾乎無眠的少綰,又或者是昆侖墟那位戰神,自章尾山回去后,告知弟子自己后山閉關的墨淵,已經不眠不休不食數日,整個人幾近頹廢,這是昆侖墟弟子從未見過的,從前那個器宇軒昂,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戰神墨淵,不復存在,眾弟子憂心不已,不知自家師傅究竟出了何事?
后山洞中的墨淵,盤膝而坐,雖然閉著雙目,可腦海里卻沒有一刻停歇,那個紅色的身影,渾身染血,慢慢,與自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任憑自己如何掙扎,如何努力,滑落的衣袖,離開了指尖。。。。。
夜未央,心已傷,何處話悲涼?
綰綰,你在何處?
獨自醒來的你,究竟是如何熬過那漫天的鳳火,痛徹心扉的涅槃之痛?
對不起,綰綰,我食言了,說過無論何時何地,都會陪你,可是我,親手把你推向了痛苦的深淵,我卻無法陪在你的身邊,茍延殘喘的十九萬年,你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你在何處?你是否是為了躲著我,而選擇了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綰綰,若有一日,你我重逢,是否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