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脈動》第二季播出的時候，小鬣蜥和游蛇之間的一段追逐大戲刷屏，刺激程度堪比警匪片。

小鬣蜥靠著敏捷和機警逃脫了，但在動物界的擂臺上，體型和噸位往往才是制勝的關鍵。

在動物園中優雅地昂著脖子、表現溫順的長頸鹿，到了野外，可以跑贏獅子，甚至能將其撞飛，一腳踹開。

生存斗爭是野生動物每天的日常，比起丟小命，缺胳膊斷腿都是家常小事。或殘酷或丑陋或壯觀，但這些才是最真實、最有感染力的部分，可惜我們在動物園里看不到。

沒有外部威脅的時候，動物們過著天堂般悠閑自在的生活。

一只侏三趾樹懶聽到了一只雌樹懶的信號，循聲游泳找去，這對于一只樹懶來說已經是“閃電速度”了。

火烈鳥在湖面上進行巡游表演，持續一個月，這是它們獨特的求偶藝術。

杰氏巧織雀用跳高吸引雌鳥的注意，不僅要比高度還要比耐力。

其中一只蹦蹦噠噠跳不高，很絕望。

早起曬太陽的山兔鼠，瞇著眼睡著了。（這真的是動圖）

一只巢鼠爬上草叢的最高處覓食。

?一只螃蟹在吃海鬣蜥身上的死皮，算是順便給人家做清潔了。

沙漠地表溫度太高，一只鏟吻蜥蜴交換著抬腳，爭取寶貴的冷卻時間。

兩只洋紅蜂虎在灰頸鷺鴇背上“搭便車”，一個急剎沒穩住，被發現后被趕下車。

在一些城市地區，動物融入了人類。一只恒河猴悄悄從人身后牽走一瓶飲料。

一頭高鼻羚羊，腳下是風吹草地，不要太美。

獨立枝頭的雌鳥。

被這只藪貓輕輕一躍和犀利的眼神帥到，它正在捕食。

極為罕見的雪豹，世界上最為堅韌的動物之一，生活在極限海拔上。

為躲避掠食者，努比亞羱羊生活在最陡峭的懸崖上，它們的分趾蹄勝于任何登山鞋。

動物和人類一樣，經歷了數百萬年甚至更長時間的進化，演化出非凡的生存技能。它們的身體應該用于丈量天空、草原、高山和海洋，將其囚于一隅，是對造物者的恩賜和歷史進化成果的糟蹋。

當我們看《楚門的世界》，會為楚門感到悲哀，甚至看《西部世界》，會為機器人的覺醒和反轉叫好，然而當監牢里被操控的對象換成了動物，我們卻可以心安理得，津津有味地看馬戲團表演、逛動物園。我不是動物，不知道它們是更喜歡被人類圈禁、喂養、觀賞，無需面對殘酷的自然界生存斗爭；還是更享受在森林中、在草原上撒野，卻要時刻警惕周遭各種危險。不過，它們的意思，即使能被表達，也不重要，人類已經替它們代言了，用保護、科研、教育等各種理由，順帶要剝奪它們的自由來撈回成本。

自然界原本便是弱肉強食，動物被人類奴役，并無可厚非。既然我們已經默許了動物園的存在，那么射殺一件威脅人類生命的展品又有什么錯誤？只不過當我們面對動物的時候，卻從不承認自己是強者，心中立著道德標尺，口中說著“人與動物和諧相處”，法律中寫著“拯救動物、保護動物”。這大概是人類進化出的最卓越的技能，連三體人也難破這一套。

人們和家養萌寵逗趣，看動畫片里的小獅子憨態可掬地說著人話，觀賞動物園里被馴化的“野生動物”，似乎忘了動物的天性。忘記了老虎會吃人，當人闖入它們的領地，會被撕碎。所以，缺乏敬畏的教育下形成的認知，對我們自己有什么益處嗎？

今天，人類攝影技術已經可以捕捉到幾乎所有動物的蹤跡，上至高原上的野獸、天空中的猛禽，下至土堆下的螻蟻、深海里的游魚。超高清4K攝像機記錄的影像里，可以看清獅子頭頂迎風飛舞的毛發、擬步甲殼上的露珠、游蛇鱗片的紋路，科莫多龍口中橫飛的血沫，可以一睹肯尼亞山脈夜晚的冰之花園、落基山脈的鉆石塵、早晨籠罩在霧氣中的納米布沙漠……這些難道不比隔著鐵絲網看到的場景，更有吸引力嗎？

文中所有圖片截自《地球脈動2》，全是動圖，很不討喜，但如果你也看過這部紀錄片，大概會和我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畫面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