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路風塵
儒,恰似陋室里傳出的一首古曲;道,恰似天邊雪峰的一朵祥云;釋,恰似禪房開出的一朵青蓮。歷史的古道上布滿了三教的足跡,鐫刻了一路的風塵。
十七國,十六年,上百次的勸諫,上千次的失望,滿城的唾罵,滿朝的鄙夷,滿臉的菜色......困頓饑寒與打擊折磨著一位君子蒼老的身軀,一場場失敗考驗著一顆達德濟世的決心。既然上了路就不應該后悔,既然天降大任于手中,那就應該像蠟燭一樣燃盡自己的生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你,孔子,帶著使命走過一路風塵,萬古的長夜迎來了一絲光亮。
你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到往哪去,騎一頭青牛,踏兩只芒鞋,別一壺美酒,掛一絲澹然的微笑。道生一,一心于自然;一生二,兩耳不聞天下聲;二生三,三過紛紜而不入。凡夫俗子說你是瘋子,富商巨賈視你為庸夫......世俗給你投來無數的風塵,你卻依然灑脫得像一湖秋水,一抹長天。走過滾滾紅塵,老子出關的背影格外醒目,從此,中國人的字典里多了一份淡泊,一種高潔。
是什么支撐你翻過入云的雪山?是什么幫助你踏過無垠的沙海?是什么讓你在這條彌漫著危險與陰險的路上有一雙向西的眼睛?為名?為利?為求生?為避死?還是僅僅為了身后苦難的蒼生?從陽關的一杯黃土到敦煌的一輪明月,從大漠的一場沙暴到蔥嶺的一片風雪,從長安的一聲宏愿到天竺的一曲梵唄......你經受了風塵帶來的阻撓?流過了多少汗水與血淚?所有的腳印都將訴說玄奘大師的偉大與高尚,信仰的根將更加牢固地扎在中國的大地上。
他們帶著風塵上路,帶著風塵遠去。五千年的歷史是一條長龍,他們的身影將是永遠閃耀的龍脈!
墨點無多淚點多
石破、天驚、秋雨嚇得飄忽在夜空中,山寺的燭影把一位畫僧蒼老的身影照得影影綽綽。十年羈旅,山河還是舊山河,不過徒增凡絲皺紋,幾滴新淚。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被他——朱耷凝聚于一方宣紙,一支狼毫,橫涂豎抹幾千幅,墨點無多淚點多。
別離淚
這是一幅雪山行旅圖,亂山、殘雪、西風、瘦馬、霜橋......幾尺條幅里藏著百里山河,萬丈悲情。 一位旅人客居他鄉,像是訣別了親人和子女,在雪中兀自行路,在離別后黯然神傷。那點點蒼白是那位畫僧的淚,那孑立的身影是他心靈的寫照。清軍入關,他失去了親人和故土,在飄零中不斷地求索,在痛苦中孤獨地生活。你看,雪上的蹄印是他難言的悲苦。
孤獨淚
寒江獨釣,獨釣寒江,無限的江山突然變得十分狹窄,只剩下寂寞的小舟和孤獨的江水。畫僧被世人鄙視、嘲笑、謾罵、孤立,他只能把滿腔的憤恨與孤獨講給畫中的舟子,江底的錦鯉。你聽,舟上的嗚咽正是他孤獨的熱淚。
山河淚
尖利的鷹喙,撲動的翅膀,逼人的利爪,一只雄鷹仿佛要從紙中躍出一飛沖天。然而,最駭人的是那雙向天的白眼,那是對世道的質疑,對俗世的譴責。它仿佛盯著作奸犯科的漢奸,為所欲為的滿人,穩坐高堂的黃帝。那不盈一紙的空白卻承載了畫僧無窮的憤怒,以及對山河依戀的淚。這滴淚,關于民族、尊嚴、歷史、未來......回望中原,滿目瘡痍,四處狼煙,民不聊生,這滴山河淚述說了太多的沉重,寄寓了太多的感情。
畫僧朱耷把畫作完,仰天大哭。雨還未停,奔騰的閃電把畫間“八大山人”的印章照得格外殷紅,格外醒目。
一蓑煙雨任平生
