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今天,早上八點我早早等在火車站接你,這是我們跨越一千八百公里異地戀后第一次見面。
你沒出站之前,我想我要沖過去擁抱你,我想我會忍不住喊你的名字,我想我想你想的快要流出淚來,我想我終于要見到你,你來到我將在這里四年的城市,從夏至到初秋,我在等你,我好想你。
兩年后的今天,晚上八點,小師兄陪我騎單車去秋收起義廣場,我再也沒有你了,卻還是會想起你來。
分開后的每一年的每一天我都來這里,我記得兩年前也是晚上八點左右我們一起在紀念碑前面拍過合照,這個暑假我連備份都刪除的徹底。
好久不見,尋夏知秋。
昨天晚上一個人聽《可不可以》,張紫豪的聲線像你的一樣好聽。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可是我們五年的回憶,我怎樣都不能抹去,十七歲的雨季不再來,我們也回不去,更不可能在一起。
我看到一條評論,淚目,女生說,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我答應你,我也對你一樣好。
今天的訪客周記錄提醒,陌生人的你,我點進去被提醒沒有訪問權限,后來發現那人是你,想刪除訪問記錄,可惜黃鉆到期,無法刪除,算了,以后再也不去關心你的一切了,這樣,我才能過得好一點吧。
《林徽因傳》里說:“人的一生要經歷太多的生離死別,那些突如其來的離別往往將人傷的措手不及。人生何處不相逢,但有些轉身,真的就是一生,從此后會無期,永不相見。用力愛過的人,講再見那一刻格外艱難。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對方已經風輕云淡,而你卻還念念不忘。”
我記得我自己有多幼稚,以為分手了把你刪除了,換一個黑白的頭像,改一個傷感的個性簽名就能得到你的注意,可是好像并沒有。
你可不可以低頭認輸認錯?
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別的女孩子?
你可不可以對我上心一些?
你可不可以回來找我?
我們約定過一起去麗江,聆聽悠悠的古樂,眺望雪山的懷抱,去原始自然的景色中去尋找一種超脫的空靈,泛舟江上,你答應國慶假期陪我去西安古城,我們要去回民街吃小吃,去鼓樓看車流人海……
可是現在,你卻半路返航。
想來也不怪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曾經相遇,總勝過從未碰頭,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遇見最純真的你,也不必有遺憾,更不說后悔。
我們,不可以,那就,算了吧。
我知道我自己并沒有那么坦然,我不知道兩年后的我們是不是還能一如既往的喜歡,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共度一生的人,我不敢想每天靠著手機和視頻聯系的感情能在見面觸碰時還有感覺,這忽明忽暗的未來,都讓我負重不堪,每一刻,我都在為自己的選擇而憂慮。
離開也許是對的,是放生,是祝福,是成全。
那些年我寫給你的信,每次去快遞處寄禮物,都很開心。快遞公司的大叔都認識我了,一開始開玩笑的說,寄給男朋友的啊?我不好意思的低頭笑笑。后來跟他輸了,他問又給男朋友寄東西啊!我仰著頭大聲回答對啊。
我不善言辭,卻也會寫下思念的句子,在信紙上凝聚,傳遞到你的心里;我粗枝大葉,卻也會學著女孩子織圍巾,在冬天到來的十一月,送給你溫暖;我丟三落四,卻能在你生日前準備很久做一個相冊,帶給你感動……
我們后來分開了,如今生活在不同的兩個城市,這個城市有時候晴,有時候陰,都在我們等待的過程中隨著時間轉瞬即逝,我明白,等待也是徒勞,那么既然好久不見,往后也就不要見了吧,好吧,好吧,那就讓我們,往后各自走的。走,走,走到生命的盡頭。
Lord? l'm? one,? lord? l'm? two
Lord? l'm? three,? lord? l'm? four
Lord? l'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you.
每一次坐火車都聽這一首歌,靠著車窗,念著歌詞,駛過黑夜,從北到南。
若你與我的列車交錯,你會知曉,我已經遠走他鄉,若你還能聽到鳴哨聲四起,你會確定我將繼續遠離,一百里又一百里,離你漸行漸遠去。
不想再見你,哪怕匆匆一眼,好久不見,那就忘記想念。
不必尋夏,夏已倏忽而逝。
不能知秋,秋正款款而來。