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山頂的老鴉連著叫了三日了,不是什么好兆頭。安涼坐在山洞里端著一個白骨碗喝了口酒,對著門口喊到,
“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來了?”
“是!”
一只獾精咻的就消失在洞口。盲山很荒涼,上百年都不曾有人來過,安涼本是一名被強盜劫走的姑娘,逃走后不慎走進盲山,餓死在山中,發愿修煉后,成了精,住在盲山山頂的洞中,統治一方小妖。
“報!大王,來了個騎著馬的和尚!”
“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一個人來的!我跟了很久,并未發現有其他人跟來。”
“好,你退下吧。我去看看。”
二,初見?
和尚牽著一匹白馬,身穿灰色長衣,衣服被灌木刮破了幾個口子,臉上也有傷痕,微微滲出一點點血,安涼遠遠的看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唇,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和尚自知是走錯了路,有些著急,但并不慌亂,額頭僧帽邊沿已經被濕透。安涼一揮手,頓時狂風大作,風停,和尚連同白馬已經沒了蹤影。
安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衣長袍,一揮手,躺在山洞地上已經昏迷的和尚就微微的醒了過來,
“和尚,你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呢?”
安涼的聲音很溫柔,面帶微笑,關切的問到。
“施主,貧僧從東邊的興善寺來,要去西邊的福濟寺,誤入了這荒山,不想竟走不脫。不知姑娘可是家住此山的住戶?我怎么來到這山洞之中的呢?”
和尚并不驚慌,眼神鎮定又清澈,絲毫沒有濁氣,眉宇間透著清冽。安涼踱著步,若有所思,回答道
“小女子的確是這荒山的住戶,方才你被一陣怪風吹暈,直接就飛到這洞里了。”
“原來是這樣,那貧僧就不打擾了,可否告訴貧僧出山之路,我好速速離開…”
三,超度
安涼當然知道這個和尚是誰,他就是當年自己死后,為自己超度的那個和尚,只是又投胎了而已。安涼伸出手,把手放到和尚光光的頭頂上,略施法力,探到了和尚的前世今生,沒錯,就是他。
“和尚,你是走不出這個山洞了,你可知,我是這盲山的白骨妖,靠吸食人血修煉,你今日誤闖,也是我的福報,也是你的死期。”
“阿彌陀佛,倘若真是如此,那,請動手吧。”
安涼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
“你相信輪回嗎?和尚?你相信因果報應嗎?你想成佛嗎?”
“貧僧參不透那許多,也不曾考慮那許多。”
是日夜,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傾盆大雨,安涼站在風雨中仰天長嘯,
“我助你成佛!我祝你成佛!”
然后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四,輪回
集市上,一女子被幾個大漢用繩索捆住,口也被堵住,滿眼淚痕一身狼狽,欲押到衙門去,一個和尚攔住了他們的去處。
“阿彌陀佛,請問這女子所犯何事?”
“她點了我家糧倉,還傷了我家二哥!現在要把她送官!”
“可否解開她的口,待我問她幾句話。”
“好。”
“姑娘,你為何要如此呢?”
“他家本是地主,看我姿色不錯,想要強占我,我不依,他們便傷我父母,我氣不過…”
和尚看了看幾名壯漢,又看了看姑娘,
“我愿代這姑娘受刑,可好?”
“那怎么行!不可以!”
“倘若,我用我的命來換呢?”
為首的一個人笑嘻嘻的站出來說到,
“和尚,如果你用命來換,那行,我們就立馬放了她。”
說罷,和尚接著坐在地上打坐,眾人推了和尚一下,發現和尚已經死去。周圍的人嚇的立馬四散開去。姑娘與自己的父母將和尚埋掉。
四,輪回
集市上,一女子被幾個大漢用繩索捆住,口也被堵住,滿眼淚痕一身狼狽,欲押到衙門去,一個和尚攔住了他們的去處。
“阿彌陀佛,請問這女子所犯何事?”
“她點了我家糧倉,還傷了我家二哥!現在要把她送官!”
“可否解開她的口,待我問她幾句話。”
“好。”
“姑娘,你為何要如此呢?”
“他家本是地主,看我姿色不錯,想要強占我,我不依,他們便傷我父母,我氣不過…”
和尚看了看幾名壯漢,又看了看姑娘,
“我愿代這姑娘受刑,可好?”
“那怎么行!不可以!”
“倘若,我用我的命來換呢?”
為首的一個人笑嘻嘻的站出來說到,
“和尚,如果你用命來換,那行,我們就立馬放了她。”
“姑娘,你叫什么?”
“安涼。”
“與我心安,度我清涼。好名字。”
說罷,和尚接著坐在地上打坐,眾人推了和尚一下,發現和尚已經死去。周圍的人嚇的立馬四散開去。姑娘與自己的父母將和尚埋掉。
五,又見
“和尚,我們又見面了。”
安涼玩弄著自己的頭發,看著剛剛蘇醒過來的和尚。
“你是?”
“我是這山上的白骨妖。你肯定不記得我。”
“的確不記得。”
“這是我們的第幾次見面了呢,我也記不得了,我也不想記得。”
“你要如何?”
“聽說吃了你,就會長生不老。”
“那你吃了我吧。”
“你想成佛嗎?”
“那是自然,”
“為何?”
“可以解救更多的人。”
“包括壞人嗎?”
“包括壞人。”
“傻。”
安涼湊到和尚的嘴旁邊,露出了獠牙,和尚一臉淡定,口中不停的誦著經。安涼沒有像之前那樣吸了和尚的血,而是輕輕的親了和尚的嘴唇。
“妖怪!要吃便吃,為何輕薄貧僧!”
安涼親完后,天靈蓋好像被雷擊過一樣,又突然安妮腦海中涌出許多許多的記憶。和尚用生命換了安涼的自由,和尚搏命把姑娘從刀下救走,和尚為死去的姑娘超度…和尚救下的受傷的白兔…
“我,我改變主意了,我想等把你那幾個徒弟都抓來,然后一起吃。”
六,花開
旃檀功德佛坐在蓮花寶座上,聽他的弟子談話。
“我在花下等你,花卻未曾開。”
“你并未在等花開,只是在等我而已。”
“如果她也能開,該多好。”
“花開不開,并非能如你我所愿。”
“師兄所言極是。不過…我還是覺得,如果你也來了,花也開了,該多好。”
佛看了一眼那花,那花便開了。
“與我心安,度我清涼。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