南宋有個婉約派,是我歷來不甚喜愛的。“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寒意撲面而來;“人比黃花瘦”沉悶籠罩四野;“應是綠肥紅瘦”充斥著美人遲暮的怨恨。仿佛把南宋的亡國之痛定格了幾千年,那幾場乍暖還寒的秋雨下了幾個世紀。
自然地,豪放派的大氣吸引了我的眼球。同樣是幾千年前,同樣是那場煞人的雨,當李清照正俯在窗邊聽子規時,蘇軾正和著鷹啼,走在清修的竹林中。
踏著草鞋,執著竹杖,腰里別著一葫蘆香氣撲鼻的酒。莫管頭頂那幾萬丈厚的烏云,莫聽那急促的、鼓點般撞擊竹葉的雨滴聲,迎著寒風,踏著清秋,大笑在竹林中穿梭。
云微散,風略減,天初晴。只見那竹林蓑衣沾滿了露珠,像馬一般馳騁在這片土地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只是略微撩起蘇軾那長長的胡緦,他微紅的臉仰天一望,無風無雨,無陰無晴。這一路的心境,好似一位蒼顏白發的武林高手和他手中的名劍,在痛苦中忘記痛苦,在磨練中忘記磨練,無悲無喜,無憂無懼,明明白白,大徹大悟。
而蘇軾也曾“路長人困惟欲睡 ”,也曾詠過“點點離人淚”,想過“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射天狼”。然而此時他的心安了,魂定了,安靜得如長天如秋水,對著人生中多少鴻泥雪爪,不忘而不念,不喜而不悲,。
我想,這定是人生存的奧義了。人既然如螞蟻一般來到這世上,短短幾十年,忽生忽死忽聚忽散,多少酸甜苦辣,多少悲歡離合。倒不如把他們融入一杯茶中,無牽無掛地把千歲的憂愁一飲而盡,痛痛快快瀟瀟灑灑。
一蓑煙雨任平生,一蓑煙雨任平生,每每想起這振奮人心的詩句,眼前便浮現一個竹杖芒鞋的身影,兀自笑對秋風。
一河一民族
轟鳴的水聲夾雜著霧氣,翻滾的巨浪隱天蔽日,黃河從天際蜿蜒而來,像盤旋在黃土地上的龍。黃河,請你敞開心扉,讓我用最真摯的情感去閱讀你的滄桑。
黃河遠上白云間,古人說的你的家鄉怕就在西邊那朵祥云下吧?那里的湖水澄如寶石,雪山純潔如玉,你的第一縷清泉就是撫摸著這香雪流淌的。曲曲折折的泉水變作了小溪,纏纏綿綿的溪又變成了小河,蜿蜿蜒蜒的小河跨過了雪山、戈壁和草原,來到潼關的腹地。河的兩岸星星點點散落著茅草的房屋……女媧和伏羲在這里發出第一聲啼哭,炎帝和黃帝在這里咿呀學語。你的涓涓細流浸潤著秧田,溫婉地呵護著這根叫“華夏民族”的幼苗,從此兩岸有了和你一樣顏色的皮膚、一樣顏色的稻田。
漸漸地,你走向中原大地,無數的支流使你愈加豐盈。于是,河床猛然升高,河底的沙石翻滾而出,巨浪像猛獸一般卷起千堆萬堆零落的雪,你變成了一條暴怒的龍,雷鳴般的響聲讓山也為之顫抖。依稀看見翻滾的巨浪中正有一場曠日持久的廝殺:一邊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邊是中原農耕的漢子;一邊是單于的弓刀,一邊是天子的利劍;一邊是驕傲的雄鷹,一邊是豪邁的駿馬……殷紅的血灑入他們都共飲的渾黃河水之中。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英雄的血融進了黃河,滋潤了兩岸的草木。你流過的大地上演繹著一幕幕悲劇壯感人的故事: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拓跋宏宣布漢化,昭君出嫁塞外,玄奘馱著經書歸來……各方文化匯集在華夏大地上。無數次泛濫、無數次斷流、無數次改道、無數次凌汛,也改變不了你的桀驁。滄桑歷盡,踏平坎坷,最終,你,找到歸宿,平靜地匯入廣闊的東海。那片海,美得令人窒息!
黃河,母親的河啊!千萬遍地讀你,靈魂觸到的仍是千萬遍的悸動!暢飲一瓢黃河水,來生還做中國人!
