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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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年年不同,雖然毎年春天都是一樣的存在,但人的身體、面貌、心態肯定不一樣,可以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食物面前人們始終保持一貫的熱情。南來北往的人聚集在大都市,毎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著故土,帶著成長過程中食物的感覺,慢慢地這種感覺變成一種感情,一種飄忽不定的隱藏在骨子里的深情,在某種時刻會突然迸發出來,而以食會友的人除了地域上相同之外,更多的是在時光變遷中無法斬斷的對食物一樣的體會,對食物背后的人文一樣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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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中國》、《十二道鋒味》這樣的節目火起來也出于這種情懷吧!《舌尖上的中國》有一集講的是順德均安的流水席,一名姓歐陽的民間廚師長年累月的在鄉間,為各式紅白喜事掌勺,節目中還特別拍到當地風俗中某個節日的流水席。在鄉間民房旁砌成土灶,請來數名幫廚的婦女,洗菜切菜擺盤上菜,熱氣騰騰的灶爐旁人們家長里短,忙忙碌碌,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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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面我小時候見得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是菜式不同,而小孩子最喜歡吃這樣的酒席,可以吃到平時吃不到的頭碗。

相傳曾國藩在衡陽演武坪(石鼓蒸水、湘江相匯處)出兵東進,大宴士兵時,第一碗端出來的就是這碗菜,故取名為《頭碗》。選比食材內容相當豐富,紅棗虎皮蛋、滑肉、鍋燒丸、黃雀肉、魚丸、蛋卷、腰花。亦可再于頂上加蓋其他菜肴。蓋海參稱為“海參香腰”,蓋干貝稱為“瑤柱香腰”,蓋肉片、豬肝、豬心等,即普通寶塔香腰。墊底之物亦可因人,因時,因物質條件而異。其特點是:造型美觀,色彩艷麗,咸甜鮮香,味美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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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頭碗里有一種食物是父親的得意之作,小時候只有過年才吃的到。每年過年父親做的就是頭碗里的魚丸,形似梭子,兩頭尖,中間粗,選肥大的草魚,剔骨剁成肉泥,新鮮肥豬肉,加淀粉勾芡,姜蔥剁成泥,八角碾成粉末,按一定的比例調勻和好。稀稠適當,太干過硬,太稀則不成形,這里頭也有經驗和密訣。全部和好后,靠一刀一手掌,刮成梭子形,放到已熱的蒸屜上,蒸約半小時,出鍋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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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丸出鍋后趁熱吃當然是極好的,可年還沒過呢不能就吃完了吧?小時候家里窮,沒冰箱,但過年的時候都冷,還會下個鵝毛大雪,所以魚丸放在外面并不會壞,用竹筐盛著,再蓋上紗布或竹蔑蓋,從初一吃到十五都不是問題,蒸著吃或下火鍋吃。


頭碗、魚丸這樣的食物也許并不能被大眾所知所喜愛,但食物里藏著的鄉愁和親情,以及對以往時空里那些同享一種食物的人和事的無限想象成了神一樣的存在,永遠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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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道鋒味》里有一集講的是在云南的草芽,是一種名貴的人工栽培的蔬菜,屬香蒲科植物。其形狀、顏色似小型象牙,又名“象牙菜”,唯云南建水所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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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芽以幼嫩新生根狀莖為食用部份。根狀莖,圓柱形,頂部呈錐形,形態酷似象牙,故稱草芽。草芽喜溫、喜肥。 草芽營養豐富,含多種氨基酸。


節目里幾個明星在泥濘的田地里拔草芽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父母親種蓮藕的場景。夏日荷葉連連,孩童們頂著烈日穿梭于藕花中,等不及清甜爽脆的蓮藕,先將粉嫩鮮黃的蓮花攬入懷中,再頂著一大片翠綠的荷葉乘興而歸,好一幅稚子釆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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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詩中所云:

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

宋 · 李清照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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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辛苦的是父母,花幾個小時從泥濘中拔出蓮藕,在池塘邊洗凈,擔回家次日去集市賣。


這個時候還會留下最嫩的小藕,又白又細,切將來拌著白糖吃,感覺清爽到底。


或許是年齡大了,食物于我已然不是簡單的食物,但我仍然帶著純粹的心去細細品味大自然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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