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有一個詞語在腦海中回蕩,像是一場遠(yuǎn)古的傳喚,執(zhí)著的尋找著屬于它的塵埃落定。它說它叫做“隨水飄零”,等待的不是花開,而是一份生命的眷顧,一份生生不息。
隨水飄零,其實也不過是一場任性的旅行,卻遭遇到了諸多的失落逢迎。那些亂亂紛縈在耳際的爭執(zhí),都不過只是想為生命找一個起點。而我的思緒卻開始忽近忽遠(yuǎn),看不見爭執(zhí),卻仿似看見了答案的微光……
思緒忽而到了秋,卻才想起春天曾經(jīng)來過。我曾看過的冰消雪融,曾看過的柳樹新裁,卻都躲到了角落里,剩下的是安靜,忽而的聲響,是嫩芽破土?xí)r對期待的聲聲回應(yīng)。
嫩芽長大了,便成了樹。我覺得我能看得見在太陽的炙烤下樹影斑駁的溫度,不是微風(fēng)細(xì)雨般了了,也不是怒海逐浪般壯闊,只是嘴唇掠過耳廓,發(fā)梢拂過眼瞼的悸動一瞬,仿佛心海入了云,一片波瀾。
無聊時也會去漫想,不知道樹下是否有螞蟻,也不知道是否有一個小孩在執(zhí)拗的數(shù)著它的腳,那些密密麻麻的細(xì)小的腿,那一根根白嫩如藕的手指,都是生命的無限悸動,曾經(jīng)浩瀚,曾經(jīng)滄海。
有的時候,一個人背靠著樹,就像背靠了一個獨立的世界。不知不覺就會在萬眾喧囂中發(fā)呆,空白的大腦,空白的思緒。我以為那不是寂寞,只是突如其來的安靜,在眾人的歡愉中,看的見自己的背影,那難掩的聲聲心跳,訴說的不過是生命。
思緒飛的遠(yuǎn)一些,便想到了樹下躲藏的貓。我們都覺得無家可歸的它們可憐萬分,食無飽,寢無安。而對于人,卻覺得沒有那么難以接受。貧寒有兩種,一種需要自己用勞動來改善,面包要靠自己爭取。而另一種卻是真正的貧寒——心之荒蕪。無家可歸的詩人,靈魂的失措。抑或人們道德的四海飄零,可能也不過一場流浪,一場心的放逐。看破的是紅塵萬丈,看不破的是心的魔障……
不知道生命的起點是否始于初生,是第一次感受到陽光的親吻,抑或第一次被人抱在掌心。而我卻固執(zhí)的認(rèn)為生命起于感悟,是第一次感覺到幼芽破土而出的感動,第一次覺得斑駁的樹影有溫度,第一次發(fā)現(xiàn)螞蟻細(xì)小的腳,第一次覺得心不能迷失方向……
隨水飄零,夢一場,夢醒時分,是扎根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