這一次我真的陶醉了
?很久以前便聽聞過一個叫玉龍雪山的地方,沒有想親自去一回。可我確實去了,仿佛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忽然變作現實了。
那日,天空像一塊澄澈透明的藍寶石,地下的羊和天上的祥云相映成輝,一路上,喇嘛的數量漸漸超過了游客。
遠遠地便看見玉龍雪山雄偉的身影。不見是不會相信的,見了仍是不相信,白色的雪山延綿在綠色的原野上,的確像一條巨大的,通體玉白的大龍。陽光下,它亮晶晶地閃著刺眼的光,使人不敢直視(即使我離它很遠)。坐在車上,仿佛不是我在靠近雪山,而是這條巨龍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一個渺小的塵埃。于是,面對這神話般的雪峰,心中有著莫名的激動,逸興遄飛,真有點羽化而登仙的感覺。
下了車,四周出奇地安靜,只有祥云飄在峰頂,只有鷹隼在天空翱翔,只有山底的風在撫弄著雪白的哈達。拜倫說的沒錯,“越是安靜,越是存在著潛動的能量”。而此時這能量,正在我的心中翻騰。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的感覺。玉龍雪山是一個宗教圣地,向導說藏民來這兒都是要跪拜的,我不迷信,可玉龍雪山似乎有著魔力!山下的玉龍竟比天還干凈,玉龍雪山好似湖中的倒影,觸手可碰卻遙不可及。靜下心來,豎著耳朵,山頂仿佛傳來一陣陣誦經、鐘聲和高亢的鷹啼聲。“不知香積寺,萬里入云峰”。仰望山頂云多的地方,隱隱約約有一座寺廟,廟前好像正有僧人閉目跏趺,可能他們正陶醉于玉龍雪山的美吧。回頭看身邊一切都籠罩在一種宗教氣氛下,山還是山,人還是人,可心中卻多了幾分靜謐和莊嚴。回去時,我最后一次看了下雪山,只見它白皚皚、亮晶晶地刺入蔚藍的晴空。
? ? 回去后,玉龍雪山令我回味了很久,真有了再去一次的想法。再去一次還不夠,還想化作一杯雪,永遠地依偎在那兒。這當然是不現實的,我只好著此文章,細細地陶醉。
朋友改變著我
人生路上多坎坷,朋友多了險阻少。這里所說的朋友絕不僅僅是具體的,當然還有抽象的。
說了你也不信,我的朋友有中國的,有外國的,有活得健健康康的,有死了幾千年的。他們有的學富五車,書通二酉;有的文采奕奕,倚馬可待;有的避世隱退,樂山樂水;有的羚羊掛角,循入空門。但他們卻從不占地兒,只一間書房,一個書柜,便容得朋友們洞察百態,俯視萬物了。
不瞞你說,在認識這些朋友之前,我還是個毛毛躁躁的小男孩,只會盯著電視,傻呵呵地笑。有一天,我碰巧走進了書房,好奇地翻看了幾頁書,我的眼珠立刻被那一個個躍然紙上的文字吸引,從此,我便結識了一個又一個朋友。
朋友之間不需要海誓山盟,友情貴在敞開心胸交流。一盞青燈,一杯茶便是我們的交流。朋友的思想當然不是一朝一夕能領悟,我只好道聽途說,不求甚解。有時好像置身五里霧中,百思不得其解,另一些朋友便會用以前那些字字珠璣的語句開導我,忽然使我大徹大悟,豁然開朗,那些語句也有了新意,真是妙處難以與君言啊!于是,我那低俗幼稚的思想因朋友的箴言而愈發老成了。
最令我感動的是,朋友們能毫不留情地糾正我的缺點。當我在眾人面前故作玄虛時,孔夫子又發出那響如洪鐘的聲音:“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當我違背了學習的勁頭時,塞萬提斯敲下我的頭說:“承受那不該承受的痛苦,探索那探索不及的晨星。”當我被打擊得失意落魄時,史鐵生便邊扶著輪椅,邊笑著說:“你只是沒成功,并沒有失敗。”
是啊,人生路上多坎坷,朋友多了險阻少。朋友們不僅改變了我的思想,更使這個浮躁的少年有勇氣面對人生路上的困難險阻。
當下的美,自然的美
早上散步,偶遇一只五彩的蝴蝶,它忘情地吮吸著花蜜。蝴蝶吮吸花蜜是攝食,但一種愛慕卻在我心頭油然而生。我凝視著它悠閑地吮吸,悠閑得飛去,呀,那愛慕頓時轉化成了一種美,在那一瞬間,從心扉里迸發。
就是這種美,不同于美術作品中繚亂的線條,不同于樂曲中起伏的音調,不同于異性眸子里嫵媚的眼神。這是一種瞬間的,自然的美。美在你看見的瞬間,美在不矯情,不加修飾,美在淳厚、渾噩。
這使我想到了日本平安時代的一位女詩人 加賀千代。一天清晨,她想到院子里的井邊提水,走到井邊,才發現井口被牽牛花的蔓藤纏滿了,連提水的罐子也被纏繞,那平常的野花,在清晨的井邊燦爛開放。
心思靈敏的女詩人捕捉到了這自然的,瞬間的美。因此,她不忍驚動牽牛花,反倒去了鄰家打水。在路上,她仔細推敲,寫下了一首俳句:
井邊柳罐掛,
朝顏蔓兒爬滿了,提水到鄰家。
“朝顏”是牽牛花的別稱,因為牽牛花只有一早上的生命,一早上后,它就永遠不能再見到多彩的世界了。正是因為如此,牽牛花的美更顯得短暫而珍貴。
女詩人的心正好與那瞬間的美相映,短暫、自然的美也在那一瞬間與詩人的心交織、旋轉、融合、升華。
白居易在《贈王山人》中寫道:
松樹千年一朽,槿花一日現。
畢竟共虛空,何須夸歲月?
松樹的美,在那盤遒蒼勁的力量;槿花的美,是那嬌艷羞答的身姿。但我們發現它們的美都是在那一瞬間,那一瞬間不需要理由,順其自然得流露,哪里與歲月時間有關呢?
不論是蝴蝶還是牽牛,不論是蒼松還是槿花,那當下的,自然的美都是深深地,永恒地進入了我的心里。
紅蜻蜓
星期一,路過一房地產公司,公司廣告上寫著“x年x月,著名作家郭敬明來我公司慶祝開盤”。郭敬明是何許人?我未曾聽說,但一旁同行的同學卻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路上都在跟我說“郭敬明”的事。我反問他:“郭敬明寫過哪些作品?”同學一時愣住,聳聳肩回答:“不知道”。
我暗自發笑,郭作家的緋聞家事不少,其作品卻無前者那樣出名,豈不謬哉?在這里,我不禁想起另外一位作家,他叫三木露風,生活在二十世紀初的日本。你也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你不可能沒聽過“紅蜻蜓”這首歌。
我第一次聽此歌時,還以為是一首革命老紅歌,上網查詢之后才知是三木露風之手。
很多人第一次聽時都流淚了,不是因為它的旋律,而是那樸實而優美的歌詞:
晚霞中的紅蜻蜓,請你告訴我,
童年時代遇見你,那是哪一天?
拿起小藍來到山上,桑樹綠如蔭,
采到桑果裝進小藍,難道是夢影?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你在哪里喲?
停歇在竹竿上,那是紅蜻蜓。
十五歲的小姐姐啊,出嫁到遠方,
記得小時她背我至稻田,那時伴著紅蜻蜓。
詩人在三十三歲時寫的此詩,那時,他正回家為母親辦喪事。太陽快落山了,天空像涂了層油彩,詩人路過自家的稻田,看見了滿天飛舞的紅蜻蜓。他不禁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天,詩人的姐姐背著他去采桑果,那天的情形同今天一樣,夕陽染紅了大地,紅蜻蜓四處飛舞,詩人趴在姐姐背上,幼小的心靈感到了溫暖。而現在,詩人的母親已去世,唯一的親人就是姐姐,如今,姐姐已嫁到了遠方,飄渺無音訊。姐姐的背影不斷浮現在詩人的腦海,可他卻知道,那只是可望不可及的背影,此時,詩人熱淚盈眶。
《紅蜻蜓》創作距今已有九十多年了。但那美麗而悲愴的畫面卻經過了九十年歲月的考驗深深地印入許多人心中。三木露風這個名字也因他的作品而沒有被歷史忘記。
真正好的文學作品就像紅蜻蜓,美麗而純真,它生活在人們內心最美好的地方,它能使人們與它產生共鳴,任何人都是如此。所以,這些作品是與人類同在的。
無山不起霧
今天早上出門散步,到黔靈上大橋時,看見不少攝影師在趕著拍照。我放眼望去,黔靈山四處飄著霧,連山頂都被遮住了。再看攝影師們,爭先恐后地在“最佳位置”拍照,一拍就是幾十張。
我湊上前去,不解得問:“連山頭都被霧遮住了,還有什么可拍的啊?”一年紀稍大的 攝影師回答:“這你就不懂了,沒有哪個攝影師會干巴巴地照山的相,正是這霧,顯現了山的高,映襯了黔靈山的美。”
散步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老攝影師的話。突然想到嚴華寺門前的一首題詩:“無山不起霧 ,無心不生憂。生霧乃崢嶸,生憂需品味。”
不起霧的山不是山,山起霧了,說明山的高大、雄偉、植被茂盛、崎嶇陡峭。沒有誰會指著一座又小又矮、光禿禿、黑黲黲的土丘說:“貽非人間之境。”
“清斯濯衣,濁斯濯足”事物的好壞完全取決于它本身。不僅是對山起霧與否,對人也是一樣。
我們的知識見解到一定水平,自然會超越自我,尋求突破。在此時,誰都會感到茫然 ,吃力,一些必要的和沒必要的煩惱、憂愁隨之而來。
在“嘰嘰喳喳”的“麻雀”看來,憂愁的迷霧把我們包圍了,“麻雀”庸俗的眼中,高山變成了土坡。
而我們要做的是感謝“麻雀”的譖言,然后盡力克服憂慮。一些沒必要克服的就將它們放在心中,讓時間去洗滌、去打磨。多年之后,再回想煩惱就會變成品味了,正如普希金所說:“一切都會變成親切而美好的回憶。”
濃霧讓高山美麗,憂愁使人類突破。
(豆豆寫于2014年-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